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找上门
苏婕妤好笑的看着她溜走,干脆转头同惜月说话:“尚服局才送了几匹新料子过来,拿出来挑挑吧,正好给岁岁新做几身衣裙,原先那些都是老花样了。”
惜月笑着点头:“奴婢这就去,娘娘不妨给自己也做一身,小公主瞧见了指定也高兴。”
“就你会说。”苏婕妤好笑道,想起什么又补充了句:“对了,剩下的你们也挑挑,各自做几身,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那些月利也都分发下去吧。”
“是,奴婢稍后就去办。”
自从小公主说话后,侧殿也仿佛焕发生机,近些日子更是其他宫人对她们的态度都不同了,连带着几个宫女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
姜禾就这样安分待了好几天,每天闲着无事逗逗蛐蛐,或是陪过来玩的五皇子下下棋。
是的,她已经逼着五皇子学会了五子棋,并且不厚道的趁他不顺手时赢了好些战利品,甚至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次教他玩什么了。
本意是想着最近多陪陪娘亲,照顾她的情绪,结果没安稳多久,麻烦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彼时姜禾正玩着从五皇子那赢来的九连环,全当打发时间。下一秒就见竹瑶瘸着腿回来,身上明显带伤,扑通一下就在她面前跪下。
“求求小公主,您救救惜月吧,再不过去惜月就要被人活生生打死了!”
边说竹瑶还止不住的磕头,她知道她们这些宫女贱命一条,算不得珍贵,如何敢劳烦小公主为她们出头。
可她也是没有办法了,若是去找婕妤,说不定主子都要被连累,但小公主与五皇子关系好,若是愿意求到五皇子那去,事情就还有转机。
姜禾一惊,急忙阻止她的动作,免得真将自己磕出血,而后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急,发生什么事了?我肯定会救惜月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性子沉稳的竹瑶露出这种神色。
“惜月她……今日照常去取份利,但过了许久不见她回来,奴婢怕发生什么意外就去寻她,却见她被人压着打板子。奴婢下意识去拦,却被跟着罚了几下,这才知道是四公主动的手,说是惜月抢了她宫中的东西,趁着她们没发现,奴婢就赶紧回来通知您了。”
四公主……想到先前临秋的介绍,姜禾皱了皱眉。
“这事先瞒着娘亲,能瞒多久是多久,我去找惜月。”说着示意知秋赶紧将人扶回去休息。
又嘱咐她记得去请太医,姜禾才赶紧带着临秋出门。
原本临秋还以为她要去找五皇子,但眼看着走上了另一条道,不由得紧张起来:“公主,您不去长信宫吗?”
“犯不着去找五皇兄,四皇姐要见的是我。”
这么明显的针对她再看不出来,不如赶紧重新投胎算了。
“这……”临秋有些心急,生怕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提醒道:“长公主嫁得早,二公主三公主又接连夭折,四公主因此格外受陛下喜爱,性格娇蛮,不比五皇子,您过去定然是要被欺负的!”
姜禾摇摇头,安抚她:“无事,她不敢对我动手。”
哪怕皇帝再喜爱对方,也不会容忍四公主公然打她,倒不是她有多重要,而是这本就是一桩丑闻,皇家又向来注重名声,怎会愿意让其他人知晓这种事。
毕竟任谁看来,她都是那个弱者。
不知怎的,明明小公主今年才五岁,临秋却奇迹般安心下来,总觉得公主一定有办法。
两人紧赶慢赶过去,果然见那边围着一大群宫人,光是地上就跪了好些个。而惜月躺在板子上,背上已经满是血痕,脸色苍白得不能看,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姜禾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转头交代好临秋,才利用身形优势钻进包围圈,踮起脚努力趴在惜月背上,抬头对着太监呵斥:“你敢动本公主一下试试!”
那太监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小身影窜了进来,随后就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停住动作。
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位小公主,顿时左右为难起来。
这……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皇嗣啊。
趁他没反应过来,姜禾冷着脸开口:“退下!”
太监不清楚她的性子,吓得连忙下跪,倒是让这出被不远处的人发现。
惜月几乎快要疼晕过去,听见自家公主的声音,有些艰难睁眼:“公主……”
姜禾趁机看了眼,还好没伤到骨头,于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站直看向那边。
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道明显的身影,满头的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边好几个宫人围着伺候,甚至桌上还摆着糕点水果,仿佛看戏一般。
见她来了,姜若熙才慢悠悠走过来,却是目光直接略过她,对着太监责问道:“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准许你停下的?”
姜禾几乎要怀疑自己隐身了,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她还看不见?
“……是我吩咐的。”
姜若熙这才施舍般看过来,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屑:“听说你会说话了,本公主原先还不信,竟然真不是个哑巴,但那又怎样,本公主想干的事,还从来没有干不成的!”说完又看向太监:“继续!”
姜禾站在那没动,已经琢磨过来她估计是欺负过原身。
太监小心打量了下,额头急得不断冒出冷汗,最后还是老实跪着将头埋下去。
他只是内务府一个小小的太监,这种事哪敢掺和,要是不小心伤到公主,这条命都得搭上去。
“好啊,宁愿听这个哑巴的也要违背本公主。”姜若熙冷笑了声,看向她,模样骄横:“你不是想救这个宫女?在这跪半个时辰,本公主高兴了自然放你们走。”
惜月急得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公主,不可……”
姜禾对着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才看向姜若熙,倒也没打算反抗,只真诚询问:“能不能换成打板子?”
姜若熙简直要被她气死:“你当这是什么,还由着你挑选?”
姜禾弱弱哦了声,不死心:“真的不换吗?可是我只跪过死人。”
下跪嘛,这事她熟,上一世她每年祭祖不知道跪了多少回,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受得住。
而且她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受点伤的准备,不然后续怎么去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