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呐呐流酱
鹦鹉琴坂张大的鸟嘴里被小丸子塞的满满的，关东煮霸道的香味在嘴中炸开，让它不由自主的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看的在一旁，手上端着一大盒关东煮的鸦乌身上散发的怨气更重了，咬着牙手上用力咔吧一声，签子被折成了两半。
神夜都没这么喂过它几次！！
比水流也等着鹦鹉琴坂吃完之后才继续说话：“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神夜。”
之前也测过他的威兹曼偏差值，测试仪器整个崩盘，他的力量比之德累斯顿石板更为霸道强势......
比水流的语气平静，但仔细听依旧能听出声音中带着梦想即将化成泡影的遗憾，与无法抵抗命运的绝望：“请告知我，力量会降低几成......”
剩下的力量恐怕不足以支撑他的生命，就要怎么结束了吗......
可他不甘心！！
坐在轮椅上被束缚着身体的比水流微微颤抖，低着垂着头，墨绿色的凌乱发丝遮挡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站在一旁的磐舟天鸡担忧的皱着眉。
“至少四成，最多五成。”
神夜将一颗丸子放进口中，愉悦的眯了眯眼。
五成啊......
比水流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向心口供应的能力，眼底的神色染上了几分空洞。
完全不够......所以，真的要死了吗......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么多年一来处心积虑经营的一切，他的心血，明日便会彻底毁于一旦......
“小流......”
磐舟天鸡伸手轻轻揉了揉比水流的脑袋，眼里的神色格外复杂，有宠溺、有惋惜、有悲伤、还有回忆......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身为灰之王的他，在前任赤王迦具都玄示坠剑之时没来的及阻止，氏族也全部在迦具都事件中丧生。
在深受打击陷入绝望之时，从巨坑中捡到了濒临死亡却被石板认可的比水流，自此之后，灰之王凤圣悟已死，绿之氏族磐舟天鸡存活于世。
“呐呐~流酱~”
神夜看不到比水流，但比水流却能看见神夜此刻的表情，他没有在乎神夜对他的称呼。
透过氏族鹦鹉琴坂的眼睛，他能看见神夜此刻笑的无比温柔，就像寒冬过后的暖春，缓缓将冰雪消融......
他听到那美得宛如神明一般的少年虽是笑着，但语气却格外认真的说：“你真的不想要一个新的心脏吗？会扑通扑通跳的那种～”
比水流猛然抬起头，深蓝色的瞳孔缩了缩。
心脏啊......他梦寐以求却永远无法触及的东西啊......
许久没听到回复的神夜站起身，将手中的关东煮盒子扔进了不远处路边的垃圾桶里，重新坐了回去再次问了一遍：“不想要吗？”
要是人家不想要的话，那事情可就难办了～有的人不想活着，他总不好逼着人家活下去吧......
比水流回过神后，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异能凝聚的心也是心啊～不可以歧视哦～），平静的声音却不自觉带了几分颤抖：“你......你可以......”
“可以哦～只要你想的话。”神夜不等比水流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祂可是很喜欢你呢～”
......祂？
世界吗......
“我想！”比水流的声音斩钉截铁，与同样震惊的磐舟天鸡对视，眼里的兴奋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做梦都在想！！
只是......
比水流的理智也逐渐回笼，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他深深地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低沉的声音强装冷静询问：\那么，这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比水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暗地标好了价格和需要付出的代价，如若这个代价违背了他的原则，那么有没有心脏、能不能活下去其实也无所谓......
“唔～代价啊～”
神夜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这是鸦乌从主神那里接来的任务，所有的代价都是主神承担着。
但很明显，他如果不说出点什么，这个少年恐怕不会答应的吧......
神夜仔细一想，自己身处的小世界力量体系已经够多了，将此方小世界融合之后说不定还会再融合其他小世界。
而看这少年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安分的主，那就......
“那作为给流酱一颗心脏的代价，流酱以后乖乖的不要再惹麻烦就好～”
神夜拍板做下了决定：“尤其是像之前做的那些挑衅的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哦～”
他可不想因为这少年好奇其他力量体系，来个变革咒术界、改写妖族秩序什么的，想想就又是一个能将世界毁灭的危险分子呢～
与当初的怪刘海丸子头狐狸和那个费什么的俄罗斯人一个样......这几个人要是碰在一起小世界可没几年活头啊～
“就......这？”
比水流严肃认真的表情皲裂了一瞬，又迅速恢复。
“嗯～”神夜认真的点了点头：“只要流酱保证乖乖的不惹事，就可以拥有一颗崭新的、活蹦乱跳的心脏哦～”
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的少年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看着照顾了自己多年的监护人。
见磐舟天鸡笑着点头后，比水流声音格外欢快：“我向你保证！”
“那么至此，誓约成立。”
三日月神夜与比水流的周身萦绕起耀眼的金光，没几秒钟后缓缓消失不见。
神夜看着手背上缓缓隐没的契约神纹，适时的提醒了一句：“违约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我知道了。”
比水流也能感受到刚刚那股带着极致威严的古朴气息，那不是他能反抗的力量：“鹦鹉会为您指引方向，请您谅解我因身体原因无法亲自迎接。”
“没关系。”
停在神夜肩膀上的绿色大鹦鹉张开翅膀，飞在了空中为神夜引路。
鸦乌看着理都不理自己就走了的神夜，叹了口气将剩余的关东煮全部塞进了嘴里。
因为口中被塞的满满的，原本是抱怨的话全都变成了听不清的唔唔唔......
一个投篮正中垃圾桶靶心，鸦乌看都不看追赶着逐渐远去的神夜......
倒是等等我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