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傲慢(中)
听余景州这么说,盛意欢直接将自己的星辰枪略微贴进了余景州的额头。
星辰枪的枪尖刺入余景州的额头,刺破了一点余景州的额头,一点血液从余景州的额头上掉落下来。
即便如此,余景州的依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脸上的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相当冷淡。
“余景州,我有没有说过,和你打交道,让我感觉有点恶心。”
盛意欢的性格如此,从来没有什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意思。
之前她会因为不喜欢余景州所说的那些话直接动手揍他,现在自然也不会对余景州过多的客气些什么。
“我知道,毕竟你很讨厌我。”余景州回答着,道,“但是我不明白你的想法,盛意欢,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
“是因为我提供给你的生活不够好吗?我想,我提供给你的生活应该还算不错吧,你应该找不到比我更能够提供给你好生活的人了。”
“是因为我对你做了些什么事情,让你不满意吗?现在我们有婚约在身,盛意欢,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不是吗?那你不应该给我提供帮助吗?”
“还是说,是因为我利用了你,却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理由,让你不满了呢?你在这方面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出来,不是吗?”
“我不明白,盛意欢,你究竟在讨厌什么。”
余景州的眼神相当认真,注视着盛意欢,目光完全没有挪开,盛意欢完全能看出余景州眼神中的不理解。
是的,不理解。
他是真的不明白,盛意欢究竟是为什么讨厌自己,为什么盛意欢对自己的讨厌已经到了厌烦的地步。
盛意欢差点就没忍住,直接将星辰枪刺入余景州的脑袋了。
“你问我为什么讨厌你?”盛意欢忽然发出一声嗤笑,道,“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应该被我讨厌吗?”
“也许你自己认为,你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毕竟,你是伊甸之城的太子殿下,但是余景州,我拜托你,我请求你,想一想我的想法。”
盛意欢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冷静了下来,道:“你知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少精力才离开部落到了边境!你知不知道我的战斗力其实一开始没这么强,全都是长官训练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在那次和公主级魔种进行战斗的时候,我承受了多大的风险?!”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盛意欢没有倾听余景州的回答的意思,声音中甚至带着些嘶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想要往上爬,我不想过以前那种,要看着别人脸色,被人算计还只能咽下去的生活!我不想让长官失望,我学什么东西都很慢,她也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我还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没有横插一脚的话,我也许会成为将军下一任的继承人,我不会让我的朋友、亲人担心,我也不会让我的长官失望,我还能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也再也不会听见有人嫌弃我了,因为我有军衔!”
“哦,对,你知道的。你就是知道如果没有你横插一脚,我可能会成为将军下一任的继承人,你才找到我这里来的。”说着,盛意欢发出一声嗤笑,道,“你不觉得你所做的一切恶心吗?余景州。”
“我是非常、真心实意的,讨厌你。”
盛意欢没想到的是,她的话只是让余景州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而已。
“所以呢?”
“什么?”
“所以我还是不能理解你,盛意欢。”余景州皱着眉,对盛意欢此时的话语表示不解,道,“可能我是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在定下婚约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吗?在成为了家人之后,你还这么讨厌我吗?”
“可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付出,不是应当的吗?”
余景州的眼神中都带着些困惑:“所有人家都是这样,不是吗?只要定下了婚约,那就是一家人了。不管有多少矛盾,在这之后,我们都应该放下矛盾,为了之后的生活进行努力,不是吗?”
“在定下婚约之前,我的确是利用了你,这点我并不为自己进行辩解,可在定下婚约之后,我似乎还没对你做什么吧?”
“很奇怪,盛意欢。你这个人很奇怪。”
说到这里,余景州将目光落在了盛意欢的身上,盛意欢能感觉到,余景州正在认真的打量着自己,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大家都是这样。
只要有了婚约,就是一家人了,然后一切矛盾就应该冰释前嫌。
就算是盛意欢再不满意他,也应该对他好。
这样才对。
盛意欢忽然觉得和余景州说这些话的自己,是一个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发育也不完全的顶级蠢货。
余景州怎么可能会理解她这样的人的想法?
余景州是什么?是男性,还是身份比大部分人的身份都尊贵的男性,是伊甸之城的太子殿下。
他怎么可能会明白盛意欢的想法?
更何况,他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无论矛盾多深,在订下婚约后,女性就必须放下一切不满对自己的丈夫好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理解,她的这些想法?
“只要后来有了婚约,那在婚约之前,男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此,余景州,我很清楚。”
盛意欢并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相反,她很清楚的。
反正这个世界的女性的地位很低,所以男性做出的一切行动,都可以被原谅。
尤其是,女性在生育后,战斗水平会直线下滑,需要依附男性进行生存,故此,只要是定下了婚约,女性就会对男性很好,甚至是用尽一切去讨好男性。
这点,盛意欢一直都很清楚。
作为女性,作为这些规则的受害者,盛意欢甚至可以说,在这些规则上,她比余景州更清楚。
她比余景州更清楚这些规则的恶心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