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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引诱继母

婢女为宋旎欢把头发擦干,收拾了布巾刚准备退下,一抬眼,却看见宋旎欢在烛光下盯着妆台上的珊瑚耳珰出神。

刚洗完澡的女子乌发雪肤,眉目如画,松散的衣襟下曲线曼妙。

婢女没敢多看。

“这不是丢了么,你将它找回来了?”宋旎欢拿着耳珰问道。

“应该是旁人找回来的。奴婢不知。”

宋旎欢若有所思点点头。

婢女继续帮她擦头发,谢云霁悄无声息的过来,接过婢女手中的布巾。

过了片刻,宋旎欢才察觉到不对,回头发现帮她擦头发的不知何时变成了谢云霁,婢女没了踪影。

见她发现了,他眉眼柔和,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这么晚了,郎君怎么还过来内院?”

“来看看你。”他淡淡道。

白日里知她将耳坠丢在了檀院门口,就一直心绪难平。

即使告诉自己了很多遍这是必经的过程,等夺回她的心就好了,忍得一时之气方能长久。

但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胸臆中翻涌着莫名的戾气,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海中都是她与谢檀肌肤相亲的场景。

这种场景,在多年前第一次见宋旎欢的时候就总在他梦中出现。

那些梦或旖旎,或靡乱狂悖,只到最后,谢檀的脸变成了他自己的。

那时宋旎欢家道还未中落,而谢檀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在他的暗示下,家中仆人都轻视于谢檀,谢檀甚至一日三餐都吃不饱。

谁让那个女人夺得了父亲原本对母亲的宠爱?

谁让那个女人又生下了谢檀!

谢云霁还记得母亲临终前眼中的不甘和恨意,她嘱咐他,不能让那对母子好过。

他的母亲是如珍珠月华般高贵淡然的女子,本是天上的皎月,水里的月华,为夫君为谢氏鞠躬尽瘁,到头来却被磋磨的和内宅中的那些妇人一样,嫉妒、不甘、悔恨,落得吞金而死的下场。

没有人知道母亲的离去带给他多大的痛苦,痛苦的同时是梦被打碎。

这么美好的人,为什么要去打碎。

好在那女人生下谢檀后没两年就撒手人寰。

对付一个小妇之子,他还是志在必得。

只,无论他怎么磋磨谢檀,谢檀并不痛苦,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拥有很多。

原来是因为他有一个心上人。

这个心上人就是宋旎欢。

既然如此,那就将她夺过来。

后来宋旎欢被抄家,流落欢场,他都眼睁睁看着,看着谢檀无能为力,看着她一点点沉沦。

就等她快要坠入深渊时,他再去拉她一把。

她该多么感动?

然而她只是感激。

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她与谢檀在山坡上彼此依偎,两个人眼中情意流动,脸上都有满足的笑意。

谢云霁又感觉心上的灼痛感愈盛,那些睡不着的夜里的折磨都卷土重来了……

他猛的抱住了宋旎欢,将她按在自己肩头,眼中是明显的痛意。

她好像是被吓到了,浑身一僵,却不敢反抗,任他抱着。

“旎欢,旎欢……”他轻抚她的脸颊,叹息。

“怎么了?”她不解道。

世人都道他是颖悟绝伦的状元郎、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世家大公子,贵女们心中高高在上的皎白月光。

却不知这些光芒之下,他起卑劣之心,行阴谋之事。

他本可以将她强娶,纳为妾室,不必这样步步为营,耐心算计。但他想要的向来不止是简单的夺取。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舍弃谢檀,让其也尝一尝被背弃的滋味。

但为什么他许她正妻之位,将她公之于众,她还是不愿交出自己的心!?

“你怎么了?”宋旎欢又问,身子默默在他怀中挣扎。

她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君,又有功名在身,夜晚来内院找她,也无人会置喙。

她转念一想,脱口而出:“郎君正在孝期,别这样。”

多少勋贵人家的公子都是在孝期做了丑事,而谢云霁少年得志,现又在御前行走,定是会顾忌这一点的。

谢云霁察觉到她的抵触和狡黠,好看的眼眸中幽深一片寒意。

她能巴巴地去找谢檀,却不让他动她!?

他松开她,神色如常伸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这是白日里看到的一对耳珰,很是衬你,就忍不到明天再来送给你了。”

他将耳珰放在她手心,而后将她的手掌合拢。

“……多谢郎君。”她松了口气,“很晚了,郎君回去歇息吧。”

她想将手抽回,但谢云霁不许,他的手包着她的拳,紧紧的。

半晌,他松开了手,灿然一笑如琼花玉树,“我走了,旎欢早些歇息。”

待谢云霁走后,宋旎欢觉得浑身不得劲。

他这是怎么了?这样反常。

再看他带来的那一对耳珰,宛如明月般泛着淡淡的月华,是上好的鲛珠,很是精巧。

翌日才发现原先的那一对珊瑚耳珰不见了。

*

谢氏根基就在云京,无须像异地官员回乡丁忧那样彻底远离官场居于家中,考虑到孝期未过,翰林院并未安排太重的公务给谢云霁。

乍暖还寒时候,柳树抽了新芽。

谢云霁一路向谢老爷和夫人的上房走去,景致愈发的雅致。

上房中很是热闹,原来是布桩的掌柜带了新进的布料让魏夫人挑选。

谢老爷在院中小酌,看着年轻妇人在精美衣料的堆砌下面若桃李,又想到她昨夜婉转承欢的模样,很是受用。

桌案上堆满了各种轻薄的衣裳料子,有上好的江南丝绸和蜀锦,甚至还有南海鲛绡。

大户人家都是要提前选好下一季的衣料。

由于孝期未过,颜色都是些极清淡的。

魏夫人见谢云霁过来,很是高兴,“快过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方才我看到一匹布料特别衬你。”

“他还在孝期,要穿的清淡些。”谢老爷嘱咐道,但又觉得白说,这个儿子向来也不喜鲜嫩的艳色,一直都穿的很素。

谢云霁走过去,任她拿手中的衣料在他身上比来比去。

他生的俊美,身量高大清隽,像是行走的衣服架子。连布桩掌柜都连连称赞,今日真是开眼了,能叫雅冠京中的谢大公子来试衣裳。

“这么比也比不出来,不如公子试一试?这有样衣,是最新的款式。”布桩掌柜笑眯眯道。

“好。”

他竟破天荒答应了。

选的是夏季的衣料,衣料极为轻薄,谢云霁进里间去将那薄薄的玉色绸缎换上,长身玉立,宽肩窄腰,魏夫人呼吸一滞。

“这颜色我极为喜欢,还劳烦夫人帮我量一量。”谢云霁道。

魏夫人觑了眼一旁小酌的谢老爷,见他神色如常,便拿着尺子靠近谢云霁。

他伸开手,任她在他身上来回比量。

夏季衣料本就轻薄,魏夫人的指尖有意无意碰到他,胸膛结实,腰腹薄而紧实,背很宽阔……是年轻男子的身体啊,特有的挺拔、单薄却结实。

叫他转身就转身,叫他抬手就抬手。

魏夫人靠的近了,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明明是春日,她却出了一层薄汗,心跳如擂鼓。

“量好了。”她收起尺子,抬眸的一瞬间与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不小心透露出小女儿家面对情郎时才有的雀跃与娇羞。

谢云霁的目光也不避让,一双琉璃似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魏夫人迅速垂下眼帘,向后退的脚步都踉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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