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宁堡之战(壹)
当峡谷一战终于落下帷幕,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悲壮的氛围,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唰唰地往下滴落,每一滴都像是天地间的泪水,在送别那些英勇无畏的第一军英魂们。他们虽死犹荣,用鲜血和生命扞卫了镇北府第一军的荣耀,展现了南国军人的铮铮铁骨和不屈血性。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没有一人选择投降,没有一人幸存下来。他们全都英勇地战死在峡谷之中,成为了永恒的英雄。乌鸦在空中盘旋飞起,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和悲壮。
一股无尽的风刮过,带来了阵阵寒意。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仿佛在唱着一首悲壮的哀歌,为那些逝去的英魂们送行。
在宁堡之前,南兴眼含深意地注视着归来的凉州铁骑。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尤为坚毅和悲壮,每一名士兵都仿佛带着一股不屈的斗志,让人肃然起敬。
李辉身为主将,身先士卒,如今却身受重伤躺在马车之中。他的脸色苍白,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骑兵们满身干涸的血迹,残破的铠甲和开裂的战刀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突袭战的惨烈。
看到南兴,张阳下马跪拜,声音坚定而有力:“大人,末将不辱使命,焚毁了青狼部大部分粮草。李辉将军重伤,我部伤亡损伤一万五千余人,只带回来了四千余人。请大人责罚。”
南兴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一将无能,累及三军。此战之过在我,不在你们。我已经知道你们斩杀了六万多青狼骑兵,是我没有把青狼部的留守军队摸索清楚,就盲目让你们去,是我对不起你们。”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骑兵纷纷下马下跪,齐声高呼:“第三军万岁,南将军万岁!”声音震天响,充满了对南兴的敬意和对第三军的自豪。
张阳牙呲地笑道:“大人,我们胜了。”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后的喜悦和自豪。
南兴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把人带进去休整,剩下的就交给我来。”
在宁堡的城门前,凉州铁骑开始有序地进入城内休整。
突然,一名了望的士兵高声喊道:“大人,重骑回来了!”南兴闻言,立刻抬头看向远方。只见一支黑色劲旅如疾风般向宁堡疾驰而来,马蹄声震天响,卷起一片尘土。
欧阳任理率领着重骑队伍抵达宁堡,他下马后向南兴跪拜,声音低沉而坚定:“大人,末将不辱使命,把杨荣将军带回来了。然而,末将心傲,小瞧了这些草原人,导致重骑折损过半,只剩下九百人跟随末将回来。第一军全军将士英勇奋战,最终全部战死沙场。末将失职,望大人责罚。”
南兴看着欧阳任理和他身后那些疲惫而坚定的重骑将士们,心中五味杂陈。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先进堡休整吧。兄弟们辛苦了。”
重骑们听到南兴的话,齐声高喊道:“为大人征战,我们不敢言苦!第三军万岁,南将军万岁!”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南兴的忠诚和对第三军的自豪。
南兴摆了摆手,示意欧阳任理带队进堡休整。他沉声说道:“安排人手把杨荣将军直接送回古浪城吧。”欧阳任理恭敬地应道:“是,大人。”
随着欧阳任理和重骑队伍的离去,南兴独自站在宁堡的城门前,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翌日清晨,哨骑匆匆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大人,青狼部首领鲜柔红已经合兵二十万余众,正向宁堡浩浩荡荡杀来!”
南兴看着探报,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他转头对旁边的燕无暇说道:“先生,看来鲜柔红还真是报仇不隔夜啊。刚被我们突袭了大本营,也不回去看看,直接从峡谷那边把军队都拉过来了。”
燕无暇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大人,如今兵堡兵力严重不足,只剩下三万余人,如何对抗这二十万大军?”
南兴却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先生放心,我已经向兵部发了八百里加急,请求他们调遣洪景天率领第四军前来支援。”
燕无暇摸了摸胡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洪景天本受你节制,你直接发调令即可,为何还要千里迢迢通过兵部呢?”
南兴苦笑一声,解释道:“洪景天的顶头上司现在是西部刺史韩殷。我早之前就发过调令,但被韩殷给挡下了。他不会轻易放洪景天来支援我们的。”
燕无暇听后默然,他知道官场上的这些勾心斗角,也明白南兴的无奈。他想了想,又提议道:“ 那大人何不调陆永刚与敖东烈前来相助呢?”
南兴摇了摇头,说道:“这两个人心机深沉,我无法完全信任他们。他们来了不知道是帮我呢,还是背刺我。”
燕无暇叹了口气,说道:“那不如大人也来个冬季休整,撤回凉州城吧。至少能保存实力,避免与青狼部硬拼。”
南兴眼神闪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无令撤军,我不是杨荣。”
燕无暇看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难怪大人执意要打长生部救李勇浩了。果然朝中有人才好做官呀。”
南兴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杨荣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疾驰的马车之中。四周颠簸不已,让他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重物击中一般。
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峡谷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他记得自己率领部下奋勇杀敌,直到身陷重围,面临着生死抉择。在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壮之情,准备以身殉国,与敌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