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是我杀的
石楠终于算是见识过小松的雷厉风行，开车来回一整天的路程，小松两天之内来了两次，可见他实力强劲，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小松也没有藏着掖着，石楠调查的事情动静虽然不大，但小松还是知道一些的：“王大憨，我杀的，想报仇的话帮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的命给你。”
石楠没想到小松会这么说：“你杀的？”
小松点头：“那女孩儿死之后就被无常带走，没有机会杀王大憨，至于你为什么查到这些，我不知道。”
听得这话，石楠的头都要炸开了，这事儿越来越离谱了啊，不过话说自己其实没有给王大憨报仇的意思，只是想让他安心去轮回而已。
“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石楠也没有在废话，他还是相信小松的，最起码他现在做的事值得石楠相信。
小松眼里露出一丝狠戾：“找到冯丰恒，然后杀了他。”
石楠无奈的抿住了嘴唇，良久开口：“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让我在他的地盘上杀他？”
“没开玩笑，他该死。”
“我知道他该死，但这是冯家镇！”
石楠怎会不知，只要将冯家的事情解决，将丰恒商行解决，奉城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迎刃而解。
可现在那冯家镇里算上自己也就三个人，怎么可能杀的掉冯丰恒？他他娘的甚至都没有见过冯丰恒。
而且丰恒商行不比厉家，这连州十八城，牵一发动全身，冯丰恒一死，整个连州必将大乱，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这些平民百姓。
小松像是看出了石楠的担心，出言提醒：“你只需要做这么一件事，我在这里筹划这么久，自然万无一失。”
石楠重生回来，这是第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语气自然不善：“需要时间。”
“那不急。”小松却在此时松了口，“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段时间，只要能杀他，你需要多久都可以，芳姨会配合你。”
“等你了解个彻底，你想杀他的心，不会比我少半分。”小松说完这句话从昨天他消失的那个地方再次消失。
二小子揉了揉眼睛：“楠哥，这b...小子，好像挺强的。”
石楠终于在此时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看他这么顺眼，这小子和上一世的自己一模一样，只不过上一世，自己就只有自己，并没有任何人的帮助。
而他遇见了自己。
“换方向，查冯丰恒在哪里，然后让小亮把王大憨送回我身边。”
两人回了镇子，石楠找个了偏僻的位置，将药王鬼经传给了王大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恢复神智。
至于鬼经外传的事情...到时候再给霍霆解释就好了。
“这是...冯家镇？”王大憨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很快的接受了这一点，“我死了啊？”
石楠这才开口：“没错，你死了，魂魄不全，但却不愿跟无常走，所以唤醒你，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憨看了石楠一眼：“我认得你，你保住了我儿子，谢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石楠有些急切的问道，“鬼经也不能让你神智一直保持，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包括你放走的女人，在冯家镇看到的一切，还有，是谁杀的你？”
“我放走的女人...不记得了...谁杀的我...也不记得。”
“但冯家镇我有些印象。”王大憨最近的记忆当中，石楠一直都在帮他，所以对石楠没有隐瞒，“当时他们随便抓了一个女子充数，我本想赶走她，还没来得及她就被带走了。”
“她被带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我追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都消失不见。”
“我只记得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上面绑着颜色各异的布条...”
“他说我走错了，将我赶了出去...”
说到这里王大憨便停止了讲述，石楠却还在认真听着。
“没了？”
王大憨毕竟魂魄不全：“记不清了。”
“那你记不记得那院子在哪？”石楠急切的问道。
王大憨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好像该走了...因为我死了太多人了...”
“谢谢你。”
三个字刚说完，七爷八爷都出现在王大憨身后，七爷伸出长舌瞥了王大憨一眼：“愿意跟我们走了？”
王大憨点点头，没有说话。
石楠无奈的咂了咂嘴：“七爷，要不在留一会儿？我请你们喝杯茶！”
范无咎拦在了石楠身前：“老弟啊，这不是我们不给你们泰山府面子，你们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他该跟我们走了。”
谢必安也叹了口气：“是啊，作为人他阳寿尽了，作为鬼他遇到了你，帮他解开了心结，这已经很幸运了。”
石楠都麻了：“我还没解开呢啊...”
谢必安和范无咎对视一眼，笑了出来。
“在人间啊，有些事，本来就无需结果。”
石楠没有听清这句话是两位爷谁说的，但再次抬头的时候，面前的三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啧，他娘的...”石楠觉得有些可惜，“白瞎我传出去的鬼经...”
第二天一早，石楠才发现王大憨说的线索就等同于没说一样，冯家镇当中，只要是个带院子的房子，里面都有一棵树，树上也都绑着布条。
失落的回到了冯芳记，却听见里面已经出现了产妇临盆的叫喊声。
“芳姐...”石楠失望的坐在椅子上，“你们冯家镇是一直都有在树上绑布条的习惯吗？”
冯芳对于小松的计划自然是知晓的，昨晚上石楠回来的时候也将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这才有了今天出门寻找的事情。
“好像是几个月前才开始流行的，只不过是从谁家开始的我也不知道。”
听着那些产妇的惨叫声，石楠还是下定决心再去寻找，冯家镇这次送来的孕妇不少，这段时间本就增加的产妇遇难的可能性。
自己是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
白天出门遛弯寻找线索，晚上利用自己的医术和心经偷偷救人。
也算是充实。
二小子也很快就带来的消息。
“楠哥，查到了，就是你说的那个院子。”
就这段时间，石楠找了不少的院子，只有一个让他很在意，书上的布条虽然杂乱，但看上去已经老旧经过了风吹日晒，而且布料也和其他人家的不同。
“灰仙儿说里面只住着一个人，深居简出，镇子里也很少人见过他。”
石楠赶紧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朝着二小子招了招手：“走啊，我非要去看看怎么事儿！”
走到那里，石楠算是轻车熟路，毕竟这是让自己很在意的地方，在心中思索了很多遍。
但看上去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街上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也没有特意避开的意思，甚至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院子里住了人。
“大隐隐于市啊...”石楠嘟囔一声，提醒着身边的二小子：“你在这盯着，我绕后面看看去。”
这院子的后面和寻常一样，对着一个小巷子，堆满杂物，平时估计也不见什么人清扫。
可门环上却不见有灰尘的痕迹，上次来的时候，却还没有这样的情况，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这段时间内，院子里的那个人，从后门出过院子。
石楠想用仙法诀探查一番，可却被隔绝在外，并且泰山诀也不好用，还好体内还有心经，只是心经的探查没有那么准确罢了。
但想要知道这院子里有没有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探查结束，石楠看了看后门，又看了看院前，还是决定从院墙翻过去。
院子里没人，树上的布条随风摆动，随着石楠的查看，也并没有异样的感觉，但就在这个时候，后门响了。
石楠赶紧翻身进入院中的井口，支住自己的身体。
外面现在有着两个脚步声，石楠喘息的声音都被他压制住，仔细的听着外面人的交谈。
“会长，这些都是镇子里送来的这批胞衣的样品。”
“质量还不错。”
“那还跟以前一样？”
“嗯。。。”
就这么两句，便没了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然后开门关门，石楠也没有出去看，因为坐在院子里那个人，还没走。
气息内敛，石楠可以确定，这人有点儿本事，而且并不是什么半吊子，实力还不错。
不然这院子里的结界不可能这般，在事情不清楚之前，石楠觉得还不能暴露自己。
忽然，井里的水消失不见，低头看去，这井里竟然深不见底。
“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把你送下去？”
石楠猛地一抬头，看到了一个面向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井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拼了！
身形一收，径直掉进了井里。
一股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也是在这里，石楠知道了那树上的布条到底是什么...
到处都挂着干瘪的孩童的尸体，开膛破肚内脏全无，可是那些孩子的衣服却被清洗干净挂在一边。
可因为底下潮湿阴冷，衣服也都有股子霉味，只是被血腥味掩盖掉了。
零星能看到几具女子的尸体，但没有孩童的数量多就是了。
这地下空间很大，挖的像个迷宫一样，换个人进来，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肯定是认不出方向了。
后面的脚步声响起，石楠来不及多看，只能继续往里面深入，有看到了一个血池，池上漂浮着一个暗红色带着波纹的鼎。
石楠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发现，那哪是什么波纹，那鼎就根本不是实物，而是某种能量形成，好像正炼制着什么东西。
因为里面东西的撞击，才导致从外面看去鼎身上有着波纹。
伸手过去，石楠的手被重重弹开，惊异之色浮现在脸上。这股气息，他太熟悉了...
再往里走，那可真就是满山遍野的紫河车了...
满地胞衣，幼童，尸骸遍地，死去的孕妇被埋在地里，只有脸和肚子露在外面，一眼望不到尽头，却被均匀排列埋在地下。
已经成为骨架的也不占少数，露出一个缸口大的坑洞，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竟然还有人在里面做工，把骨架挖出来，坑洞留下。
石楠忽然心生一计，趁着他们还没看见自己，在土坑里滚了一圈，然后学着他们的样子，开始挖掘起来。
脚步越来越近，直到进入了这个地方，冯丰恒深吸一口这地下的空气，好像心情愉悦起来，大声喊到：“你们看到有人进来了吗？”
所有人都机械的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将石楠暴露在外。
“我靠，傀儡啊！你他娘这么不是人！”
石楠扔下手中的工具，朝着另一个出口跑了过去，他就不信这么大的地下，就那么一个出口！
冯丰恒不紧不慢的追了过去：“有意思。”
忽然石楠身边出现了一道七彩光芒，石楠心中顿时大喜。
“山魈！助我！”
“凭什么？”说是山魈，说到底也是一只猴子，只是要比普通猴子好看一些。
面部狭长鼻梁鲜红，天生鬼脸，脾气更是难以捉摸。
石楠忽然停下了脚步：“你俩别是一套号儿的吧？他弄这些小孩儿就是给你吃的？”
“帮不了你。”山魈本来已经停下了脚步，结果听到石楠这样说，反而快速的离开。
石楠赶紧追了上去：“哎哎哎！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山魈一脸凶狠的回过头来：“不想死就跟我来！”
石楠只好悻悻的跟了上去，这里自己不熟，但这个山魈好像是轻车熟路，七扭八拐的就将石楠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出口。
“小zei（一声）！你刚才怎么发现爷爷我的？”山魈把出口堵住，石楠一看，这里可距离那个乱葬岗不远，没想到自己已经跑了这么远。
石楠指了指山魈的屁股：“修炼成型的山魈，屁股会成为七彩之色，我师父告诉我的。”
那山魈扭头就走，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石楠赶紧将他拉住：“哎哎哎，别生气啊...”
“你师父见了我都得喊我一声叔儿，你问问他敢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果然，又是一个认识自己师父的，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啊~师爷在上，受弟子石楠一拜。”那玩意儿关系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算了，知道这层关系该有的礼数那就要有。
山魈一撇嘴，鼻子一出气，满脸都是讨厌：“我还是喜欢你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石楠：。。。
还真一点儿没说错，这脾气还真难拿。
“赶紧滚，这里的事我来解决。”山魈看着石楠的表情又喜笑颜开。
石楠心中有了底，一脸谄媚：“师爷啊，那我先走了，他见过我，可不能让他记住我啊...”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这也是时三说的，山魈独有的能力，消除记忆。
山魈一撇嘴，竟能看出他眉间的不耐：“小三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呵...这是真找到衣钵传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