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实在是高兴
既然军队能够摆平一切问题,那盛意欢还担心什么呢?无论她怎么做,做出怎样的行动,只要她能够活到军队的车辆来接人就行了。
也就是说——
她如果想要将盛麟杀死,现在是最好不过的时机。
反正,军队一定会摆平一切问题。
盛麟与柳青,是让她的生活变成这个样子的元凶,尤其是盛麟。
对于柳青,盛意欢下不了手。她的大舅与三姨对她的确很好,盛意欢并不打算做出让大舅、三姨痛苦的事情。
但是盛麟不同,作为一切的元凶,盛意欢对他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盛意欢并没有现在就离开,而是原地坐了下来,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手表,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只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单晶与宋宇平都在打量着他。
宋宇平用口型对单晶说了句“好可怕,盛意欢这个样子,简直就和当初的你,一模一样啊。”
单晶只是发出一声哼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宋宇平却是高高兴兴地拍了拍盛意欢的肩膀,见盛意欢回过头来,对着盛意欢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我没有恶意。但是我想要说的是,如果你两个小时后再回自己的房间拿自己的武器,你能杀死盛族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哦。”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盛意欢和宋宇平拉开了距离,眼神中也多了些警惕。
“因为,你这样的行动,曾经也有另一个人做过。”宋宇平笑着扫了一眼单晶,但单晶全程当作自己没有看见,“只不过,那个人在回到自己的屋子附近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太单纯了,因为自己的父亲已经找了不少人将自己的屋子围起来了,她不但拿不到自己的武器,还中了陷阱。如果不是战斗力的确不错,恐怕已经死了。”
“所以,盛意欢,你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拿自己的武器,这可是行不通的。你想要刺杀盛族长的话,不能回到自己的屋子去。”
盛意欢皱眉道:“可是我没有武器,我总不能,赤手空拳去吧?”
“这个,借给你。”宋宇平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把小刀递给盛意欢,“我只有这个了。如果你想要报仇呢,就用这个。我等你到了边境还给我。”
盛意欢从宋宇平的手中接过匕首,犹豫片刻后,问了句:“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毕竟我还不是军队中的军人,不是吗?”
盛意欢现在的确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太懂,但也不是白痴。
一个人怎么可能无条件地帮助另一个人?还是个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嗯……这个嘛……”宋宇平想了想措辞,道,“大概是因为你的野心吧。”见盛意欢满脸震惊,宋宇平笑了起来,“什么表情。不过,我们想要帮你的原因,的确只是因为你有野心。别小看野心这种东西啊。”
“野心,不止是野心,同样也是活下来的动力。我们最看重的就是这个。不过,你现在还是很幼稚就是了,但这份野心,会支撑你走得很远。”
“我们需要这样的人,而且,有野心的人,能活得更久。我们不是在帮你的忙,准确地说,我们是在帮我们未来的同伴的忙。”
说完这些,宋宇平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和单晶坐在了另一边,挥了挥手,道:“加油哦。”
盛意欢看着自己手上的小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直等到单晶他们还有半个小时就需要离开的时候,盛意欢站了起来,和单晶、宋宇平告别后,前往了盛麟现在的住址。
小刀被她放在了口袋中。
这把小刀并不大,充其量不过十厘米而已,就算是展开,也不过二十厘米,而且,相当锋利。
盛意欢就这样,从报名的地点走到盛麟所居住的地方,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盛意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着她,她也不在意,她早就习惯这些目光了,只是,让她无法冷静的是——
她距离杀死盛麟,太近了。
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在痛恨盛麟,就在痛恨柳青。
又不是她想要成为他们两个人的女儿的,为什么他们要将一切都怪罪在她的身上?太恶心了。
如果说大舅和三姨那些温柔的举动让她无法对柳青动手,让她对柳青始终抱有复杂的情感的话,对于盛麟,她从头到尾就只感觉到了从盛麟的身上所传来的恶意。
在自己没多少孩子的时候,留下了她这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却也没能好好对待她,在自己拥有不少孩子之后,更是想要自己的这些孩子直接将盛意欢杀死,不想要盛意欢这个女儿。
盛意欢甚至觉得,单晶形容她是一把刀,已经是很不错的形容了,在盛麟的眼中,她应该是连一把刀都不如,说不定,还不如垃圾。
自盛意欢有记忆开始,这份恨意,几乎贯穿了她的生命。
终于,在盛麟所居住的屋子前面,盛意欢停了下来。
和她所居住的房子不同,虽说她所生活的部落的等级并不高,生产力也算不上很强,但盛麟作为整个部落的族长,盛麟的房子比她所居住的小茅草房不知道好了多少,甚至还种上了装饰所用的花草树木。
大门半开着,正当盛意欢准备抬脚进去的时候,门口站着的两个门卫将她拦住,目光中都带着些厌弃:“你害死了少爷,你还敢来这里?!”
从他们的口中听见盛洪钰死亡的消息,盛意欢有点想笑。
盛洪钰死得太快了,她都还没有一点点实感,盛洪钰就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这个让她去年错过参军的人,在她都还没有能力进行报复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盛意欢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也许是因为盛洪钰的尸体才刚刚被运送回来,院子里,甚至连证明已经有人死亡的白布都还没来得及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