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掌中日月

“赵师弟，还是要我配合你炼丹？”南宫恺一见到赵酉吉上门就些头大。

赵酉吉见南宫恺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笑道：“哈哈，这次不是来拉你炼丹的，我专门来和你说一声，谢谢你的帮助，不过以后你就不用帮我炼丹了。”

南宫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哎呀，你终于是认清现实了，我在丹道上实在是笨拙的很。”

“南宫师兄虽然不用你帮我炼丹了，可我还是希望后天你能来做个见证。”

“做个见证？见证什么？”

“实际上就是你在旁边看我炼丹就好。”

南宫恺满口答应道：“没问题，只要不让我亲自上手，在一边看算什么，我还可以给你加油鼓劲哦。”

“别别别，你不要给自己加戏，到时候老老实实着看就好。”

南宫恺打趣道：“行，那到时候我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看你装逼看你飞喽。”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正如赵酉吉对钱大江所说的，他打算使一些小手段让他们乘坐的飞舟在自己炼丹的时候停下来，这时候赵酉吉可以抓紧时间将小还阳丹炼成。飞舟停下来的时间可能会很短，所以赵酉吉到时候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耽搁一点时间。

起初赵酉吉是真心实意想请南宫恺来帮忙的，可一来南宫恺在炼丹这方面实在是不堪一用，另一方面正如赵酉吉对吴柏霖所说的，两宗大比还是要看个人的丹道造诣，他要充分把自己的个人能力展示给这些丹堂的同门尤其是谢少琨。

不过赵酉吉实在是没有把握一个人在时不时颠簸的飞舟上炼制成小还阳丹，于是赵酉吉打算铤而走险。他打算在飞舟行进的时候在船舷外引爆自己配置的霹雳火，霹雳火在空旷的地方引爆看着声势十分唬人，实际并不会对坚固的飞舟造成什么危害。

这样到时候飞舟很可能会停下来，因为飞舟疑似遭到了袭击，必须及时激发防御法阵。为了准备启动大日炎阳镜，随时激发大日焚天大阵，必须将所有的天地元气尽可能的输入作为阵眼的大日炎阳镜中，这样就没有足够的天地元气供飞舟前行了，所以飞舟到时候肯定会停下来，这就是赵酉吉的机会了。

虽然这么做还是有些投机取巧，但飞舟一旦发现实际上并无威胁，很快就会重新恢复飞行，停下来的时间可能会很短，赵酉吉笃定其他人也不可能抓住这么短暂的空窗期炼制成小还阳丹。到时候其他人相互合作或许能炼成，但自己一个人就炼成了，这就是鹤立鸡群了。

赵酉吉也知道光靠投机取巧肯定是不行的，在飞舟停留在第五龙城的最后一日，他一整天都在飞舟临时开辟的炼丹房中练习炼制小还阳丹。

和赵酉吉一样在炼丹房中练习的还有几个丹堂弟子，谢少琨就在其中，他看着孤身一人的赵酉吉，心中非常得意。

在一次经过赵酉吉身边时，谢少琨低声对他说道：“赵师弟，我劝你别做无用功了，虽然你现在做得有模有样的，可等飞舟飞起来你就会感觉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了。”

见赵酉吉不理会他只管自顾自炼丹，谢少琨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飞舟在第五龙城停留了三日，第四日早晨天刚蒙蒙亮，飞舟就缓缓驶离了第五龙城的码头然后逐渐加速，按照原定的路线往清源剑门的方向驶去。

赵酉吉起了一大早，他先是假模假式的在船舷旁边装作观望风景的样子，然后趁着飞舟上的卫士不注意把张钰长老送给他的一枚霹雳弹用胶泥粘附在了船舷的外侧。为了防止闹出什么大事故，赵酉吉将霹雳弹的外壳换成了纸壳，并减少了药量。

赵酉吉已经提前祭炼过这枚霹雳子中的禁制，这样等到他需要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用法诀引爆这枚霹雳弹。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原本有些做贼心虚的赵酉吉也心中大定，哼着小调返回了自己的船舱。

随后不久吴柏霖就在炼丹房召集所有丹堂弟子，见众弟子已经到齐，他先扫视下方众弟子然后开口道：“本堂看诸位气色都不错，这三日尔等玩也玩了乐也乐了，之前本堂说的话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没关系，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着吴柏霖挥了挥手，坐在下方的一众丹堂弟子当即纷纷行动了起来。这时赵酉吉走上前去对吴柏霖躬身行礼说道：“堂主，弟子在门中的朋友南宫恺听说弟子要在飞舟上炼制丹药，甚是好奇，想进来观摩一番，不知堂主可否允许。”

吴柏霖有些惊讶，随后他嘴角含笑抬起眼深深看了赵酉吉一眼，其中之意不言而喻：“你赵酉吉昨天不还是在我面前夸下海口了吗？怎么今天就急着找帮手了呢？”

赵酉吉道：“堂主，南宫师兄只是想观摩一二。”

赵酉吉着重强调了“观摩”二字，吴柏霖点点头说道：“那行，叫他进来吧。”

赵酉吉得令之后走出炼丹房，将等在外面的南宫恺带了进来。一旁的谢少琨见赵酉吉和自家师尊说了些什么后就从外边带了一个人进来，顿时心中大骂：“小子真是狡猾，没想到他居然从外边拉了个人帮忙。”

南宫恺一进来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可是见他随后只是搬了一张坐榻放在赵酉吉旁边，然后往上盘腿一坐就这么看着赵酉吉在一旁忙活，众人顿时就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赵酉吉搞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找个帮手来非但不帮忙还大模大样坐在旁边干看着？

南宫恺引起的小小骚乱很快就平息了，大家都热炉的热炉，配药的配药，纷纷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

因为提前有了准备，所以赵酉吉信心十足，他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松的准备好了炼制小还阳丹所需的药材，在这中间他还顺便完成了丹炉的预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甚至不比那些一同合作的丹堂弟子慢。

赵酉吉起火，加药，一步步开始小心翼翼的炼制起小还阳丹。小还阳丹炼制了一半，赵酉吉就准备引爆霹雳弹，造成混乱使飞舟暂时停下，可他用试图法决沟通昨天祭炼好的禁制却没有成功引爆，一瞬间赵酉吉感到有些心慌，他立刻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听到爆炸声，顿时赵酉吉后背凉了一片。

“这可怎么办！！！”赵酉吉心中大骇。

他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心道：“霹雳弹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问题，看来只有硬着头皮这么练下去了。”

随后赵酉吉气心中暗道：“也罢，我赵酉吉炼丹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要是靠着投机取巧拔得头筹也算不得什么丹道天才了。”

重新坚定了信心后赵酉吉的运气不错，这一段时间飞舟行驶的都比较平稳，偶尔有些轻微的晃动都没有给赵酉吉造成什么太大的困扰。一开始的顺利给了赵酉吉更加充足的自信，后来偶尔一两次的颠簸都被赵酉吉凭借着不错的控火技艺化险为夷。

可是炼制小还阳丹最困难的地方是在最后成丹的短短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赵酉吉既要糅合各种成分使其凝聚成丹，又要分心控火，一时间弄得手忙脚乱。

这时飞舟只是轻轻颠了一下，顿时赵酉吉没有压住火势，炉中温度立刻就有上升的趋势，赵酉吉拼尽全力才又重新控制住了火势，这时炉中已经隐隐传出淡淡的焦味，赵酉吉刚刚凝聚出的三枚丹丸已经有一颗被烤焦了，另外一颗情况也不太妙。

赵酉吉心中焦急：“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我已经使丹药凝聚成型，可接下来，只要飞舟再有一次稍稍大一点的颠簸我就要完蛋了。”

“看来只能冒险使用那一招了！”一瞬间赵酉吉下定了决心。

他先是用一息的时间回想了一下钱大江传授给他的掌心炉秘技的要领和诀窍。然后赵酉吉猛然揭开了身前小型丹炉的炉盖，随后他的右手猛然伸出一团火焰，接着伸手一摄就将炉中最完好的那颗丹药摄取到他掌心上方的火焰中。

“掌中托日月，真火炼金丹。”

赵酉吉坐定如山，右手稳稳的托着上方的丹药，左手不停的变换法诀，调整着右手的火焰。最后剩下的那枚丹丸在赵酉吉右手上方的火焰中滴溜溜的旋转着，被赵酉吉逐渐炼制成熟。

在掌心上炼丹果然比隔着丹炉控制的更加精确，是真正的如臂使指，飞舟的任何颠簸通过赵酉吉的自身的身体后都大大削减了影响，可没有了丹炉的缓冲，直接在掌心的火焰中炼制丹药，对火焰的控制就变得尤为重要。

赵酉吉摒气凝神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掌心的火焰，若非火焰中的丹丸在旋转，他手心上的火焰就好像凝滞了一般，只是偶尔随着飞舟的颠簸焰尖才会轻轻跳动一下，随后立刻就恢复如初。

自从赵酉吉将丹药从炉中取出直接置于掌心上炼制，吴柏霖的目光就一直凝聚在赵酉吉身上再也没有看其他人，直到赵酉吉熄灭了手中的火焰，用指尖轻轻夹住了那颗还有些烫手的小还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