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high佬
除了这个灵芝,十二也不认识什么其他贵的药材了,开始在器具上打主意。
拿起称药材的小秤:“这个贵不贵呀?”
“你不如拿旁边那个,那个是银的。”四仔指引着他拿旁边那个银质秤盘。
四仔将怀里准备好的药方拿出来——是白孟妤今早才画的,特地淘的旧宣纸,还做了旧。
单从质地上看,倒真像是一张古老偏方。
几人把药铺里做的像土匪洗劫一般,凌乱不堪,开始琢磨着把这张秘方放在哪里。
“要不……外面柳树下面,挖个坑埋起来。”
“现在动土,一看就是新挖的坑,大老板没这么蠢。”
房梁上、药柜里……
三人把每一个地方都试了个遍,最后还是信一拍板。
把药方卷起来,塞在药称的秤杆里。
这秤看起来是个老古董了,白家世代行医都离不了这杆秤,放在这里面合理许多。
三人一人扛着一个大麻袋,里面装满了药材和财物,功成身退,只留给大老板一个被洗劫一空的药房。
大老板原本就不相信白孟妤的那一套说辞,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留在王九身边,连白家药铺这么小的产业,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倒真起了疑心,要亲自到药铺里去瞧一瞧。
药铺里一片狼藉,目光所及之处全都被翻找过,药柜里的药材被倾洒了一地。
这全都是白孟妤父亲留下的财产和心血。
白孟妤心中悲悟,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悄悄抬眼,在屋里扫了一圈,心里有了个大概。
大老板让王九搬了把椅子,径自坐在柳树下,指挥手下进去查看。
白孟妤的哭声大了些,不断抬起手来擦拭眼泪。
手指的方向,正是地上那杆秤。
蛙仔得了暗示,好像不经意似的向那边巡查。
抬脚“咔嚓”一声,将秤杆儿踩了个粉碎,露出里面一张几经年月的黄纸。
捡起来左看右看:“什么东西,写的乱七八糟的。”就要抬手丢掉。
“等等!”
“等等。”
白孟妤和大老板几乎同时出声阻止:“拿来我看。”
蛙仔将药方递给大老板,白孟妤的视线追随着,仿佛也带了无尽好奇。
上面写的都是各种药材的配比,经过岁月的侵蚀,有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你来看。”大老板对白孟妤招手道。
白孟妤小心珍重地接过那张纸,自己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原来祖传秘方真的存在……”
大老板雪茄不离手,轻蔑道:“有什么用呢?”
白孟妤摇头,茫然无知的样子:“这副药方我还没有实验过,不清楚具体功效,但从药材配方来看……补气养血,重塑躯体,说是延年益寿也不为过。”
大老板将信将疑:“真这么神?”
随手指到身边一个马仔:“煮来给他喝。”
白孟妤却摇头拒绝,将药方贴身收了:“这里面有很多珍贵药材,可我们家的药铺已经被洗劫一空,无处去寻了。再者,药方是因人而异的,对于每个不同的人来说,都要斟酌用量采用不同的配比,千人千方。不是单照着抓了药方,喝了就可以的。”
这话的意思是她白孟妤和这药方相辅相成,缺了哪一个都不可以。
以防大老板得了药方,觉得白孟妤没用了,顺手就给杀了。
“没有就去买,这附近不还有个草药种植园?也交给你,找个high佬给她,我倒要看这药方有没有那么神奇,要是达不到你说的功效,就连你,一起埋在种植园里,当肥料。”
白孟妤捏着药方,语气不大肯定,犹豫道:“我尽力一试。”
说是个high佬,白孟妤见到人的时候,可比她想象中的凄惨多了。
那人被圈养在笼子里,看起来面黄肌瘦。
松垮的皮肤下面几乎没有肉,可以清晰看到骨头的形状。
王九拿了一包粉,在笼子上方吊着,那人就如同闻到肉味的狗一样,眼冒绿光,死死盯着那包粉,将细瘦的胳膊从笼子缝隙伸出来拼命抓挠着。
他几乎已经没有了做了人的意识,脑子都被白粉摧残的萎缩了。
估计思想里只剩下三个字:给我吸。
王九把那包粉丢回原处,敲了两下笼子,才让那人安静下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担忧,询问白孟妤:“你真的有办法吗?”
白孟妤好像没什么法子,苦着脸看一下王九:“那草药种植园,也算是父亲留给我的财产了,地方够大,估计也够埋我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死之后能不能给我立个碑,上面就写……王九之亡妻之墓。”
前半段王九听了,还真的以为白孟妤心里没底。
听到后两句才晓得,她又在发疯。
笑着说:“那我得死在你前头,给你开路,免得下面黑,你又哭着说害怕。”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哭都是假的,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害怕,所以你不许死在我前面。”
“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为我流的那些眼泪会不会是真的?”
“那你猜咯,反正你死了,也看不见了。”
白孟妤敲敲笼子,对里面的人说:“手伸出来我摸摸。”
王九自觉的伸出手,递到白孟妤面前。
得到了白孟妤的一个白眼:“我说的是他的。”
“先摸摸我的喽。”
王九坚持着举着自己的手臂,倘若白孟妤不摸,就绝不放下。
手腕暗中微微用力力,把自己小臂的肌肉线条绷起来。
他知道白孟妤最喜欢这样的。
白孟妤看穿他的小动作,伸出手,把眼前的古铜色臂膀拍的“啪啪”响:“放松点,不然摸不到。”
她依靠在铁笼边缘,一个简单的号脉,摸了足足有几分钟,活跃的指尖在王九皮肤上跳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经号脉:“你内火有点旺啊……是不是又偷吃炭了?”
碳偷没偷吃,王九自己心里清楚。
倒是被那纤细的手指撩拨的,其他地方火有些旺。
只能憋气的把力气向别的地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