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凭本事吃空额
孙大龙见又有其他弟子走进了药堂，于是拉着赵酉吉的胳膊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里边去。”
孙大龙带着赵酉吉来到药堂后边的一个虽然狭小但是布置得很精巧的小隔间，二人在小茶几两边对坐，孙大龙给赵酉吉倒了一杯茶说道：“尝尝，还算不错的灵茶。”
赵酉吉拿起冒着热气的茶盅凑到嘴边轻轻啜了一口，然后点点头道：“嗯，的确不错，你这不会是公器私用吧。”
孙大龙哼了一声道：“怎么了？我们药堂的弟子自己搞点福利还不行吗？反正灵药无论是运输、加工甚至储存都会有损耗，宗门定下的损耗额度放在那里，我保证宗门规定的供应量，剩下的损耗自然就是我自己的了。”
说着孙大龙指了指面前的茶壶道：“就说这供应给金丹长老的灵茶，采摘之后要先杀青，之后反复揉捻、烘焙，最后炒干，每一步工序都得有损耗吧，宗门要求一斤鲜茶至少得制出二两干茶，别人一斤鲜茶折腾一番到最后也就是二两出头，兄弟我一斤鲜茶至少能炒制出二两五钱的干茶，我凭本事省出那五钱的灵茶，谁还能说什么？”
赵酉吉挑大拇指称赞道：“你牛逼，孙大龙，宗门这么做是不是就专门鼓励你们提升制药技艺，好吃空额呀。”
孙大龙笑道：“药堂如此，丹堂这种情况更甚，毕竟宗门定下的炼丹的灵药的损耗定额可比制药的损耗定额要大得多，这里边就有大文章可以做，能不能吃到宗门给的空额，就看你自己把式硬不硬了。”
孙大龙稍稍凑近赵酉吉道：“刚刚你说想自己炼丹，想好炼什么丹了么？”
“叠白丹，黄精丹。”赵酉吉答道。
“为什么选这两种丹药？”
赵酉吉答道：“首先是适合自己来服用，其次是这两种丹药的行情应该不错，炼出来有赚头。”
“这都是辅助提升功力的丹药，相似的丹药还有肉芝丹，为什么不选肉芝丹？”
赵酉吉叹了口气：“肉芝丹药力比较醇厚，我才炼气四层，服用肉芝丹其实是有些浪费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不会炼制这些丹药吗？”
赵酉吉胸有成竹道：“还不是你给我的自信吗？哈哈，说实话，我之前辅助我师兄炼过好些次了，虽然没有亲自上手过，但是能够炼制成功的把握不小。”
孙大龙闻言轻轻点头，思忖片刻后又问道：“那么丹药的品质和成丹率呢？”
赵酉吉皱眉道：“这可没法说，不过炼丹嘛，无非就是炼的·越多越熟练。前几炉丹药没法保证，多炼几炉丹药熟练上手之后肯定比药堂卖的那些品质要好。”
看着孙大龙有些犹豫的样子赵酉吉笑道：“怎么？大龙你想掺和掺和？”
孙大龙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这种想法。我是能给你弄来灵药，你目前虽然是对如何炼制这两种丹药不是一无所知，但是毕竟不会炼制就是不会炼制，要是你炼不成，我找谁说去？我还真能不顾交情让你赔我灵药？”
赵酉吉向着孙大龙单手下压，说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告诉你，肯定能炼成！不但能炼成，而且我还能炼好。”
“嘁！吹牛谁不会！你凭什么啊？”
赵酉吉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把茶盅重重吨到茶几上傲然说道：“就凭我是赵酉吉，就凭我赵酉吉是我爹的儿子。”
“干儿子，不是亲的。”
“干儿子也是儿子！”
孙大龙沉默片刻道：“好！赵师叔这个招牌的确是个有力的保障。这样吧，有道是事不过三，叠白丹和黄精丹我各给你炼制三炉丹药分量的灵药，一共六份灵药你只要能成功炼出一炉丹药咱们就可以往下谈谈后序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赵酉吉问道：“你想要我在哪儿炼丹，什么时候炼丹。”
孙大龙想了想说道：“我可以跟丹堂那边借一间炼丹室，你能一口气炼完六炉丹药吗？”
“有点困难，分两次炼制吧。”
“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白天要去听讲道，我每天晚上都有时间。”
“那就明天晚上和后天晚上吧。”
“好，那我炼出的丹药归谁？”
“你还真是自信。”孙大龙稍一思考眼前一亮说道：“你要是能成功炼制出超过一炉的丹药，第一炉成丹归我，其余的归你，要是一炉都没成就算了。”
赵酉吉伸出手掌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孙大龙和赵酉吉击掌，二人就算是约定好了。
赵酉吉起身离去，孙大龙送他出丹堂的前门，赵酉吉忽然回身道：“哦对了，炼丹需要的灵木烧制的木炭你也一起给我备上，别拿劣质的糊弄我啊！”
身后传来孙大龙的声音：“真白嫖啊!抠死你得了！”
赵酉吉心情非常不错，走路都轻飘了几分，他本来是想自己在药堂买灵药回去自己尝试炼制叠白丹和黄精丹，没想到遇到了孙大龙这个药堂的内部弟子。
赵酉吉心情愉悦的想道：“要是我自己买灵药炼丹的话一边供自己服用，剩下的丹药卖出去，刨去买灵药的成本也赚不了多少灵石了。孙大龙他们利用宗门的灵药损耗额度克扣下来的灵药可是没本的买卖，要是炼制成丹药卖出去肯定能赚一大笔灵石。”
想到即将落入自己腰包的一颗颗可爱的灵石，赵酉吉不由得笑出了声。
附近走过的弟子见一个弟子一边走一边傻笑，纷纷侧目。赵酉吉发现附近的同门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有人指着自己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才觉得尴尬，急忙收敛笑容，干咳一声快步走开了。
在膳堂吃过晚饭后赵酉吉回到了自己的小楼。明晚就要开炉炼丹，是骡子是马就要牵出来遛遛了，赵酉吉大话也说出去了，此时心中也有点惴惴。叠白丹和黄精丹的丹方配伍以其中的药理药性他早就烂熟，他躺在床上仔细回忆着和师兄一起炼制丹药的过程，努力回想当时刘铭传随口说起的炼制丹药需要注意的事项。
两种丹药中黄精丹的炼制起来比较简单，赵酉吉对炼制黄精丹还是有些把握的，因此赵酉吉听了孙大龙提出的条件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他只需要成功炼制一炉黄精丹就能达到孙大龙的要求。
而叠白丹的炼制就有些难度了，叠白丹是炼气期丹药中少有的有两种药效的丹药，虽然都是促进功力增长，但是叠白丹的的确确是通过两个途径达到这个目的的。这也就是说叠白丹其实是把两种丹药复合成为了一种丹药。
叠白丹两种主药要是各自分开炼制成丹药，各自的药效都只是差强人意，可是研制出叠白丹的丹师通过巧妙的药物配伍，使得两种药效结合在一起最终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就要求炼制叠白丹的丹师不但要熟练掌握叠白丹中各种药物的药理关系，也要有不错的炼制手法。
正是因此，丹堂出售的叠白丹只品质是比劣品丹药高一级的良品，少量的极品好丹都是专门让高手专门炼制出来应对买丹药弟子诘问的。
一旦来买叠白丹的弟子对丹药的品质不大满意，售卖丹药的弟子就会拿出价格昂贵的极品叠白丹让其购买。而买丹药的弟子多半是还是会选择性价比更加合理的普通叠白丹。这种套路在丹药铺子长大的赵酉吉可谓是门清。
而赵酉吉就是想要钻这个空子，他只要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炼制出上品叠白丹就一下子把丹堂的良品叠白丹比下去了。
不过赵酉吉也没有好高骛远，他面前的目标还是要把黄精丹炼好，炼好黄精丹就能得到孙大龙的认可。和孙大龙达成合作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夜深了，赵酉吉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索性起身服用了一颗刚刚买来的黄精丹打坐练功。
有了丹药的辅助练功自然是事半功倍，不过练功吐纳带来的疲劳自然也比正常修炼更多。人一疲惫自然就困，于是赵酉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日赵酉吉上午去听的是比较轻松的课程，讲道的是一位年轻的传功师兄，讲道的内容是《安全外出历练要则》。
讲坛上的传功师兄是个非常健谈的人，他并没有按照宗门的《紫阳门弟子守则》中的《宗外行事守则》篇照本宣科，而是结合自身以及其他同门师兄弟出外历练的具体事例来讲宗门弟子外出历练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遇到各种情况如何处置。
讲到最后，传功师兄激励众人道：“宗门其实是不会专门安排你们炼气期的师弟外出历练的，宗门以及整个道门都是一个共识，那就是炼气期弟子最重要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把修为提升上去。我知道你们想出去疯，出去野，出去见识见识大千世界。那就好好修炼，早日突破筑基期吧。”
赵酉吉听完讲道这才回过味来，渐渐明白了宗门的良苦用心。
“传功师兄把惊险刺激的外出历练过程讲得这么天花乱坠引人入胜，然后又说要筑基才会被宗门允许出外历练，这就是要刺激我们拼命修炼，早点达到筑基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