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快剑；魔神残渣
翌日清晨，瀑布旁。
小君白穿着君莫离六岁时穿的练功服，从腰间抽出赤红短剑。
君莫离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君白手中的赤红短剑。
下一刻，小君白握着剑柄挥舞起来。
手腕灵巧地翻转，配合手臂各处关节的转动，赤红短剑迅速延长，化作一道道赤影环绕在小君白周身。
寻常的肉眼凡胎，只能看到那一道道赤影。即使是君莫离这样练剑五载的剑客，都只能在稍纵即逝的变招中看到剑身。
君莫离目光时而落在小君白的手腕上，时而落在赤影上。
剑法，和从老爹那学来的剑法一样。
都是从基本功当中演化来的基础剑法，然而阿白手中的剑……
回想着昨日的败北，君莫离开始思考自己的剑，和小君白的剑之间的区别。
思考着，手中的无锋剑就不自觉地舞动起来。
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小君白出剑时的场景，渐渐的，脑海中的景象逐渐减少冗余。
不再出现有动作，不再出现有人，只有无法看清的赤影。
若是要说，同样是基础剑法，君莫离和小君白之间的区别……
或许只有快慢这一个区别。
小君白用的，也是基础水准的剑法，但是在赤红短剑可延长的特性加持下，他的剑非常快，快到寻常人无法看清。
快。君莫离眼前一亮。
少年手腕一晃，挥剑的动作骤然加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君莫离舍弃此前练剑的章法，不再拘束于从父亲手中学到的剑法，所有的动作，都只求更快地出剑。
更快，剑，还能更快！
“哦——莫离哥好厉害！”
小君白的欢呼声，让沉醉于剑法中的君莫离清醒过来。
下一刻，君莫离就看到令他感到震撼的一幕。
只见与二人相间一座水潭的瀑布此时已经被分成两截，一道浅痕出现在瀑布后的山壁上。
很浅，但非常清晰。
尽管一瞬以后，落下的水流就遮住那道浅痕，但这一幕，还是烙印在君莫离心中。
“这是，我做的？”
君莫离喃喃自语。
“当然是莫离哥做的，莫离哥果然很厉害！”小君白露出星星眼。
君莫离看着自己的手腕，还是感到不可置信：“这真的是我做的吗？”
一朝顿悟，犹如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剑斩断瀑布，无数剑客只敢幻想的场景，如今却在一个十岁少年的手中实现。
……
君家，地下室。
封存于剑鞘的剑微微颤抖，在无人拔剑的情况下出鞘一截。
寒气在地下室弥漫，直至长剑入鞘。
一切归于平静。
……
那天以后，君莫离一直在重复那天的场景，但始终没能重现那一剑。
“那一剑，真的是我挥出来的吗？”
“是巧合吗？”君莫离挥动着无锋剑道。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像往常一样飞来。
然而剑影划过，石头被一分为二。
李通慧走过来，拿起切面平滑的石头感叹道：“那天以后，你的剑法好像一天比一天突飞猛进了。”
最开始的时候，君莫离只能劈飞石头，和小君白练剑以后，石头是直接被劈碎，然而现在却是斩断，甚至切面也在逐渐平滑。
这就是君莫离的剑法水平在不断上升的证明。
同时，李通慧的战败时间也在缩短。
如今战绩为2247场败1场平。
“有吗？我没觉得。”君莫离却是无感。
不说那一日无意间斩出的剑，就说只是和小君白比较，君莫离都只觉得自己还差得远。
他还没法做到像小君白那样赤影环绕的效果。
“不说这个，你如今这个时候来，是想继续讨打吗？”君莫离问道。
“当然。”李通慧点头，然后摇头，“我倒是想这样说，可是现在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才找你。”
“哦？”君莫离放下剑。
这家伙居然不讨打，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你外公回来了，现在在你家研究阿白失忆的原因。”
“走，回去看看。”君莫离收剑，向轻策庄走去。
二人一起回到君家。
君家，大厅中。
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已经结束了对小君白的全身检查，紧蹙眉头，摸着自己的胡须思索着。
“爹，小白的情况怎样？”白芷柔走上来问道。
“爹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白建舒看向身后穿着襦裙的小君白，“这明明是个小子，你当闺女养？”
“爹你别在意这种细节，你就说，我家小白情况怎样？”
白芷柔转移话题。
白建舒就要开口，然后门外闯进来两个半大少年。
“外公，阿白失忆的原因找到了吗？”
“下次进来能打声招呼吗？突然袭击对老年人身体不好。”
白建舒叹气一声，然后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告知三人。
“魔神残渣？”x3
“是的，造成这个小朋友失忆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魔神残渣。”白建舒点头。
“可是，如果是魔神残渣的话，那时才四岁的小白如何能活到现在？”白芷柔疑惑道。
魔神残渣对常人而言，堪称剧毒。
但小君白这两年的表现，真的不像沾染魔神残渣的样子。
“这点我也很想知道，但小朋友的身上确实有魔神残渣留下的痕迹。我以前给君啸看过，不会认错的。”
君啸，就是君莫离那早逝的父亲。
为保护轻策庄，君啸在魔物袭击时主动站出，但最终却沾染魔神残渣，在痛苦折磨中逝世。
而那样的魔神残渣，小君白身上也有？
三人充满担忧的目光看向与他们微笑对视的小君白。
“白大夫，所以阿白是因为魔神残渣才失忆的吗？那还会有别的后遗症吗？”李通慧担忧问道。
白建舒摇头道：“不清楚，按理说沾染魔神残渣以后的这两年，他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以后也都不会有问题。”
“但那毕竟是魔神残渣，涉及魔神，还是需要谨慎一点好。”
“我的建议是，再观察一段时间。然后我再给他调配一副药。”
白芷柔点头：“那，就拜托爹你了。”
“一家人，不说谢。”
君莫离沉默着，目光一直落在小君白。
阿白和爹一样，身上有魔神残渣，难道说，阿白会像爹一样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