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跟着姐姐,怎么都幸福
夜幕低垂,星河隐匿于云层之后,唯有月色如洗,倾洒在异国他乡的华夏大使馆之上。
大使馆内灯火通明,每一扇窗户后都透着温暖的光芒,宛如故乡的灯火,温柔地召唤着每一个漂泊的灵魂。
一行人凌晨十二点半逃出了暗界,一点多抵达大使馆。
一番交涉,再加林青衣为萧无劫治疗,一切稍稍安定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多。
房间中,萧无劫满目虚弱憔悴,病色缭绕,剧烈的疼痛过后,他身上没劲得厉害,虚弱无力地靠在陆逐风肩头。
身形高大的陆逐风僵坐在床头,让他靠着,见他嘴上捂着手帕咳个不停,下意识抬手,想拍拍他的后背,替他顺顺气。
转而又怕自己手劲太大,气没顺成再先给人拍散架了,顿时大手僵在空中,片刻,默默收了回去。
无措地挠了下脑袋后,手忙脚乱地替他拉了拉被子。
身前,身形浑圆的北山端着个汤药碗,动作生疏打颤地将勺子递到萧无劫嘴边,将就间,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汤药太烫,入口瞬间难以下咽,北山又喂得急了些,萧无劫不慎呛到。
一时手扶心口,咳得面色惨白,冷汗直冒。
手足无措间,急得陆逐风破口大骂:“你他妈当是喂猪呢!”
这祖宗娇贵成这样,你是急着想送他投胎吗?
珠圆玉润,白白胖胖的北山被他吼得软肉一颤,面色发白,端着个汤药碗,坐立不安。
还是从外面走进来的楚南风,接过汤药碗,替他解了围。
楚南风性情温和,宽大的手掌攥着小巧的汤药碗带着几分莫名的喜感,但动作却轻柔细腻,尽显侠骨柔肠。
小心喂着病弱憔悴的萧无劫喝药,楚南风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怎么没让阿雪她们喂一下?”
陆逐风动作僵硬地扶着萧无劫的身体,垂眸望向他,咬牙切齿:
“我本来让曼曼来喂他一下,可矫情玩意儿说是要为楚大小姐守男德。”
“喂他喝个汤药跟要他身似的,死活不同意。”
他本想恶狠狠补一句“呛死这个矫情货都活该”,可一看某个矫情货那副一阵风都能吹散的破败模样,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奶奶的,这玩意儿生下来就是来克他的吧!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他委屈一点,全世界都有错!
他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祖宗,活爹!
汤药即将喂完时,与大使馆交涉完毕,顺带着冲了个凉的楚璃月从外面矜贵快步走来。
优雅坐到陆逐风腾开的位置,轻撩了下浴袍,露出半截白玉般的长腿,她伸手将萧无劫搂进怀里,又接过了楚南风手上的汤碗。
“辛苦了,我来吧。”
虚弱无力的萧无劫也嘶哑补了一句:“谢谢大哥。”
楚南风挥手轻笑:“一家人还用那么客气?”
陆逐风满头黑线,我尼玛给你当人肉垫子那么久,腰都直不起来,连你句谢谢都不配?
萧无劫眼睫轻颤如蝶翼,抬眸望向他,“你也一样。”
陆逐风当时难压嘴角笑容,算你有点良心,随即学着楚南风轻轻摆手:“别客气,别客气。”
就在陆逐风与楚南风欲迈步离开时,楚璃月突然清冷出声,眼尾冷光流泻,目光若有若无望向窗外沉重的黑暗。
“留心,外面有眼。”
陆逐风与楚南风回头望了她一眼,对视间,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宽敞明亮的房间,只剩萧无劫与楚璃月两人。
望着枕在她臂弯中,眼神萎靡雾蒙望着她的萧无劫,楚璃月举起手中的汤药碗,雪白修长的脖颈微仰,含下最后一口苦涩的汤药,倏然低头。
一吻良久,滑腻的手指轻擦去萧无劫嘴角的银丝与汤渍,楚璃月脱掉了身上的浴袍,露出里面精致的吊带睡裙,翻身坐进被子中。
温热的掌心覆上萧无劫的额头,稍松一口气,不烫了,烧退了。
手指轻抚萧无劫苍白无血色的俊颜,她又低冷出声,“好点没,宝宝?”
成熟撩人的御姐音中透着轻柔的疼爱宠溺,喊着“宝宝”,好听得让人耳朵怀孕。
心底微微颤栗酥麻,枕在她臂弯中的萧无劫轻咬下唇,透着乖巧,低软回应:“嗯,好多了。”
身上恢复了点力气,他倏然翻了下身,整个人趴到楚璃月身上,脑袋贴着她平坦的小腹,自被子中拱出,枕在了她心口。
手臂自她腋下穿过,搂住她的后背,与她紧密相贴,满足地轻蹭了两下。
拉好被子裹紧他,楚璃月就势搂住他劲瘦的腰,似逗弄粘人的独宠,掌心轻揉慢抚着他光洁的后背。
红唇轻点在他微颤的眼睫上,柔声问:“困吗?”
萧无劫眼眸轻抬,深邃带着憔悴的目光望向窗外,“还能撑住。”
很困,很累,但他知道,今夜肯定是睡不成了。
楚璃月拥紧了他一些,绝美冷艳的容颜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隐没于光影之间,晦暗不明。
IV期的病情,跟着她来波士顿,净是受罪了。
一直注视着她的萧无劫,趴在她身上的身体蛄蛹了两下,轮廓清晰的骨感下巴轻抵在她雪白的香肩上,手臂环上她的脖子,依赖轻蹭。
“跟着姐姐,怎么都幸福。”
手指插进他发缝间轻抚,楚璃月深邃的眸底弥漫丝丝温馨与酸涩。
她低哑哄着:“我抱着,稍微闭眼休息会。”
萧无劫脑袋枕在她肩头,眸光微闪了下,倏然直起身,坐在她腰间,眼含水光,咬唇低笑:
“反正也不能睡,给姐姐享受会。”
他压着楚璃月靠在床背上,搂着她的脖子,低头埋入她脖间,吸吮轻啃,极度勾人。
楚璃月舌尖轻抵了下上齿,靠着床背,脖颈微仰,单手扣着他的脑袋,享受着他的主动,眸中闪过朦胧的舒服。
夜色愈加深沉,大使馆亮着的灯光也愈少愈弱。
一道道扭曲的身影,裹挟着黑暗,伏在墙壁上,缓缓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