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了

这次，她珍惜地将低阶灵植放进空间，相信再不会丢。

李亦柔打坐修炼，踏雪就窝在她腿中间，安安静静地睡了，也不影响她。

再次入定，黄色光点依旧被绿色的木灵气阻挡着，她想着木虽克土，却也需要土，不明白为何木灵气这样抗拒。

她这次强制压下木灵气，对方却不肯被驯服，总是冒头出来抵挡土灵气。

李亦柔不断尝试，可惜直到鸡鸣声响起也未成功。

早做好心理准备，她没有多少失落感，匆匆整理两下，便去练习采露水了。

这回用引水诀比之前更熟练了一点，露水听她的指挥纷纷落在她手心，而且也只耗费了一点灵气，她体内同时还能不断吸收、循环，只是速度不如打坐入定后快。

因为要采集好几种露水，李亦柔怕体内的水灵气不足，想要想想办法。

大循环耗时，她此时需要的是水灵气，于是李亦柔尝试将木、土灵气暂时吸收到经脉丹田后，不再吸引新的，直接想要吸收三颗水灵气。

不过却不受她控制，三种灵气挨着进来了，转念一想，若成功了她岂不是和单灵根似的，哪有这等好事。

只能尝试灵气转化之法了。

当灵气被经脉循环吸收过后，便不是单一属性的灵气，而带有了元灵气属性，只是相对偏向本身属性，这时的灵气便可在丹田中转化为其他属性，否则水灵根修士便只能使用水系法诀。

实则只要转化一番，便可使用其他系的法诀，但不如原本灵根来的顺畅，也更耗时。

且要转化，单灵根相对还更为迅速，因为只需要在丹田中变换一次。

若是多灵根，却要将自己有的属性都转化一遍，才能变为没有的那个属性。

她是五灵根，木灵气若要使出水系法诀，需要依照木火土金水的顺序来转化。

李亦柔看书得知转化之法，显然忘记还有两种属性的灵气未能引气入体，所以转化失败了。

等她想通关窍时，露水几乎消散了，只能拿别的试试，李亦柔自己撒了点水在叶子上，试试还能控制多少露水。

或许是法诀越练习越熟悉的缘故，她使用的灵气越来越少，循环后那点少得可怜的水灵气，竟支撑她采集了不少露水。

李亦柔放下心来，明日最多少采点，也不会交不了差，看秀灵姨未至炼气一层，干这活儿也是轻松随意，她定是将引水诀练得通透了。

她返回膳堂，王秀灵却在做饭。

“秀灵姨，我来吧，您多休息，别劳累。”她怎么精神头好点就出来干活，李亦柔怕她累到。

“你去将盒子里的鲜肉取出，冯长老又想吃我做的煲饭。”

原来是贵客单点，李亦柔看到边上多了个食盒，里面用荷叶包着一块肉。

王秀灵让她看着学学，把肉用蒜末姜丝酱油蜂蜜咸盐腌制着，让她去院子里摘些菜来。

待她洗净放在案板上，王秀灵坐着还依旧在喘气，李亦柔不由担心。

王秀灵却摆摆手，“小柔，冯长老是炼丹长老，修士们平时服用的辟谷丹、补灵丹之类的都是她和她门下弟子们炼制的。”

李亦柔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王秀灵做饭要难吃了……

“丹药很赚钱是吗？”她虽然是问句，心中却带了八分肯定。

王秀灵笑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我想着，我做了不少饭给她，如今我已快要入土的人，将这手艺传给你，她或许能允你在她那儿当个杂役弟子。”

谁说她运气不好，她何德何能有这些人为她这般打算，李亦柔又红了眼，她此刻更担心的是她的身体。

“秀灵姨，您别乱说，您这么年轻漂亮，有什么病我们想法子治好不好，我这里有十二颗灵珠，您先找人看看病……”

“哈哈哈哈……”王秀灵笑着，却带着巨大的哀痛，她容颜永驻，却不再年轻，“小柔，我已经90多岁了……”

“怎么会！”李亦柔不可置信，她这么年轻貌美，她让她叫阿姨，李亦柔便以为她有什么绝妙驻颜之术，最多也就三四十岁。

“我服用过驻颜丹而已。”王秀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这里写了本菜谱，你不想修炼时学学，以后每日做一道，我指点你一番。”

“记得，千万对冯长老恭敬些。我好在等你学会后，试试能不能请求她将你留下。”

“即便灵根再差，你也不可放弃修炼，努力还有一丝机会，若放弃了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了。”

“若能得冯长老收留，你也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没有人会不给炼丹师几分薄面。”

。

若非冯长老对吃有些兴趣，小柔即便留在她身边，也是最厌弃的存在，不如不去。

她上次见到冯小满找理由看她一眼，请她给做鱼时便提了一句。

她说自己已是大限将至，这孩子是个伶俐的，可惜灵根差，冯长老可看看合不合眼缘。

当时她们在高处看着，李亦柔正背着从执事堂取来的肉，在蜿蜒的林间小路上走走歇歇，身影若隐若现，却坚持着，小小的人，艰辛不已，却也曾不偷懒，急着赶回来帮她干活。

小满当时深深看她一眼，眸底情绪涌动，最终归于平淡。

“看在周师兄的面子上，她若心性纯良，我便允你。”

“先让她照顾你吧，若你不在了，我就收留她。”说完冯小满就不再停留，御着她的红菱离去。

炼丹长老对她这未亡人最后一点情分，用尽了。

。

李亦柔不知缘由，只却被王秀灵90多岁大限将至的消息刺激得难过不已，“秀灵姨，您歇歇，喝口水，慢慢说。”

即便是这么简单地说些话，王秀灵也会停顿下来，喘几口气。

李亦柔只恨自己无能，连累踏雪受伤给她采灵植，让秀灵姨殚精竭虑地给她谋出路……

王秀灵依旧温柔，“我只是太老了而已，你别担心。小柔，我很高兴遇到你。”

“若非有你，我这辈子，可算真是一事无成了。”

“没想到临走前，我还能遇到需要我帮助一二的人。我修为太差了，门派中什么都做不了的那个，能最后发挥点作用，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