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夜
牛二最近过得相当无聊，年方二十，既无妻子相伴，亦无子女绕膝，更别提有一个稳定的居所了。他整日游手好闲，一旦手头有点小钱，便会沉迷于吃喝嫖赌等不良行径之中。这段时间无所事事，自然而然地，他的钱包也变得干瘪起来。原本他是想跑到姐夫那里蹭口饭吃，但却意外接到了前往月禾楼处理妓女的任务。
牛二对这种工作简直是钟爱有加！且不说风险系数极低，单就利益而言也是颇为可观的！在如此高档的妓院之中，哪位姑娘身上不会多多少少佩戴一些首饰呢？即便退一步讲，她们身上穿的衣裳总也能值几个钱吧？这些东西统统都可以落入他们的囊中。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能够在这些女孩子身上肆意宣泄自己那变态至极的欲望！那么问题来了，为何牛二至今仍然未能找到媳妇呢？行为不端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为重要的是，他对于那种事情的癖好实在太过诡异！诡异到几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得了他......而且他们这伙人里有不少都跟他学会了，所以落到他们手里的女孩子被他们几个轮番的折磨之后，基本上离死也就剩一口气。
听到这个消息后，牛二再也坐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等待饭菜，立即起身去找他那帮狐朋狗友们。他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身后燃烧，催促着他赶快行动。他深知时间紧迫，如果跑得慢了一步，那位姑娘身上的宝贝可能就会被别人抢走。
与此同时，雨菲正静静地坐在草堆上，凝视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少爷上午的到来让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还好少爷平安无事！如果他真出了什么意外，别说老鸨会不会放过自己，光是想到这些，她便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美丽的身影迅速闪进屋内。定睛一看，原来是瑶瑶。
瑶瑶的脸上挂满了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只见她气喘吁吁，神色凝重，双眼直直地盯着雨菲。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匆忙？”
雨菲焦急地问道。
“娘亲要处死你！她要处死你啊！……”
瑶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紧紧抓住雨菲的肩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仿佛她所面临的今天，就是自己即将到来的明天。
雨菲同样感到震惊不已！她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消息可靠吗？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雨菲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当面对死亡时，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坦然呢？
“是叶凝霜。”
听到这个名字，雨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凝霜姐今天早上下楼去后院照看她种的那些花儿，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是娘亲亲口对少爷说，要杀了你来给他出气。”
“那少爷到底怎么说啊？”
雨菲心急如焚，一把抓住瑶瑶的肩膀，急促地追问道。
瑶瑶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欲言又止：
“少......少爷......他......”
“哎呀，你倒是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少爷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雨菲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八度，她紧紧握着瑶瑶的手，焦急万分。
瑶瑶低垂着头，小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少爷他......他一句话也没说......”瑶瑶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雨菲听完，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她那双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睛此刻变得黯淡无光，绝望的眼神中再也找不到一丝生气。她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瑶瑶见状，心里也越发着急起来。她使出全身力气，艰难地将雨菲从地上搀扶起来。
“姐姐，你赶紧跑吧！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叶凝霜说三胖子已经出门去找牛二了，算起来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牛二那个恶煞说来就来，等他到了，姐姐你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你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瑶瑶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雨菲，试图让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雨菲当然深知那个名为牛二之人的品性如何，这么多年来，他手上沾满了姐妹们的鲜血。恐惧和无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充斥着她整个灵魂。此时此刻，逃跑的念头在她心中愈发强烈！然而，一想到自己身为奴隶既没有户籍又无处可逃，她就感到无比沮丧。大宋确实广袤无垠，但哪里才是自己的安身之地呢？恐怕还没踏出汴京便会被人抓获，结局依旧悲惨。
王嵩那温柔的微笑再次浮现在她眼前，上午他来时，就站在门口，宛如一缕灿烂的阳光。
“我要见少爷，我要见少爷，瑶瑶，求求你想办法让我见一面少爷……”
雨菲心急如焚地跪在地上，紧紧抓住瑶瑶的手。如今，她唯一的生存希望便是让瑶瑶去通知少爷，唯有少爷到来，她才能有一线生机。她坚信少爷早上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嘭！......“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门房的两扇木板门应声倒下，扬起一片尘土。紧接着，一张令人心生厌恶却又充满畏惧的面孔突兀地出现在门口。
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牛二，身后紧跟着两名同样猥琐不堪的帮手，他们缓缓地走进房间。两个姑娘惊恐万分，紧紧抱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瑶瑶深知牛二的恶行恶状，更知道他背负着多条人命案底，见到他走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雨菲怀中钻去。
“你这臭娘们，别瞎掺和，给老子滚远点！“
牛二怒目圆睁，上前狠狠地踢了瑶瑶一脚。此时此刻，小丫头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只是前来通风报信而已！即将面临处决的并非她，而是雨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