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在开始修仙是不是晚了?
李五峰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没有的经历,做梦的丰富层次和大胆程度远超寻常的七旬老头了。
这夜,李五峰做了一个得道成仙的美梦,再不是不知生身父母是谁的孤儿,而是一个大家族的青年才俊。
刻苦努力,配合无尽的气运,一步步得道升天成为位面之主。
一念星辰转,一刹破虚空。
整个世界所有生灵的命运,都在他一念之间。
手掌翻覆之间,是那一整片天地的存亡。
但是和现实情况相比,他的想象力还是差了太多。
与以往的三万多个清晨不同,李五峰并没有遵循一个七旬老人的生物钟。
觉少而早起。
今日李五峰睁开眼已经是正午了。
长长的一觉醒来,李五峰感觉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握草???”
一句国粹大骂出口,是因为从床榻传来的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完了完了,老东西晚节不保啊。”
更恐怖的是,黑黢黢的脏东西,不是只出现在一些特定的位置,几乎浑身上下都沾满了。
李五峰一边计划着快些刷洗换上干净的床单被褥,一边模拟着前后村里的人瞧见外面晾晒的床单,怎么自然的不露马脚。
大脑开始活动,人也逐渐冷静。
这床上的黑色污垢,虽然也是恶臭扑鼻,但好像并不是那排泄之物。
与此同时最不真实的感受是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
虽然李五峰确实能比较出来自己比同龄的村中老朽力壮不少,自耕自种不成问题,但现在身体的感受明显不同。
举手投足间的力量远远超过自己年轻那会儿最是力壮的时候。
还是那一双枯槁的手,小臂的皮肤还是这个年龄胶原蛋白流失后的松弛,但李五峰尝试攥紧拳头的同时,指节爆发出爆栗般的声响。
凭着常年耕作劳动对力量的判断,现在的他,怕是倒拔垂杨柳都是轻而易举的。
“这次是真的回光返照了吧。”
李五峰想起昨日老友离世,心中不免悲凉,这世间已无牵挂,如果这时候走了,倒也不算差了,只是想看能不能还有力气同齐家的小子交代一句,把自己埋在土生老爹的身边。
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另一个发现给彻底推翻了。
无需什么内视之法,李五峰在尝试感受自身其他部位变化的时候,就仿佛体内脖颈处又长了一只眼睛,还是透视眼,透过心肝肺胃,自然的看到了体内脐下三寸之处,有一团气!
这团气正顺着身体不同的脉络,一缕缕的散开、流动,再经由其他脉络,汇聚回来。
睁开眼,重新凝视着自己的身体,现在李五峰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手、足、躯干,头部,全身都有这一股气流流过。
这个气团如同李五峰的第二个心脏一般,不同的是,心脏向身体各处泵送的是血液,而这个气团,与体内脉络之间流动的是这飘渺的气。
“所以。。。”
“所以这不是什么排泄物,这些是突破时洗经伐髓排出的体内的毒素。”
“这些气,是灵气?仙气?灵力?元力?叫什么?”
“叫什么都不重要了,我这是开始修炼之路了?”
“可是,现在开始修仙是不是晚了?”
“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从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修仙者、修炼体系啊。甚至连江湖门派都没听说过。”
李五峰脑子转的是快的,自言自语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昨夜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模糊的片段还是浮现在脑海。
而且,最尴尬的是,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李五峰,位面、大帝、道祖、系统、金手指。
无数关键词,引起李五峰更深的回忆。
“这些故事里,从没有那个主角七八十岁一把老骨头才开始修炼的啊。”
良久,李五峰才从许多别人的风光故事中回过神来。
许是这些回忆被放在记忆深处时间久了,重新再回忆,竟愣了好一阵的神。
不确定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李五峰不知道从何处入手,现下只能根据‘经验’,总结一些发展道路。
首先虽说力量拉满了,但是什么淬体,体修想都不要想。李五峰并不觉得自己七十多岁的肉体经得住淬体的伤害。
其次闭关提升修为,怕是还没开始就因为寿元直接结束了。
至于法宝、武器、灵药,好吧,这个世界有没有其他的修炼者都是另讲,这些修仙附属品暂时不用考虑。
总结之后,没有一点进展,反而是抱怨,不解的负面念头越来越多。
继续回想脑海中许久之前的故事,李五峰想到了四个字。
少年意气。
是意气风发的朝气,是一往无前的勇气,是心怀坦荡的正气。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少年。
现在的李五峰,七十三岁,黄土埋到太阳穴,他在这里过了整整六十年了,莫说河东或是河西,村里其他老头,好多都活不到这个年纪。
所以现在摆在李五峰面前的不是如何变强,而是一个双向的选择,一面是不理会这些变化,身体洗经伐髓肯定是有好处的,就当是延年益寿,再多活几年,一面是离开这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去其他的地方,找修仙者,学修炼的法门,给自己拼一个‘未来’。
后一个选择就属于投资里风险最高的一类,可能得到的好处自不必说,如果按照李五峰前世最熟知的修炼体系,哪怕是将来能够达到修位还不算太高的层次,也有许多年的寿命。
开始修炼,寿命长了,可能性就更多了。
可一旦失败,大概率就是死在外面,连个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更何况目前的他没有任何指引,成功的概率怎么看都不高。
半夜,在床边坐了半天的李五峰缓缓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身体变化后的种种情绪都在这半天被压了下去。
这段时间里,他也尝试了自己能想到所有可能,基本可以确认,系统,是不存在的。
为此,头上还有一个鼓包还在发烫,那是他想通过痛觉或者濒死的状态来激发系统,显然,想自己制造濒死还是有点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