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阴阳双雷的秘密
张楚岚顺利挺进了决赛，墨宇轩和冯宝宝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没有了比试之后，墨宇轩闲下来的时间，都在田晋中居住的小院附近游荡。
在他的暗中监视下，全性一直没什么动作，就连龚庆，除了日常照顾田晋中的起居饮食，最近也很少出现。
这些迹象，在墨宇轩看来，无疑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全性、天师府、哪都通、陆家……
这几方势力似乎都在等待时机，那就是天师传度的那一晚……
在此之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场罗天大醮的最终对局上。
那就是张楚岚和张灵玉的对局。
他们之间的胜负，将会决出下一任天师继承人。
……
看台上。
老天师和田晋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比试场中两个年轻的身影，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前师兄弟们互相切磋的画面。
墨宇轩默默地跟在田晋中身边。
老天师突然开口，幽幽的问道：“小墨，你觉得楚岚和灵玉，谁会胜出？”
对于这个所有人都在兴奋猜测的结果，墨宇轩心中早有了答案。
老天师操办这场罗天大醮，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天师度的禁锢力，来约束张楚岚携带的炁体源流里的秘密。
那么最后的胜利者，自然会是张楚岚了。
面对老天师的提问，墨宇轩淡淡道：“这个问题，恐怕老天师心里早就有答案吧？”
张之维斜瞟了墨宇轩一眼，不言不语。
田晋中却没有听出两人言语中的隐晦含义，笑着打了个圆场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天师府的后人，哪个胜出都不错……”
比试场中。
张楚岚和张灵玉刚一交手，就让全场观众有些目眩神迷。
他们二人本就是一脉同源。
二人先是金光咒对金光咒，虽然张楚岚的金光比张灵玉黯淡些许，但在他的灵活运用下，还是和张灵玉打的有来有回。
更让众人惊叹的，则是两人接下来的雷法对决。
只见张楚岚掌心中发出的阳五雷，清澈灵动，刚猛无俦，道道白色雷电在地面上划出触目惊心的沟壑。
反观张灵玉的阴五雷，则是从他宽大的袍袖中咕噜噜的流淌而出，漆黑如墨，厚重浑浊，没过一会，就布满了整个比试场地，看起来神秘又诡异。
绛宫雷和水脏雷。
两者截然相反的特性，死死的相互克制。
尽管张楚岚的修为比张灵玉略低一些，但是一时间，两人还是斗的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墨宇轩看得微微出神。
有那么一瞬间。
他丹田中的阴阳二炁，好像受到了某种感应，旋转缠绕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墨宇轩眉头一皱，用心神感应着丹田中的阴阳二炁。
他隐隐感觉到那股阴炁的质感，竟然和张灵玉的水脏雷有些相似，而那股阳炁，则和张楚岚的绛宫雷相互呼应着。
墨宇轩轻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这阴阳二炁的修炼之法，和阳雷或者阴雷存在某种关联？
他想起胡三太爷曾说，老天师的身上，似乎存在阳炁的气息。
说不定老天师知道些什么……
墨宇轩压下心中的惊讶情绪，偷偷瞟了一眼老天师，只见老天师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两个小辈儿的比试。
“老天师，灵玉真人似乎对自己不能修炼阳雷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呢……”墨宇轩看似漫不经心的试探道。
老天师轻叹口气，道：“灵玉这孩子，太固执了，总以为阳雷堂堂正正，是天师继承人的标志，其实阴雷阳雷，殊途同归，有什么不好？”
墨宇轩眼眸转了转，感觉老天师的语气中，似乎有很值得玩味的地方。
但是他还不太确定心中的猜想，于是又试探着问道：“老天师，您把阳雷的修炼方法传授给灵玉真人不就行了，成还是不成，让他自己练去呗！”
老天师呵呵一笑，道：“小家伙，你想的太简单了！”
“灵玉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难道不心疼他么？他对阳雷的执念有多深，老夫自然是看在眼里。”
“但是如果老夫把阳雷传给他，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墨宇轩问道：“为什么？”
老天师看墨宇轩很感兴趣，便简要的介绍起来，毕竟关于阴雷阳雷的大概信息，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五雷正法，来自于人体的先天一炁，细辨之，可分为五行……”
“未破身之人，神完气足，五炁之中，心肺之炁率先升发……这便是阳五雷。”
“破身之人，元阳已漏，无法按照原本的法门入手，所以前辈先人改换思路，让肝肾之炁率先升发……这便是阴五雷。”
“心肺之炁，和肝肾之炁，这两者之间，只能激发一个。”
“已经修炼其中一种，就不能修炼另一种，否则两种力量互相争夺，体内力量失去首领，就会乱成一团，最后前功尽弃，沦为废人。”
墨宇轩长长的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所以老天师教了灵玉阴五雷之后，就不能再教他阳五雷了，否则，以灵玉真人对阳五雷的执念，肯定会忍不住去修炼。”
老天师道：“没错。”
墨宇轩不再言语，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
他心中暗道：“老天师啊老天师，您还真是不擅长撒谎啊……如果阴雷阳雷不能同时修炼，那么您又是怎么传授张灵玉阴雷的呢？”
墨宇轩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听楚岚说，当年怀义老爷子为了教他阳雷，言传身教，废了好大力气呢。”
老天师的目光紧紧盯着张楚岚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的张怀义，忍不住幽幽的道：“是啊，怀义这大耳贼把孙子调教的不错……”
墨宇轩道：“灵玉真人也很得您老人家的真传嘛。”
老天师笑道：“那当然了，为了传授灵玉这阴五雷，老夫当年也是煞费苦心呐……”
突然。
老天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闭口，不再说话，刷的一下，转过头来，目光如电的注视着墨宇轩。
墨宇轩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也是不再说话。
一时间。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
老天师的这种反应，更是让墨宇轩坚定了内心的猜想。
雷法。
这种只有天师继承候选人，才有资格学习的术法，在天师府的所有术法中，绝对是最珍贵，最崇高的存在。
千年以来，能够传授弟子雷法的，也只有天师才有资格。
当然，因为张怀义流亡在外，他把阳雷传授给自己孙子，自然无可避免的违反了这条规矩。
但是张灵玉自幼成长在龙虎山，在老天师的眼皮子底下长大，那么传授给张灵玉阴雷之术的，只有可能是老天师张之维！
而这么珍贵重要的功法，自然不可能只是传授几句口诀，就能学会那么简单。
师徒之间，必定是言传身教。
从炁的炼化，到经脉的运行，再到如何使用……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一定都要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完成。
所以墨宇轩推断出，老天师张之维，一定也会使用阴雷！
而阳五雷，老天师难道不会？
所以老天师嘴上虽说阴阳双雷不能同时修炼，但是他自己实际上，却身兼阴阳双雷！
墨宇轩的这个猜想，实在有些离奇，甚至有几分荒诞。
但是。
他隐隐感觉，自己的猜测，正在无限的接近于“天师度”中的真相。
而且刚才老天师无意间流露出的紧张神情，好像生怕墨宇轩猜出什么端倪……
墨宇轩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感觉还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对了！
如果说每一任天师，都是身兼阴阳双雷，却把阴雷和阳雷拆开，教给不同的弟子，难道弟子们不会怀疑“阴阳双雷不能同时修炼”这条法则吗？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无法同时掌握阴雷和阳雷。
但是对于每一位继承了“天师度”的天师来说，这条法则，就不再成立！
换句话说。
如果继承了天师度，那么无论此人是否破身，都能掌握阴阳双雷！
要知道，张灵玉破身之后，老天师仍然把他当成继承人去培养。
如果张楚岚的身份没有被异人界曝光，那很有可能，身为关门弟子的张灵玉，就是毋庸置疑的下一任天师！
因为老天师心里知道，虽然张灵玉现在只有阴五雷，但是只要他继承了天师度，那阳五雷，张灵玉自然也能拥有。
否则，老天师就不怕张灵玉继承天师之后，阳五雷就此失传？
到那时，后代弟子不能向身为天师的张灵玉学习阳雷，却要向其他未继承天师的高功学习阳雷，这岂不就打破了“雷法只能由天师传授”这条规矩？
想到这些。
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所以老天师的那番话，并不完全是说谎。
与其说普通人不能同时修炼阴阳双雷，倒不如说，是继承了“天师度”的人，被赐予了同时修炼阴阳双雷的资格……
难道这就是天师度的秘密？
不！
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这只是天师度中秘密的一条线索……
墨宇轩的思绪，百转千回，他好像离那秘密很接近很接近，就差那么一点点……
“啪！”
老天师的手掌，轻轻的拍在墨宇轩的肩膀上。
“小家伙，半天不说话，瞎琢磨什么呢？”老天师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墨宇轩愣愣的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道：“没……没什么。”
下一秒。
墨宇轩感觉一股炁流，从老天师的手掌钻出，顺着肩膀上的经脉，直接探入到自己的体内。
那股炁流好像一根金色丝线，顺着经脉，毫不客气的深入到墨宇轩的丹田之中。
那根金色丝线，很快触碰到了墨宇轩丹田中的那团阴阳二炁。
这一系列动作都在霎那间发生。
老天师和墨宇轩两人都是猛然一惊。
墨宇轩暗道：“老天师在试探我？那根金色丝线，竟然没有被阴阳二炁反抗，啊！那股金色阳炁……在吸收那根金色丝线！”
老天师更是心中震惊：“这孩子前几天丹田中空空如也，怎么突然有了……啊！这是阴阳二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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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千年来能够传授弟子雷法的只有天师（漫画第25话）
注2：天师把阴雷阳雷拆开传授给不同弟子这一猜测（漫画第136话，张怀义：“练猪的法子从前倒是有，不过爷爷没从先人那里继承下来……”由此推测前一任天师张静清没有传授张怀义阴雷）
注3：彦祖，点点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