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似水流年终不还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美好的光阴不能停留就像流水一样消逝。
最后一晚,这是他们能彼此相拥牵手的最后一晚,观景台上,临岄倚卧在澹台行简宽大的肩膀上,一起仰望星空。
澹台行简:“我好想把星星偷偷的藏起来,谁也不知道,虽然星星不再属于我,但她在某一刻照亮了我的心”
临岄:“星空万里,不管身在何方,我都与星辉为你一同陶醉,遇见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柔软的唇,有淡淡的莲花香气,她揪住他的衣领,吻的温柔,舌尖轻轻蠕动,呼吸错乱,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一次的放纵,让人意乱情迷。
星空的另一边是广阔无边的宇宙,同一星空,不同心境,有忧愁,有悲欢,有喜乐。
一身深蓝色束袖常服,腰细如同一束白绢,乌丝如瀑布,发梢清扬,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高挑修长的墨尘渊站在一处,带着银色面具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神秘感。
提着酒瓶,似醉非醉,摇摇晃晃,嘴角微扬,感叹“纵是千千晚星,不敌灼灼月光,甚好”
呡一口茶水,惬意如初,公玉潼不解:“他在感叹什么?”
暖风凉意,一把纸扇扇到人的心扉里,公玉潼回:“他呀,是在叹息人生”
卢显:“公子一生富贵无忧,吃穿用度均不愁,可有何伤感?”
公玉潼:“他的人生有什么好伤感的,出生既富贵,权利地位他哪一样不是唾手可得”
公玉霖:“他叹的可不是那个一生无忧的人生,是能影响他一生的人,喜欢而不自知,可怜啊”,说的大家一头雾水,摸不着边际。
身在王宫不由己,每次临槊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临幸南宫听雨,而她静静的坐在床边早已梳洗打扮等候临槊的到来,心愿落空的她依然独守空房,暗自起誓定要改变自己凄苦的命运。
卓尔不凡,沙场上杀伐果断的临槊而如今在王宫里却是无能为力,改变不了自己和临岄的人生,生来注定要为大义牺牲一切,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待会儿,满心眼里的不舍和心痛,注定今夜是个不眠夜。
棠溪芷宁独坐院中,落寞的眼神仰望星空,脑海里浮现出与师姐俞惊鸿一起修炼的画面:“两人一起修炼,一起闯荡仙侠江湖,一起伸张正义,美好的景色不长,突然传出师姐是关外第一魔头的事情,造到仙侠江湖的追杀最终殒命,大好年华就此逝去”,想到这里晶莹剔透,圆滚滚的泪珠滴落在手背上。
“阿家”,棠溪芷宁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担心被乐雅看到问东问西。
乐雅问:“阿家,你怎么坐在院里”
棠溪芷宁:“我看星星呢”
“看星星”,抬头望去没有发现星星,拖着腮帮子回:“阿家,我只看到了月亮,没有星星”
棠溪芷宁道:“你呀,心不静怎么看到星星,心静自然满天星空尽收眼底”
乐雅靠在棠溪芷宁的肩膀上,挽着她的臂膀,撒娇说:“那我就跟阿家一起看星星”
蓝筠手拿披风披在棠溪芷宁的身上,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乐雅:“我和阿家在看天上的星星”,叫着她阿耶坐在一起,温馨的一家人有说有笑。
房里的棠溪乐漫正挑着各种首饰,想要在明日临岄和亲时大放异彩。
墩墩的狗叫声响的满院子都是,传到了棠溪瑾之的耳朵里,意味深长得说了句:“我儿子都没了,你怎么还在”
转眼瞧去,静悄悄的似乎只听见风的呼唤声,棠溪瑾钰撸着他的狗爱不释手,狗狗的生活比人的都好,南荣初沁嫌弃的说:“你别一天天的撸狗,还睡不睡了”,兴许是被他夫人得唠叨烦了,把墩墩放回了它的狗窝。
元嫡芷澜一直端庄得体的坐着,心里满是不舍,几滴眼泪流淌下脸颊,原本想让临岄一生圆满些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作为母亲的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
花韵阁歌舞升平,帝辛心中不畅快,心里难受万分,只能以此来平复心中的不舍。
临隐睡不着只能来找临霜一块睡,刚才似乎做了噩梦,“梦见大姐姐离我们而去再也回不来了”,睡梦中的她惊醒之后眼泪早已浸湿了枕头。
临隐哭着喊着:“二姐姐,我不想让大姐姐离开我们,你想想办法”
临霜安慰睡眼朦胧得临隐哼着小曲儿引她入梦,自己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脑海里想起与大家再一起欢乐的画面,忍不住滴了两滴泪珠。
一夜的不安换来了明日得离别。
文武百官,世家子弟,锣鼓声天,浩浩荡荡,相继送大王姬临岄和亲北号国。
本欲在和亲会上扬名立万、大放异彩的棠溪乐漫,未曾料到自己竟会被大王姬临岄抢走所有风头!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忍?只见她满脸怒容,气急败坏地跺着脚,甚至不顾场合,任性地甩脸子离去,丝毫没有给在场众人留半点情面。
此时的大王姬临岄身着一袭华丽的玄色华服,头顶金光璀璨的凤冠,美不胜收。须知,这玄色华服乃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唯有帝辛以及未来的储君方有资格穿戴。而今,帝辛为了弥补大王姬,特地下旨恩准她身披玄色华服远嫁他乡,并借此向天下宣告:若有人胆敢欺凌大王姬,那么强大的南昭国将会成为她坚实的后盾!
大王姬临岄徐步前行,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般优雅大方,她依次向帝辛和元嫡行礼拜别。而一旁的二姨母棠溪芷宁,则精心准备了一件上等的膊襟送给临岄,权当作一份念想,并叮嘱她记得常常写信回家报平安。
二舅棠溪瑾钰心情沉重地代替他的母亲来送别临岄,语气充满感慨地道:“别怪你外祖母,她呀,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疼你,只是害怕离别时太伤心,昨晚一个人偷偷哭了整整一夜。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受了委屈,如果遇到困难或者受了欺负,不要退缩,要勇敢地面对。二舅我也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可以送给你……”说着,他将临岄母亲早已准备好的精美首饰递到了她手中。
临岄与众人一一拥抱道别,场面十分温馨感人。乐雅流着泪说道:“岄姐姐,等你到了北号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不用客气,直接给他一拳打回去,可千万别忍着受气啊!”
棠溪乐洵和乐珺也满含不舍之情对临岄说道:“岄姐姐,我们都会想念你的,你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一旁的元嫡芷澜更是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握住临岄的手不肯松开。而年幼的临隐则扑进临岄怀中,两眼泪汪汪地抱紧她,哭喊着:“大姐姐,我真的不想你走……”此时此刻,临岄心中满是对家人的眷恋与不舍,眼眶中的泪水不停地打转。
临岄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临霜的身影,不禁焦急地问道:“霜儿呢?怎么没见到她?”
棠溪芷宁轻声说道:“也许是她害怕与你分别时太过伤心难过,所以悄悄藏到某个角落里独自哭泣吧。”
临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认真地对棠溪芷宁说:“姨母,请您替我转达给她,无论何时何地,我永远都会是她的姐姐。”
棠溪芷宁心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回答道:“好的,孩子,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转达到位。”
一旁的帝辛声音有些哽咽,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开。临岄每迈出一步都要回头张望一眼,那眷恋不舍的目光仿佛要将这座王宫深深印刻在心底一般。
临槊亲自护送临岄来到了和亲的马车上,两人对视良久,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简单的两个字——“珍重”。然而,这短短的两个字却包含了无尽的心酸和痛苦。
此时,北号国的使臣已经早早地守候在那里,他们引领着大公主姬临岄的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缓缓前行。一路上,无数百姓自发地涌上街头,为这位即将远嫁他乡的公主送行。人们默默地注视着马车渐行渐远,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惋惜之情。
尽管外祖母平日里最为注重君臣之礼,但在面对亲如骨肉的临岄时,她依然流露出无尽的慈爱。由于无法亲自前往宫中送行,外祖母便瞒着众人,悄然来到熙攘的街头。她奋力挤进拥挤的人潮之中,静静地凝视着那辆承载着临岄的马车缓缓驶过。眼眶中满含着不舍的泪水,心中慨叹:“生于帝王之家,万事皆身不由己啊!”就在这时,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当初逼迫自己的女儿芷澜进宫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而此时此刻,城墙楼台上,临霜与澹台行简默默地注视着临岄的马车驶出城门,逐渐消失在远方。
临霜忍不住劝说:“现在追赶上去也许还来得及……”
然而,澹台行简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回答道:“不必了,我深知她的性格。若将她强行挽留在此处,和亲之事恐难成,战争必将爆发,受苦受累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只要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心心相印即可。倒是你,为何不去送别她呢?”
临霜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真的很害怕,见到阿姐之后,我可能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带着她一起逃跑。这样一来,就会毁掉两国之间来之不易的和平。我实在不忍心再让阿姐因为我的鲁莽而遭受众人的指责和攻击。”说完这些话,临霜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慕容云初和慕容丞早已整理好行囊,一同来到城墙之上等待着澹台行简的到来。
临霜看着他们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于是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澹台行简轻轻拍了拍马背,微笑着回答道:“彭城边境,那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家。那里有我的父亲、兄弟,还有我需要承担的责任。临霜啊,我们后会有期吧!”
临霜听后,心情愈发沉重,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回应道:“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愿你此去一帆风顺,多加珍重。期待我们下一次重逢的时候。”
澹台行简向临霜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挥动马鞭,驾驶着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向着彭城边境进发。车辙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留下长长的痕迹,仿佛诉说着离别的悲伤与不舍。
此时此刻,只剩下临霜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城门口。他静静地凝视着城外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千。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到整个城门外的全貌,却也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寂寞与孤独。
最后,临霜默默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王宫。在那里,他将与家人作最后的道别,然后开始新的人生旅程。
漫步于宏伟壮丽的王宫之中,往昔岁月如电影般在眼前闪现。那时候,年幼的她与哥哥姐姐们一同读书玩耍,无忧无虑。有时候,她顽皮淘气,总是喜欢摆弄那些新奇玩意儿;还有时,因为惹恼了帝辛而被追逐打趣。这些美好回忆让人心中充满温暖,但又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不舍。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王宫内一片宁静。临霜轻手轻脚地走进临隐的房间,小心翼翼地为那个爱踢被子的小家伙盖上被褥。然后,她默默地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小金库全部留给了临隐。做完这一切后,临霜缓缓转身,朝着她阿姐的寝宫走去。
每一次来到这里,临霜总是风风火火地大喊一声:“阿姐!”然而,此刻空旷的寝殿里却再没有了回应。望着空空荡荡的床铺和寂静无声的四周,临霜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曾经与临岄共度的时光历历在目,那时的临岄总是守护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可如今,只剩下她孤独一人,心中满是对往事的怀念和对亲人离去的不舍之情。
最后一次踏入凤鸣殿,临霜站在殿外,双膝跪地,向着殿内磕了三个响头,以表达对元嫡芷澜的感激之情。她轻声说道:“多谢王后娘娘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临霜无以为报。”然后,她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件放在门口,转身离去。
信中的文字,字字真切:“阿耶,这或许是女儿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了。感谢您多年来对我的疼爱与呵护,容忍着我的任性与坏脾气。每次我淘气惹事,您从未真正地责打过我。本不该享受这荣华富贵的我,却自私地占据了如此之久,在此向您深表歉意。其实,我也曾有过恐惧,害怕自己的身世曝光后会给您带来伤害,更担心那些大臣们会借此纠缠不休,令您烦恼。经过深思熟虑,为了不让您和子民受到牵连,我决定离开南昭。请您不要寻找我,就让我去江湖中闯荡一番吧,那里亦是我一直以来的向往之地。愿您一切安好,临霜敬上。”
走出凤鸣殿,临霜来到天德殿前。远远望去,只见宫殿内灯火辉煌,想必是她的兄长仍在忙于处理政务。她静静地站在远处,凝视着殿内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许久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阿兄,多多保重,你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哥哥。”说罢,她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缓缓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充满了眷恋与不舍。
就这样,临霜带着满心的惆怅,离开了王宫,踏上了未知的旅程。她知道,此去一别,或许再难相见,但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份安宁,她义无反顾。而在这座王宫内,留下的则是那份深深的牵挂与思念……
清晨时分,阳光洒向大地,南昭都城沐浴在一片金黄之中。城门口,滕煞摆脱解决了跟踪他的人乔装打扮早早地便守候在此,他深知临霜并不擅长御剑之术,特意准备好一匹骏马等待着她的到来。
临霜身无负重,只携带了少量的衣物和钱财,轻盈地步入城门。滕煞见到她,立刻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少主,请上马。”临霜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翻身上马。
在临行前,临霜深深地望了一眼南昭都城,心中暗自思忖道:也许只有离开南昭、离开王宫,日后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对南昭和这里的人们造成威胁。带着这份眷恋与不舍,她毅然决然地策马离去。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拉开帷幕。临隐也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后,慢慢坐起身子。一旁的侍女们赶忙上前,侍候她穿衣洗漱。
这时,一名侍女手持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过来,问道:“王姬,这个盒子该放在哪里呢?”临隐心生疑惑,因为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小盒子。她仔细端详一番,忽然想起这应该是临霜的小金库。
于是,她好奇地开口询问:“这个盒子是从哪里找到的?”侍女回答说:“就在您的床头摆放着呢。”临隐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珍贵的宝石和金银首饰。她不禁感叹临霜平日里积攒下来的财富如此可观。
临隐拿着临霜的小金库便来到了二姐姐的寝殿,门外叫了两声没应答推开门往里瞧,整整齐齐,床头也没有睡过的痕迹,嘟囔:“二姐姐起这么早,平日里都是睡懒觉的,算了,就给她放这里吧”,把小金库放在了临霜的妆奁旁。
高公公一大早说“大事不好了”,帝辛问何事,高公公把二王姬留的信件呈给帝辛,帝辛打开一瞧这才知道临霜独自离开了南昭,即刻下令派人寻临霜,急切万分,着着急急,心里不安,心惊胆战,来回走动,气得印堂发黑,“好你个临霜,孤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一声不吭得跑了,孤算是白养你了,你个白眼狼”
临槊来给帝辛请安,还不知道临霜的离开,只见帝辛大早上就生气,问:“阿耶,您这是怎么了”,直接把临霜留的信扔给临槊让他瞧瞧,临槊一瞧,慌里慌张的跑去天寿殿,推开临霜的寝殿,空无一人。
临霜离开后,只留下临槊独自呆坐床边,心情异常沉重、低落至极。他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当初能够鼓起勇气,早些将内心真实情感表露出来,也许今日便不会如此遗憾地看着临霜远去。此刻的他无比懊悔,躺在那张曾属于临霜的床铺之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对她的思念愈发浓烈,难以平息。
而另一边,临隐终于知晓二姐已然离开王宫之事,这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神秘的小金库竟是临霜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物。一时间,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元嫡芷澜同样因临霜的离去而心如刀绞,她深深自责为何当时要狠下心来说出那些伤人之语。毕竟临霜可是由她亲手抚养长大,虽无血缘关系,但多年来的朝夕相处早已让两人之间产生深厚情谊。如今面对这样的结局,元嫡芷澜不禁泪流满面,哀叹自己连最后一个女儿都未能留住。
当乐雅从临隐口中听闻临霜已离开王宫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她怅然若失,似乎生命中某个重要部分悄然消逝,再也寻不回往日的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