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远古存留的妖楼
先前进入那座废墟大殿外,还没有发现在离它不到十来丈远的地方,居然有座古老的钟塔,正安静地立在此地,东筱祺抵达这里的时候,还以为那个声音是叶家的那两兄弟意外的坠落在这里所发出的响动,结果这里却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这万里黄沙底下居然有座塔。”在昏暗的光线照射下,东筱祺看到远处的有座塔影的折射。
“那岩石帝可没说过这里还有一座塔,难道是被他给镇压的某种凶物?他作为远古七帝之一,又身负如此大能,在他的帝墓附近,有这么一座妖塔,估计也在意料之中。”烛颛感觉到越是靠近塔中央,它就越感到心慌不安。
“恐怕你说的是对的……”他战战兢兢地来到塔前,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嚎叫,那声音恰似有人在吹笛,时而如泣如诉,又酷似某种动物在哀鸣。
“这塔里传出的声音时断时续,我仔细听了片刻,好像就四个字。”
“什么?你听出来了?”烛颛惊诧地问道。
这时,东筱祺的脸色惊恐万分,和之前接受传承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它好像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烛颛担心东筱祺会做出蠢事,焦急地说:“既然是岩石帝把这座妖楼镇压在此,就说明里面关押的妖怪绝非你能应付的。”
它生怕东筱祺一时冲动,放出这远古的妖怪祸害人间,到时候不止东筱褀的命不保,可能连自己都会一同栽在这里。
“可是它喊的很撕心裂肺,估计被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现在有土源符符印和万斤神枪罟朔之鸿,区区一个妖怪,能拿我怎么样。”东筱祺现在的状态仿佛是铁了心要去开门。
“你疯了吗?东筱祺,这座妖楼既然被困在这里,那就说明岩石帝在生前是绝对没有能力去彻底消灭关在里面的妖怪,你要是把它放出来,小命就不保了!”听到烛颛的警告,东筱祺浑身陡然一震,眼眸从涣散变得回过神。
“我刚刚是怎么了?”他扶住脑袋,咬牙站稳脚跟,道:“烛颛,这妖楼好像有摄人心魄的能力,我刚才应该是着了魔,没听清你说的话。”
见到他已经恢复神智,烛颛这才松了口气:“难怪刚才我怎么喊你,你都当做耳旁风,岩石帝既然没提醒你这妖楼的来历,想必是疏忽了这个关键,他把这座妖楼给镇在这里,肯定是不想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废话,我刚才靠近这鬼楼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给控制住了,情不自禁的就要去开那扇门。”喘息片刻,他再度抬眸望去,只见那座妖楼外层阴风阵阵,大门的位置上有一把锁。
“这座塔上的锁,能困得住妖怪的,必然也不是凡品。”东筱祺走前一看瞧到这妖楼被一把连环锁给紧紧封闭,周围不断涌出的妖风让他感觉心神不安。
“此妖过于危险,必须永久封存。”几行大字刻在连环锁上,应该就是岩石帝在提醒后来人绝对不可打开这串锁。
“还真的是妖楼!不好,那股妖风要跑出来了!”他连忙后退,手中一轮枪芒闪过,唤出罟朔之鸿的瞬间,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股不明的黑色气体给侵蚀。
“东筱祺,你的手被什么毒气给沾染了!”烛颛大喊,他目光一惊,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沾染到这股妖风,手臂忽然被急剧染黑,罟朔之鸿也因为他没有源力凝聚在手心支撑而被收回进神识气海里。
“这该死的妖楼,凡是靠近的活物都会被沾染到这层妖气给侵蚀五脏六腑。”他暗骂道。
“哈哈,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只可惜发现得太迟了,妖气定会让你命丧黄泉!”此时,那座妖楼中传出一句话,声音犹如夜枭尖叫,刺耳尖锐。
“区区妖气,还能毒死我不成?”他艰难地站着,却觉浑身无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原来,这妖气如毒蛇般正逐渐侵蚀他的身体,剥夺他说话的能力,直至呼吸终止。
“那就要看你的修为抵抗如何了,你如果只是来寻找岩石帝墓的话,又怎么会误入此地,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做我的同类。”
……
“才出狼窝又入虎口,东筱祺,试试用罟朔之鸿来抵抗毒气。”听到烛颛的提醒,东筱祺原本慌乱的情绪,也逐渐安静下来,靠着一丝意念唤出那把神枪立在地上,这妖楼既然会被岩石帝镇压在这里,那岩石帝赐予自己的罟朔之鸿也一定有办法压制沾染在自己手上的毒气。
“还在挣扎?就算你有罟朔之鸿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祛除不了妖楼的妖风吗?”那声音古怪得很,东筱祺闭眸运转内力,结果罟朔之鸿非但没能帮助他祛除手上的毒气,还因为他中毒已深自动缩小回到神识气海,神枪收回体内后,他捂着胸膛急剧咳嗽,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用岩石帝送给自己的土源符符印。
伴随着他手掌的抬起,那枚神秘的符印渐渐浮现。他企图将其用符印来祛除体内的那些附骨之疽,他心中暗想:既然源符是翎界天地本源的化身,镇压这些妖祟,肯定也不是问题。
“真没想到你竟然得到了岩石帝的传承!难怪你能举起万斤沉重的罟朔之鸿,还能在缺少源符的情况下,为己所用……”妖楼里再度传出惊讶的声音。
东筱祺强忍着妖气侵蚀的剧痛,艰难地催动着源力,试图将那层妖气驱逐出体外。然而,没有源符的加持,他难以将符印的威力发挥到如此境地。
“噗!”他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妖风已经侵入他的体内,如毒虫般肆虐。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冲破胸腔。烛颛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想要救他,却被东筱祺阻拦:“你别出手,我催动符印的时候不能有外界力量来干扰!”
“可是你快挂了,你要是被这妖风弄死我也会跟着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急剧催动符印,企图把符印自爆,他想着符印既然能掌控源符,那么符印本身就具备相对应源符的一部分力量,既然如此,何不如用符印自爆的方法,来和那妖楼同归于尽。
“你疯了吗筱祺!你刚刚得到土源符的符印就要把符印自爆,那岩石帝还指望着你重振荣光啊!”眼看到东筱祺手中的那枚符印即将要被引爆,烛颛极度惊慌,它害怕东筱祺就这样葬送在这里。
“我没办法了,对不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叫我,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此时,疾风呼啸过东筱祺的俊逸面孔,他露出一道淡淡的笑容,双手汇聚起源力气旋,那符印,就快要濒临爆炸了。
“唉,你们够了啊,要死不活的像什么话。”突然,符印爆炸的瞬间,被一层白雾给笼罩,雾气里出现一只枯瘦的手,凭空出现结出法印,压制住了爆炸的符印。
“啧,还挺难修复的,海孕潮生!”满天白雾之中,传来一道老人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种来自海洋的清澈。
随着法印结下,原本在半空破碎的符印,顷刻间以肉眼可见速度修复如初,同时,东筱祺的身躯原本被妖气侵蚀的双臂,也被这层海雾给洗刷。
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东筱祺感觉自己呼吸变得畅通,那种剧痛感居然一刻之内便消失了,旋即,他唤出罟朔之鸿插在地上,身后的朦胧白雾正在逐渐消散。
“来者何人?为何要与我为敌。”妖楼里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不起啊,筱祺,为师来晚了。”海雾渐渐散去,如轻纱般飘动,刚才那只枯瘦修长的手,如同轻盈的羽毛,轻轻落在东筱祺的肩膀上。他回头望去,一位身穿蓝白相间衣衫的中年人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那亲切和蔼的目光,宛如春日暖阳,温暖着东筱祺的心房,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中年人的眼眸明亮如星辰,又似宽广的海洋,蔚蓝深邃。
“为师?难道您就是我要找的老师,海长幽宫?!”东筱祺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身旁的中年人,眼神中原本的生死攸关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被他人庇佑的喜悦。
一想到那位在北方海域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如天神般降临在自己身旁,少年的内心就如同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是啊,筱祺,你长大了。想当年,你还只是那么小的婴儿……”海长幽宫的声音充满了感慨,脑海里浮现起数十年前,在上界所经历的过去时光。
“他就是上界东海霸主鱼棠老祖的座下十大长老首席,文鳐将军的未婚夫,在你刚刚出生的那段时间,你父亲东昭雪曾经为了你去了一次东方海域。
那时候恰逢老祖和他交谈,没想到老祖会把帝师的身份托付在海长幽宫身上,东昭雪也欣然接受,因为他信的过海长幽宫的人品和实力,也就因为这件事,海长幽宫肩负起保护和促使昭雪帝子成长的使命。”烛颛微微叹气,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听到烛颛说的话,东筱祺微微愣神,一看到自己的老师到来,他涌起一股极度的思念,比任何人都渴望回到上界,去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
“筱祺,当年的事,想必你在看了盼君归玉佩也知道了一二,这些年为师看到你和那彭夙世夫妻二人生活的如此美满,于是就没有去忍心去打破,为的就是有一天,你能自己认清楚现实。”如今看到他成长为如此年轻才俊,海长幽宫也终于可以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老师,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活在一个被塑造的美好家庭里,我从来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也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那些关于我过去的故事,但今天你的到来,我希望这一切可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东筱祺露出一丝苦笑,望着海长幽宫的眼眸,极度渴望得知他想知道的真相。
“放心,有为师在这里,没有人敢伤你,否则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你的父母,你若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但现在,这座伤害你的妖楼,我一定会把它给铲除了。”海长幽宫带着笑意,随着他的手掌泛起一层潮涌波纹,身后的源力气旋,如同火山一般爆发,竟然极度暴涨到一个东筱祺无法感知到的境界。
这时,妖楼里的魔物慌了神,难以置信的喊道:“至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