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婚事蹊跷
徐婶嘴里絮絮叨叨,忽地将视线投到宋群青身上:“宋小子,你救那双儿,不会是想娶他当你媳妇吧?不过你正处于孝期,是不能结亲的,你可得当心一些。”
宋群青有些好笑地摇头。
那双儿是貌美,但他并不是他们所想的见色起意之人,也不知为何人人都觉得他爱上这双儿的容貌,想要娶他为夫郎。
更何况他如今处于孝期,当朝孝期为九个月。
孝期是从下葬时开始算起,在戴孝期间不得举办喜事、不得结亲、不得进入新居、不得科考。
“说到结亲,你堂姐……”
徐婶看了眼宋群青的脸色,又改口道。
“宋玉灵,她的喜事就在初三,也就是五天后,周雪茹叫了大半个村的人过去喝喜酒呢。”
宋玉灵属于大伯房里的女儿,当时宋群青他爹娘逝世的时候,宋群青家和宋大伯家已经分家了,因而宋玉灵并不需要为她的叔叔披麻戴孝,守两年的孝期。
徐婶心中也有些疑惑,初三的日子并不是嫁娶的吉日,也不知道刘家和宋家为什么选这个日子。
“婶子你知道的,我和若晴若愉还没出孝,这喜酒我们是没法喝了。”
宋群青话锋一转,“如果没记错的话,初三倒是个动土的好日子。婶子你到时候多注意注意宋玉灵的去向吧,小心她冲撞了些什么。”
徐婶被宋群青一提醒,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猛地睁大,随后又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也许是宋小子和她多心了,但是到时候还是听宋小子的,好好看着宋玉灵吧。
徐婶家中虽然并不富裕,但是院子里有着一大片的菜园子,平时都靠徐婶一个人打理。
每个季节都种着相对应的蔬菜瓜果,平常里徐婶家都靠着自己菜园子里菜度日,根本不需要担忧买菜。
刚刚宋群青从院内走入正堂时恰好经过,现在正逢冬季,菜园子内密密麻麻种着白菜和萝卜。
想到之后挣钱的法子,宋群青心思一转,向徐婶问起来她家菜园里的那些萝卜白菜。
“瞧我,居然把这事忘了!”徐婶听他提自家菜园,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转身从厨房里提出一篮子的菜。
菜篮子里大约有三四颗大白菜和几颗大白萝卜。
“本来想直接送去你家的,没想到你过来了。”徐婶将菜篮子递给宋群青,“家中的萝卜白菜这几日也刚好可以摘了,这些你就拿去给孩子们吃。”
冬日里绿叶菜珍贵,但萝卜白菜基本家家户户都会种一些,价格并不昂贵。
宋家以往也会种,只是自宋家爹娘去世之后,家里乱成一锅粥,原主不懂打理菜地。
而宋若晴和宋若愉姐弟俩忙于求生,也并没有在合适的时机播种。
徐婶就住在宋家隔壁,对这些事也算也有了解,她心疼没了爹娘的这几个孩子冬日里还吃不上自家种的菜,于是便在早上拔了些白菜萝卜出来。
宋群青知道这些萝卜白菜对徐婶一家只是小物,边伸手接过徐婶手中的菜篮子边开口道谢。
徐婶摇了摇手:“跟婶子客气什么,以后想要吃了就直接过来拔!”
“既然婶子都这么说了,那这篮子菜我就收下了。”宋群青将菜篮子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往徐婶家院内走去。
站定在菜园旁边,宋群青回头对跟上来的徐婶道:“只是我想做点吃食生意,不知道婶子是否愿意卖自家的菜。”
徐婶听闻眼前一亮。
冬日里来清河镇的货船比其他季节都少,大壮和二力最近都没什么活,自家只出不进她也忧心得很。
自家的菜虽种的多,但家家都种这根本卖不出去,因而她也没想往外卖,而是打算留着自己吃。
现如今宋群青提出这个想法,她自然喜不胜收。
只是宋小子从来没有接触过吃食生意,现在想从这个入手挣钱怕是有些难度,怕一个不注意他就得赔本啊!
想到这儿,徐婶脸上的喜色褪去,转而担忧道:“这菜能卖出去自然是好的,只是宋小子你从未接触过这类生意,要不还是多考虑考虑?我听闻县上的书生都去抄书挣钱,抄一本就能挣好几百文呢。”
宋群青知道徐婶是为他着想,但依旧坚定道:“徐婶不必担心,做生意本就有赔有赚,我早已做好准备。”
徐婶自知劝不住他,叹了口气:“行吧,你想要什么菜尽管来婶子这儿拿就是了,至于买菜的钱等你赚回本再来给婶子吧。”
徐婶还是这么心软。
宋群青也不再多言,徐婶虽然不信他能赚钱但还是愿意给他提供菜源,他也没办法解释太多,反正到时候挣了钱徐婶自然会明白。
目送着宋群青提着菜篮子离去,徐婶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身旁一直默默无言的宋大壮见她脸上的忧色安慰道:“娘,我看宋童生这次是下定决心了。您也不必太担心,好歹是童生呢,就算没得赚,他也不会亏本的。”
徐婶瞥了一眼宋大壮:“做生意哪是这么简单的!你看之前周家,看别人做豆腐生意挣钱也跟着去做,结果呢?都有先头的例子,还不是赔了不少?也不知道宋小子要做什么吃食。”
她收回视线:“宋小子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也是晓得的,就怕到时候若晴和若愉又要吃苦了!”
宋大壮笨嘴拙舌,见他娘担忧这儿担心那儿也不知怎么安慰好,只是一个劲儿地让徐婶相信宋群青。
他在县里码头扛了多年的大包,休息时从同伴那儿听说了不少读书人的小道故事。
什么贫困书生一朝考中探花郎,一举成为公主驸马的故事比比皆是。
在类似故事的熏陶之下,宋大壮深深觉得不能小看穷书生,虽然此时落魄,但抓住机遇就能一举冲天。
更何况宋群青可是被举人老爷夸赞过的神童,脑子肯定灵活!
必不会像周家那群人一样,一味地照搬别人的想法,最后亏的田地都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