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梦轮回法
李元庆一句“给鼎加个盖子”为赵酉吉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倒并非是限制燃香的空间，提高香药浓郁程度就完全能解决药力不足的难题，而是赵酉吉对于外用吸纳的方法有了一个相对完整自洽的构思。
赵酉吉想立刻先回明心堂去完成这个构思，可是看了看手中的乾坤袋，他已经转过去的身体又硬生生的扭了回来。
赵酉吉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跟着他的李元庆。
李元庆扶住赵酉吉，问道：“小心些，你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
赵酉吉心中自我安慰道：“有道是好饭不怕晚，还是先把灵石弄到手为好。毕竟有了灵石小爷我心情就会很好，心情好自然是想什么来什么。”
如此一来赵酉吉便不着急了，他一边心不在焉地走着，一边在心中让刚刚的灵感变构成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李元庆见赵酉吉好像心中有事便也不再打扰他，就跟在他身后走着。
不知不觉二人便来到了北斜商行，北斜商行名为商行实际上就是个大些的店铺，店铺的主人就是邹善。道盟商会在北斜城设立了一个货仓，而收购散货的业务便分包给了北斜商行，邹善收购散货后再以道盟商会的定价大批出售给道盟商会。因为道盟商会的价格是固定的，所以邹善自己收货自然是价格压的越低越有利。
赵酉吉带着李元庆进了北斜商行，午后的北斜商行没什么人，赵酉吉见邹善正坐在柜台后边靠着珠子打盹，一边的一个年轻伙计正在写写算算，于是便走上前去敲了敲柜台的台面。
邹善本来就只是闭眼假寐，听见有人敲桌面，便睁开了眼，一见对面是个半大小子便道：“这不是明心堂的小吉吗？怎么？来我这里串门吗？”
“邹大叔，我来你这里卖点东西。”说着赵酉吉把手中的乾坤袋摆到了柜台上。
“买什么？我这可不收丹药。”邹善一边打趣，一边接过乾坤袋。他一看赵酉吉身后的大个子便明白他八成是帮人来卖东西的。
邹善起初以为赵酉吉不过是来小打小闹卖些东西，谁知神念在乾坤袋中粗粗一扫，顿时小小吃了一惊，乾坤袋中满满当当几乎全是妖兽材料，几乎顶得上他平时七八日内收货量的总和了。
“这么多！都是小吉你要卖的？”惊疑道。
“你点一点，出个价吧。”赵酉吉道。
“东西可不少，咱们到后边清点清点吧。”之后邹善叫又来两个伙计，和赵酉吉二人一同到了北斜商行的院子里。
院子是专门用来清点妖兽材料的，因此充斥着妖兽尸体的腥臭味，赵酉吉有些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跟着邹善不情不愿地进了院子，而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好似一个保镖一般的李元庆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邹善解开袋口系的绳子，一抖乾坤袋，“哗哗啦啦”一阵，顿时院里出现了堆成一座小丘的妖兽材料，因为都是仅仅初步处理，甚至还滴着血的生料，顿时一股腥气扑鼻而来。
“哕……”赵酉吉被这腥气一冲好悬没呕出来，幸好他催动体内功法，强行将那股恶心劲镇压了下去，立刻就跳到了一边远远地看着。
其余几人都是习以为常，邹善指挥着伙计该过秤的过秤、该计数的计数，北斜商行的伙计倒是颇为麻利，不久之后，众人回到前台，邹善把一张清单递给赵酉吉道：“喏，小吉你看看，没有异议的话我就给你算灵石了。”
赵酉吉接过清单直接又转给了李元庆道：“元庆大哥看看吧。”
李元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具体收集了多少妖兽材料，接过清单来略略一看见数目大抵对得上，便点了点头又把清单交还给赵酉吉。
赵酉吉见李元庆点头便道：“那邹大叔便给算算看价值多少灵石吧。”
邹善开店做生意的，早就是熟能生巧，他只是心中一转便报出了价：“一共一千五百四十八块灵石。”
赵酉吉闻言立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我呸！你个邹扒皮！平时杀杀生人的价也就算了！连小爷我也敢坑！你这价格比起我紫阳门的收购价要生生低了一成五！算了，算了，我们不卖了！你这么黑我还不如直接卖给我们宗门呢！”说着赵酉吉抓起乾坤袋就往后院走去。
赵酉吉拿了清单自己心中自然也估了个价，邹善的出价可比赵酉吉的心理价格低了不少。
“哎，小吉，等等，等等。”邹善急忙拦住赵酉吉。
赵酉吉冷哼一声斜睨着邹善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至于这么大气吗，你听我解释嘛。”邹善和和气气道。
“嘿！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理来？”
邹善道：“你们把材料卖给自己的宗派的价格是比我高，可是宗派直接给你们的可是宗派贡献，宗派贡献只是在你们自家宗派里边用，我这可是白花花的灵石，到哪都认的。”
“你这真是巧舌如簧！宗门贡献就不能换成等价灵石吗？”
“这能自然是能，可是要限时限额啊。”
邹善所说的限时限额以紫阳门为例，是每个持铜令牌的弟子最多只能每月用宗门贡献兑换一百灵石，地位越高限额自然也越高，其余宗派也是大同小异。当然一般宗门的弟子也很少用宗门贡献直接兑换灵石，因为宗派都不会直接从自家弟子身上吸血，所以用宗门贡献兑换丹药、法宝、符箓都要比在外购买得要便宜一点。
“真是强词夺理！”
“小吉，我这可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赵酉吉气极反笑道：“呵呵！别的不说，我们这么大一宗买卖你也敢用平时收散货的价格来诓我？我这一大批货卖给你，比你一点点收货要省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一次就能完成分拣处理入库又要减少多少损耗？”
赵酉吉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邹善的确是想用收购散货的价格暗度陈仓，没想到赵酉吉倒是个精明的，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邹善有些理屈词穷，这批货物可是收到就是赚到，不容有失，于是邹善道：“这样吧，我给你凑个整，一千六百块灵石，你看如何。”
“一千七百五十块，少一块都不行。”赵酉吉态度坚决道。
“一千六百五十块。”
赵酉吉依然摇头
“一千七，再涨五十块，这可是我的底价了。”邹善咬咬牙道。
要是平时赵酉吉是坚决不会松口的，少卖五十块灵石他可要少分足足五块灵石呢，今日赵酉吉想早些回去鼓捣他的体外吸纳法，倒是不想多做纠缠，于是便松了口道：“好吧，便宜你了。”
邹善顿时笑道：“好，我这就给你灵石。”
随后邹善好似怕赵酉吉反悔似的，立刻从装灵石的箱子中取出三个匣子，然后又取出一些散碎的灵石放在赵酉吉面前道：“小吉你看看，这三个匣子里是整块的价值五百块的灵石，这些散碎的是二百块，你点点看吧。”
虽然赵酉吉抬价不少，可是货物量巨大，邹善还是能赚不少的，因此赵酉吉一松口，邹善立刻便付灵石了。
赵酉吉知道邹善虽然时常压价宰人，可在交易上倒是还算诚信，不会动什么手脚，也是便看似大度地道：“算了，小爷懒得点了，你邹扒皮在这上边还算信得过。”说着用一块包袱皮把灵石全部包起来，带着李元庆便走了。
出了北斜商行，赵酉吉把包袱往李元庆怀里一塞，接着道：“李大哥，你的灵石。”
李元庆解开包袱一角，从里边取出了三个装着整块灵石的匣子，然后直接把包袱丢给了赵酉吉道：“分你的。”
“李大哥大气！”赵酉吉一张脸顿时笑开了花，这可是足足二百块灵石，比起李元庆当初答应的一成还要多出数十块。
赵酉吉有些难以启齿道：“呃……李大哥，这事你能别和我爹爹说吗？他那人忒迂腐，要是知道你分给我这么多灵石肯定要责备我。”
李元庆道：“好说，我不和他说就是了。”
赵酉吉回到自己屋里，美滋滋地清点了一遍灵石，然后从自己的床底下取出了一个小木箱，掀开盖子，里边还放着一些他之前积攒的灵石，赵酉吉把包袱放入木箱中，顿时不大的木箱满了大半，这让赵酉吉心情更加舒爽，他凑近箱子轻轻嗅了嗅，似乎能闻见根本不存在的灵石散发的香味。
“好香啊！”赵酉吉感叹一声，这才合上箱子盖，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床底下。
心情大好的赵酉吉文思泉涌，灵感如潮，整个下午一鼓作气便将他的体外吸纳的方案补充完整，看着跃然纸上的一整套完整自洽的体外吸纳的方案，赵酉吉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心中充满了骄傲之感。
“怕是爹爹他们的体内对消法都比不上我这体外吸纳法吧。”赵酉吉心道。
赵酉吉喃喃自语道：“体外吸纳不大好听，而且我这办法已经远超原本的体外吸纳法了。起个新名字吧，不如叫‘睡梦涅盘法’？嗯……不好听，佛陀涅盘在佛门代表轮回一次，不如就叫‘大梦轮回法’？嗯，高端、大气、上档次。”
“哈哈，我实在太有才了！”赵酉吉魔性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