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两军接战,血流成海!
张浪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陈守仁回来。
“哟,我还以为师侄你不回来了呢!”张浪扔掉无聊摆动的树枝,拍拍手迎了上去。
陈守仁嗤笑道:“我不是傻子,黑毒蛊在身还能走了。”
张浪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两声:“不要介意哈,毕竟你要走了我可找不到你了。”
“哼。”
陈守仁哼了声,从张浪身边走了过去。
张浪追上去问道:“接下来呢?去哪里?”
陈守仁淡淡道:“不去哪里,台子已经搭好了,唱戏的也在路上了,我们要做的只是看戏而已。”
张浪下意识问道:“四方谷?”
陈守仁转头看了眼张浪:“我递交给陛下的奏折没有虚言。”
“是没有虚言,能讲的讲了,不想讲的一个字没有。”张浪瘪瘪嘴道,“师侄还是很懂为官之道的么。”
“也就抚云这个傻妮子当你的陛下,换成是中京那位,你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陈守仁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张浪:“牛的话,我部分认同。论猜忌和平衡,中京那位确实难逢敌手。但是你说陛下傻…”
他停顿了下,嗤笑道:“我并不同意。”
见张浪还要说什么,陈守仁冷笑道:“你猜陛下为何要将我的折子给你看。”
“那还不是那傻妮子看不……”张浪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旋即脸色阴沉似水。
“哈哈哈哈,看来你想明白了。”陈守仁大笑摆手离去。
张浪深深吸了口气。
抚云给他看折子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看不明白!
而是她已经看出来了陈守仁在折子中的未竟之意!
甚至她都已经猜到了陈守仁可能的后手!
可她又不能和张浪明说,只能用这种方式,希望让张浪能想到这一层!
陈守仁毕竟是儒圣公安排在折钵山的,有些事情,抚云还必须要给足了体面才行。
张浪无奈摇头,这丫头心思倒是多起来了。
两日后。
越军和沈四石先锋部队遭遇。
一场恶战后,两军都没有占得便宜,各自扔下数百具尸体后后退数十里地,安营扎寨。
越军据险而守,圣朝军队筑营的本事明显更胜一筹。
越军似乎想在短时间内击退圣朝先锋,连续发起了猛攻,可惜数次进攻都被对方依靠坚固工事击退。
而声朝军队苦于兵力不足,也无法发起反攻,只能死守待援。
短时间内,双方都拿彼此没有办法。
又过了一日,沈四石的大军赶到。
越军战机已失,只能缩回营寨中去。
攻守之势迅速倒转。
圣朝军攻坚的方法显然比越军要成熟很多,器具也更加齐全。
越军在首轮攻击下便损失惨重。
防线岌岌可危之下,殴越的藤甲骑发动了一次反冲锋,才让防线重新稳固了下来。
一轮血腥厮杀之后,天色渐暗,双方鸣金收兵。
第二天。
同样的戏码仍在上演。
圣朝攻势如潮,越军凭借精锐在双方疲敝之时杀出,让今日的厮杀无功而返。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当再一日的厮杀结束时,四部族的副帅们终于坐不住了。
说好了一举歼灭圣朝来犯之敌的呢?
这仗打成这样,又成了消耗之势,再这样下去,越人就要在这里流尽最后一滴血,到时候不仅北越难保,连其他四个部族都要被灭了!
“诸位稍安勿躁。”
冼济川坐于大帐中,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道。
“这怎么稍安勿躁?”
“我族儿郎拼命流血,每日都有无数性命丧于阵前,这如何能稍安勿躁?”
“正是!冼济川你当初说的难道是放屁的吗?我们是被魔神蒙住了双眼,才会信了你的鬼话!”
“冼济川,你必须给老子一个解释!否则的话,老子立刻带我族儿郎离开,老子不伺候了!”
……
冼济川才说了一句,整个大帐就开了锅。
这些人在北越还算强大的时候都不会给冼济川好脸色,更别说如今北越已经受了重创。
虽然没有直接骂娘,言语间却是十分不客气了。
冼济川却神色自若。
等到这些人把该说的话说得差不多了,冼济川才清了清嗓子道:“诸位,现在可否听本帅一言了?”
“你说!”
所有几乎异口同声道。
冼济川呵呵笑道:“呵呵,这几日激战,我北越儿郎可有贪生怕死的时候?我族儿郎血可少流,可少有牺牲?”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四天,北越的伤亡并不少,甚至是所有部族中最多的!
论牺牲流血,北越还真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哼,事关北越生死存亡,你们不拼命谁拼命?”
有人打破了沉默,语气也理所当然。
冼济川看向了说话那人,冷声道:“你说得对,这是北越的生死之战,可本帅想问你,这难道不是我万越王盟的生死之战吗?”
“唇亡齿寒,我北越若被北人占领,你们其他四个部族,难道还能安生地过下去?到时候,五族之地恐怕处处都要插满北人的战旗!”
那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冼济川说得没错,这次他们之所以出兵,除了自己的利益问题以外,更关键的便是顾及到这个。
冼济川语气回暖继续道:“本帅知道诸位很急,但是我请诸位不要着急。想要一举歼灭北人,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不能少,诸位的浴血厮杀也必不可少。”
说到此处,冼济川闭上双眼,缓缓道:“至于牺牲…那更不可少了。”
“相信我,胜利终归越人!”
片刻后,这些副帅先后退出了大帐。
远离战场的一处小山上,张浪和陈守仁蹲在一个小水坑边上。
水坑里的水面上出现的正是冼济川大帐中的画面!
最后定格在冼济川对着帅帐冷笑的画面上。
“该轮到你登场了吧?”
张浪看向陈守仁问道。
“看了几天毫无新意的戏码了,是不是该上正剧了?”
陈守仁却摇头道:“不必了,冼济川知道后续该怎么做的。”
“我很奇怪你究竟在打的什么主意,真的只是为了击退圣朝军队而已?”
张浪越来越看不懂陈守仁两面押注是为了什么。
陈守仁注视着张浪,突然笑道:“马上,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