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是真的该死
公孙柔已经习惯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些年从她嘴里听到的咒骂都快背熟了,这些不算什么,该说的话她还没说完呢。
哪能让何从霜这么轻松离开京都。
“好了,接下来,我要说你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这两年,你对宋晴虹心存怨怼,认为是她设计陷害你,让你在淑贵妃的宴会上丢脸,损毁了你的名声。呵呵,我告诉你,宋晴虹她是无辜的,你最爱的三皇子才是幕后主使。”
“三皇子想要让我进入定国公府,早就看出你对他的情意,可惜三皇子看不上你,只好利用你的这份心意,设了这么一个局,说来宋晴虹头脑很清晰,处理事情也很快,只是因为设局之人是三皇子,他怎么会让这件事情被宋晴虹查到呢?”
“更何况是在淑贵妃的眼皮底下,那些人证物证可不就是都没了。”
“宋晴虹也着实是可怜,真心对你,为你找证据,替你辩解,最后却只得到了你对她的怨恨,你为了幕后主使还想杀了她。”
公孙柔将锥帽一角移开,俯下身对着何从霜轻声说,“真是可笑啊……”
眼神冰冷无比,她蔑视何从霜,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何从霜越是痛苦,越是崩溃,她就是越是开心。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牢房内的何从霜有一瞬间差点无法呼吸,她完全不敢相信公孙柔的话。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说的都是假的,三皇子他……他明明对我很好的,你在撒谎!撒谎!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子!”何从霜喃喃道,她越是大声,越是指责,内心越是不安。
公孙柔看着她歇斯底里,明明内心已经开始动摇,却还是心存一丝希望,不敢相信听到的真相。
仔细想来,不相信她说的话也正常,毕竟她是来落井下石的。
“我发誓!”公孙柔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勾,举起自己的右手,缓缓说道,“方才我所言字字句句皆是真的,没有半句续虚假,若有假话,定叫公孙家全家横死,而我公孙柔五马分尸!”
何从霜愣住了,带着无尽恨意中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公孙柔发的是毒誓,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反而十分坚定。
若是真的有一句假话,换做是任何人都不敢发这么重的毒誓,何从霜垂眸眼神微微闪烁。
突然,内心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疼痛,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她的身体已经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啊——” 何从霜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令她痛不欲生。
公孙柔高高举起的手没有放下来,掀开锥帽静静欣赏着痛苦哀嚎的何从霜,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躲在暗处的沈嘉雨听到这么炸裂的一番对话,头皮发麻了。
两年前是三皇子的局?
难怪宋晴虹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就连宋元白也查不到。
淑贵妃想来也是知情的,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她对宋晴虹的好应该不假,只怕是里面多少也有点愧疚之意。
毕竟,宋晴虹被何从霜追着骂了两年,直到现在这件事情也没个结果。
就算是出了公告,说了此事与宋晴虹无关,可老百姓的嘴哪能都捂严实了,何从霜也在暗中使坏,一来二去,终究还是有些人认为是宋晴虹做的。
沈嘉雨的余光看向因为吃瓜一脸兴奋的朝颜,在她的设定中朝颜是发现这件事情真相之人,宋晴虹虽然和她说过这件事情,最终剧情的发展还是会让朝颜参与其中。
只是三皇子没那么早下线,后续发展朝颜说出真相,他也会找到一个顶罪之人。
或许就是公孙柔吧。
想要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她们来过的事情不能让公孙柔知道,若是被她发现,而后告诉三皇子,那事情就麻烦了。
“走。”沈嘉雨在朝颜的耳边小声说着。
朝颜就是想帮宋晴虹的,对于里面的两个人都不熟悉,吃了瓜走就是了,并不留恋。
她们走了,公孙柔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个狼狈而又悲惨的何从霜就在她的面前,她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定然是要在这里多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把何从霜现在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才能一解当年何从霜褪去她的衣裳,让她丢尽脸面的恨。
何从霜的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已经多日没有进食,每天守卫都会给她灌一碗汤水,那里面有药,能让她浑身酥软,勉强能活下去,而她也没有力气咬舌自尽。
浑身的力气已经耗尽,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发不出声音。
蓦地吐出一口血来,满口鲜血,星星点点落在衣服上。
她无声嘲讽笑着,笑自己是个蠢的,公孙柔没说错,她是蠢的。
所以才会被人欺骗了这么久,恨了不该恨的人,如今已经入狱,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在乎。
可是定国公府还有她的家人,她的爹爹……
这件事是她一人所为,应该是不会连累爹爹的。
“没力气了?还是说原谅三皇子了?”公孙柔嘲讽笑道,说话轻柔却字字诛心。
何从霜抬眸看向公孙柔,眼中的恨意依旧在,却没有之前那么浓烈,她已经恨上了另外一个人,更多的是不解。
公孙柔站直身子,将锥帽放下来,何从霜凄惨的下场她已经看够了,再看下去只会让她作呕。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吗?”
牢房内吐了一口心头血的何从霜,人本就虚弱,现在若不是因为有绳子绑着,恐怕都坐不直身子。
“呃……呃……”她想知道,竭力发出了一点声音。
公孙柔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没有去看何从霜的表情。
“何从霜,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小事,你可能都不记得了,可对我来说,却是我这辈子难以忘记的侮辱,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是真的该死。”
话音落下,公孙柔走了。
何从霜低着头,垂眸无神看向地面,嘴角带着笑不知道想些什么。
牢房内很安静,就像是这里从来没有人踏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