第5章 流沙河,神秘弱水

这日，叶青一突现谷内，召集各族首领族众。

“现已过百年，你们有些人应该已经习惯了这里，但我还是要问上一句，有没有要回花果山的，如果有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回去。”

“青一姑娘，花果山现在安全了吗？”

叶青一不敢保证，因为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一切皆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比之往常算是安全的，没有大害，一切自然。”

“青一姑娘，我们有些族人没在这里，能不能容我们商量一下……”

“我们不走…到哪都一样。”

顿时，一众新老小妖就吵吵了起来，各有各的心思。

“青一姑娘，是不是也要离开了？”其中一老猿问了句。

蓝月小兔子上前了两步，一双蓝瞳充满了希冀：“青一老祖能带我走吗？”

叶青一先是看了一眼老猿，“当初答应守护你们百年，现在你们已经成了这片地方的真正的主人，定居安家。我也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这是我与花果山的因果，此后…我或许还会来看你们，但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的道要去寻……”

说罢，又看向了蓝月：“努力修练，或许我们还能再见。”

实在是外面太危险，她又没有能供活物生存的空间宝器，蓝月的实力又太低，带出去除了能多个说话的，更多的就是危险，对蓝月生命的不负责任，虽然她现在的修为已经是金仙圆满，却也还比不上某些有背景的大妖王。

“我是去游方，外界危险重重，怕是保护不了你……”

次日，叶青一卷起一众想要回花果山生活的小妖，架云而起，没了虎视眈眈的天兵天将，她已不需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至于会不会遇到其他强大的妖王，她相信去花果山的这一路，不会有。不为别的，单是天庭与花果山的那一战，这东胜神洲的大妖差不多都死绝了，就是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也不会是叶青一的对手……当然，若是隐世大妖，就不说了，只不过那些想要隐世的大妖，也是绝不会干出这种拦路打劫之事，丢份儿。

转眼到了花果山，从花果山遗众躲藏，试探，最后相认，也不过是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叶青一也再次见到了马、流，崩、芭四猴。这也更加坚定了叶青一的一个猜测，这四只猴子，肯定与混世四猴中的赤尻马猴与通背猿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离开花果山，叶青一的第一站，就是五行山，她想看看西游量劫这一路到底有多深的算计，顺便也先熟悉熟悉，到时候她也想混一波功德，关键还是试炼一下自己的功底，以免被哪个大佬觉得她碍事了，直接给她镇压了。想要真正的自由，还得是实力说了算。

五行山外，叶青一落地变出一仙姑模样，徒步走进了五行山腹地，“猴子的火眼金睛应该可以发现我，但愿他不会直接喊出我们的关系。这地方应该有不少山神小仙看着……”

“听说，百年前此山天降，今日偿我夙愿，到此拜上一拜。”叶青一故意出声。

孙悟空听了，在那崖下石壁之中连忙抬头远望，只可惜视野太低啥都看不见。

“唔、唔，咳嘿嘿……”

孙悟空兴奋之余有些心急，虽才被镇压五十年，却也正是如此，心性难以沉静。

“何人在此喧哗，走上前来，让俺老孙瞧瞧。”

叶青一装作不知，先是四下寻望，“什么声音？谁？”又顾自寻声找去：“原来是一只顽猴。”

叶青一蹲下身：“猴子你是被卡住了吗？怎这般顽皮，钻这小的洞作甚……”

孙悟空眨眼，眼珠骨碌碌一转，便是若有所思。“你这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俺老孙，我本那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遭了如来老儿的算计才被他用五行山镇压于此，怎会是那懵懂嬉闹的皮猴。”

“原来你这么厉害”叶青一表面赞许，另又神念传音与孙悟空：“我从花果山来，那里的一切都在恢复之中……”

孙悟空很想问叶青一能不能救他出来，菩提老祖好不好……却在回想起临别菩提老祖说的那些话，又打住了。“定生祸端，惹下弥天大祸……”

孙悟空：“姑娘是被赶出门的？还是自愿一个人出来闲游四方，外界虎狼妖魔众多，赶紧回去吧……”

叶青一：“父母、师父皆是渐行渐远的背影，脚下的路要学会自己走，我要去寻那心中大道。”

“天色已晚，我该走了，嗱，这是我家乡的桃子，还没烂掉，就给你尝尝吧……”

吃着花果山的桃子，看着远去的背影，孙悟空眼眸略有晶莹。

叶青一空灵的声音远远传来“缘起缘灭，如梦幻泡影，来来去去，众生皆在局中，是缘是劫随我心意，或悲或喜情志所动，问一句苍天是否可欺？答一句长生逆天而行，道、道、道，道是顺中逆行，道是逆中求顺，顺那大道自然，逆那天命求一……”

叶青一算着时间，先是去了蛇盘山鹰愁涧，在崖上往下望，哗哗流水，没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想着小白龙应该还未被观音点化，便自顾自向西而去。

“根据西游劫难，下一处应该就是观音禅院了……黑熊精的地盘，应该是个不错的练手对象。”

果然没行多久，便见下方云雾缭绕间妖气如笼，覆盖了一片山头。一个闪现，叶青一的身影已经落在山中，金发碧眼，眉青鼻挺，略显英气的脸庞，淡淡红唇润，闭口冷颜仙，青衣甲、青革履，一步两步迈向前。

“呔，前面赶路的何人？此处乃黑风山黑风大王仙洞，报上名来……”一手持钢叉的罴精，跳将出来。

叶青一扫了一眼，“本仙青一，听闻黑风山黑风大王之名，前来与你家大王论道切磋。”

待看到黑熊精那一刻，叶青一心里活动是这样的“黑，真黑，怪不得会被猴子嘲笑是烧窑的，挖煤的。”

黑风大王小眼睛里闪起精光，“不知女仙来自哪座仙山洞府，我黑熊最是喜欢结交志同道合的道友。”

叶青一眸中精光一闪，便是将黑熊精的修为看进了眼底。“金仙中期，于我练手刚刚好。”

叶青一稍微停顿了一下开口便道：“青锋山万妖谷。”

黑熊精想了片刻，并没有关于青锋山的记忆，虽然心中不知，面上却半点不显。典型的不懂装懂，顺口恭维了起来：“原来是青锋山的道友，久仰大名。”

叶青一道明来意，黑熊精有意结交，也不推辞，双方法力鼓动，拳脚相加，黑熊精拳猛腿重，势大力沉，叶青一虽看着不比黑熊精强壮，但其本体比之黑熊精那是犹有胜之而无不及，一招一式更显凌厉。黑拳乌光煞气重，革履青茫劲如风，一个出力九成半，一位五成功力浅，不论术法单凭修为，体能，叶青一金仙圆满境，胜黑熊精金仙中期，不是一星半点。

这样打了一阵，黑熊精自动退了开来：“只可惜，青一道友没有兵器，老熊实力发挥不出来。”

叶青一内心跃跃欲试，开口直言：“不如你使兵器……”

黑熊精：“那怎么行，俺老熊可不是那趁人之危，欺人之短之辈……”

不等黑熊精说完，叶青一再开口：“这怎么能叫趁人之危，欺人以短，你我只是切磋而已，又不是实战比斗，生死相搏。”

黑熊精一听也是，让手下小妖取来黑英枪，二人又战在了一起。黑影枪出如龙飞沙走石，青衣身形如电掌中法力如山。一枪黑龙摆尾枪茫乌光四射，叶青一纵身而起拳风射流星。黑熊精吃力抵挡，不消一时三刻便已气喘吁吁。

“停，不打了，不打了，老熊腹内饥饿使不出力气。”

叶青一也果断收手，“既然如此，那熊大王，我也该告辞了。”

黑熊精小眼神儿严肃，仿若自己被戏耍了一般：“青一道友，什么意思？”

叶青一面无表情：“我来就是找你切磋的，现在切磋完了，当然是要离开了，难不成熊大王想让我留下？”

黑熊精眼珠子一转，留下那是不可能的，武力比自己高，如果留下此妖，自己这大王之位恐怕不保。

“老熊只是想款待道友几日，哪想道友刚来就要走，既然道友还有急事，老熊我也不便多留。”

叶青一心说，果然能成为一方妖王的就没一个是心思简单的。

叶青一身影化作流光，眨眼就隐进了云端。在试探出自己现在的大概实力后，她在考虑要不要去龙宫一趟，给自己找把武器，虽说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可要是能有一把趁手兵器，不是也可以让自己多些手段。想归想，她却没有去实际行动。

“猪八戒可能还没被贬下界，后面是浮屠山乌巢禅师，应该是个大佬，自己还是绕过去算了，再者就是黄风怪，三昧神风，也不知道自己的太阴幽荧变，能不能破它。”

因为叶青一不是西游量劫之人，很轻易的就绕开了浮屠山。又缓缓飞行了大半日，便到了黄风岭上方，张眼四望有几处妖气还算强盛，却并没有发现有金仙气息的妖魔，别说金仙以上，就连玉仙妖魔都没一个，最强的也就是个天仙初期的虎妖。“看来那只貂鼠还没来，眼下这里只有一群散妖。”

没做停留，趁着天黑之际，叶青一已经来到了流沙河附近。月朗星稀，河水浊浪滚，风起天阑，篝火映佳人。八百里宽，弱水浮沉，非仙佛妖鬼难越，只因，芦花亦要定底沉。

叶青一盘腿而坐，修练之东方泛白，随飞至崖上，吐纳吸收太阳精气。半个时辰后站起身来，望着下方的流沙河，心中起了探索之意。“要说弱水，怎么说也算是几大神秘水源之一，刚好现在的流沙河还没沙僧什么事，自己可以先看看……”

打定主意的那一刹那，叶青一的身影便已化作一条清光没入了流沙河内，却没半点儿浪花溅起。若是此时从高空俯瞰，就会看见浑浊的流沙河中，一道百丈黑影正在快速潜游。

没多久，叶青一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脑袋昏沉，神情恍惚。

“怎么回事，难道弱水真的有毒……”叶青一缩小本体，心中默念起太阴幽荧变中的清幽静心咒，数遍后方才回归清明，“还好自己早有防备，不然……”想及此，她又有了新的猜测“这感觉不像是弱水有毒，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伤害，可以让人失去清醒。”

此后，叶青一每天都在试探、感悟弱水的能力，她总觉得弄懂这个对自己很重要。

从最初的一刻钟左右便会神志失守，到现在能在弱水中畅游一天一夜，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

这日，叶青一正在崖下，自己随手而起的简易石屋内静坐修练，屋外天空已经飘起细雪，冷风起，一片晶莹的雪花摇曳着身姿飞进了无门的石屋，刚好落在了叶青一的鼻尖之上，瞬间化作一点湿润。

“雪……”叶青一美目张开，脑海中更有一丝明悟闪过，却没能及时抓住这丝灵感的脉络延伸，冥冥之中就觉得应该是与弱水有关。

叶青一起身来到流沙河岸边，“这河没有龙王，也无河神，更不知由来，确实神秘，又是什么特殊情况才使得弱水不能浮一物，还能无知无觉的伤害泯灭人的神志……”

怪不得沙和尚被罚流沙河时，还要每隔七日受飞剑穿胸之刑，恐怕也是为了保证他不会被弱水吞噬神志，只可惜沙和尚并没有察觉出弱水的奇特，反而因飞剑穿胸之刑，变得凶性大发，凶残嗜血。

“弱水，弱水，弱水……”叶青一呢喃细语，“芦花、鸿毛这些死物又是如何弱化的，它们可没有什么灵智……”

叶青一伸手接住飘落的片片雪花，转眼雪花就消失无踪。“雪是存在的，落在手中又不存在了，也不能说不存在，而是发生了物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