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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所谓的民乱

骆江重重点头答应了下来!十日时间,骆氏粮行咬牙也得撑住!

“大人,两位老将军!雷大人,那我们便回府着手安排,各县的粮食总量都有账目,近半月所收,我们也会尽快安排人进行统计。”

“好,有劳了!县衙会派人依照册薄配合粮行售粮,不必担忧粮行安危,每县都有衙差和边军,不但会保护好骆氏粮店,也会保护好粮店里的人。”

“谢大人!”

骆家父女离开之后,贺晨四人又商议一番后,起身径直朝着品味阁而去。

品味阁,吕昌忐忑不安,一会上楼,一会又下楼来,里里外外不停打量着。四个军士从雷宏到品味阁定下酒宴,一直便盯着后厨,取菜、取水、调料等都在军士眼皮底下。

随着品味阁陆续有食客前来,吕昌更是忧心!原本在雷宏来定酒宴之时,就想不接待其他食客,但雷宏可不敢这么做!吕昌一边迎着食客进店,一边心里在想,三楼早早来了人把守,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心下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一想到来的是贺府尹,吕昌放松一丝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可是北地的天呐!

看到孔武有力的八人出现,眼尖的吕昌一眼便看出来人出自军中,连忙走到酒楼门口:“吕某是品味阁当家,特来迎候大人。”

在八人锐利的目光当中走下石阶,站到了酒楼石阶一角。

贺晨、黄承明、汪全和雷宏迎面而来,吕昌身前的八人一字排开,将街道一面挡住。

雷宏上前一步:“大人,这位是品味阁当家人吕昌。”

“小民吕昌见过大人。”

“免礼!今日有劳了。”

“不敢! 不敢!是小民之幸。”

说完,吕昌轻快移步:“大人请。”

贺晨抬手一引:“两位老将军,请!”

黄承明和汪全双双拥着贺晨:“我们一起!”

品味阁三楼,贺晨一行落座后不久,吕昌亲自端了茶盘进入厢房布茶。

沐益风一直在吕昌身旁,将茶水一一放到贺晨等人面前。

“益风兄请坐。”

“是,大人。”

不多会,吕施、何慧一众也到了三楼,贺晨一众起身迎到厢房外,吕施快步上前:“下官来迟了,请大人见谅!”

贺晨一把拉住吕施的手:“内侍大人言重了!本该前往大人住所相邀才是。”

两人率先走进厢房,一番推托不过,吕施坐到了主位。

吕施、贺晨、黄承明、汪全、何慧、沐益风、雷宏、江远志、隋光全一一落座之后,流水般的菜肴不多会便上了满满一桌,两坛泥封的陈酿打开来,厢房内一时酒香四溢!

吕昌很是激动!为贺晨桌九人倒了美酒出了厢房,脸上都还洋溢着浓浓的激动神色!

深吸一口气,吕昌又到另外五间厢房布酒,不得不让吕昌万分小心侍候,在永丰府地界上,今日三楼的每一位客人,自己都得万般小心侍候好!州衙各房的任何一位主事,要让自己难受,只是一句话的事!

贺晨看了看吕施,又看了看黄承明和汪全,嘴角一弯:“内侍大人,两位老将军,你们都不发话,今日这酒不好开杯呀。”

“大人此言差矣,大人做东是其一,大人执掌永丰府是其二,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开酒令都理当由大人来。”

吕施话音落下,黄承明和汪全都认可地点了点头,又笑呵呵地看向贺晨。

“内侍大人不远千里赶赴北地,对北地更是关怀倍至!这开酒令,理应由大人来!”

吕施笑眯眯端起酒杯:“大人,两位老将军,依某之见,不如我们四人共同来行使这开酒令吧。要不然,贺大人要某行使这开酒令不得,又要请两位老将军了。”

厢房中一阵爽朗笑声传遍三楼,另外五间厢房里的一众官员脸上都布满了浓浓的艳羡!

随着酒碗轻轻碰撞声响起,酒宴正式开始。

推杯换盏之间,桌上众人可谓是杯到酒干,好不畅快!

快至酒足饭饱,雷宏出了厢房一趟之后,另外五间厢房的官员才结群而来敬酒。

没有人在贺晨所在厢房多停留,都是一口饮尽杯中酒后赶紧退出厢房。

宴散,一众官员下楼,不论是到了二楼,还是走下一楼,高谈阔论的食客也好,喝令行拳的酒客也罢,俱都噤若寒蝉!吕昌咕咚咽了一口唾沫,生怕惹怒一群官老爷!

贺晨笑呵呵抬手拍了拍吕昌:“不用担心,今晚的菜品很好,酒也醇香可口!都是品味阁的食客,这才是人生百态。一会本官亲卫结付银钱,照常收取,不能多收,也不能少收。”

吕昌快要哭了!真能这么做?

沐益风、何慧、及黄承明和汪全的亲卫统领早早进行布置,雷宏等一众官员,恭敬目送贺晨几人翻身上马,被亲卫护卫着离开。

袁小六拉过吕昌:“吕当家的,结账。”

吕昌求助的目光投向雷宏,雷宏想了想上前一步:“将军,能否能让本官来结这银钱?本官跟衙中同僚一起来出。”

袁小六笑着摇头:“雷大人,可不能为难我,我家公子宴请各位大人,理当由我家公子出银子,至于以后各位大人请我家公子赴宴,再由各位大人结付银钱便是,如何?”

雷宏和一众官员见状,只能是同意下来,才跟府尹大人接触,还真不敢自作主张!要是先去结付了银钱,拍错了马屁,反倒被府尹大人问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袁小六结过账,雷宏等一众官员才陆续在护卫拱卫下离开品味阁,吕昌抹着额头的汗走回酒楼,长长呼出一口气,回到柜台,倒上一杯茶水,咕咚咕咚喝下,又长长呼了一口气出来。

贺晨回到府邸,本想到吕施府上拜访,但一想今晚都喝了不少酒,索性压下了想法。

“小六,备了热水没有?”

“自然是备了的,公子。我这就去端来。”

“好。”

永安县,位于永丰府东面,与宁平府交界。

王腾捏住手中的树枝,一把从树干上将树枝折断下来!胸口犹如被一团火堵住!

“腾哥,怎么办?要不要杀出去?”

“不用,再往后撤。”

“腾哥,怕什么!难道他们还能敌得过我们手中的连弩不成?”

“你懂什么!引他们到山林深处去!等弟兄们都靠拢过来,既然要动手,就得全歼!”

王明点了点头,脸上讪讪一笑:“腾哥别生气,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心急之下才胡说一通。”

王腾狠狠瞪了五明一眼:“少说话,往后退。”

曾林抬手擦一把汗:“停一下!”

喘了两口气,曾林望向缓坡上方:“这山谷里有没有出口?”

“没有出口,林哥。再往前至多还有五里便到山谷尽头了。并且这山谷两侧都是陡坡,他们上百匹马,根本没有第二条路给他们逃。”

曾林又深深吸了两口气吐出:“那就走!”

永安城南一座二进院中,谢语逢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确定能够万无一失?”

钱志勉嘴角含笑:“先生但请放心,此次下官派出的都是庄中护院,那些人一定会永远留在深山之中。”

“此次事务关联太大!不容有失,否则别说你我,就是我们身后之人都难逃。”

随着谢逢话落,钱志勉不由收起笑容,两眼微微眯起,看向谢逢:“先生,不知大公子几时能到?”

谢逢愁眉不展,数度挑眉:“大公子照理早该到了才是。”

“这几日也没有下大雨,会不会被什么事给耽误了?”

突然,谢逢脸皮禁不住抽动,脸色也瞬时发白!钱志勉看在眼内,不由心下也慌乱起来:“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

谢逢没有回答钱志勉,失魂落魄地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几步,扶住门框喃喃自语:“我该是明白了。”

钱志勉走到谢逢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谢逢:“先生,是不是大公子不会来了?”

谢逢点了点头,额头上已经布满细汗!

钱志勉往后退了一步:“先生之意是,大公子置身事外,鼓动百姓围堵县衙闹事,这罪责只能是我们来背?”

谢逢半个身子靠到了门框上,默默无言。

钱志勉走到小茶桌边上坐下,抬眼看向谢逢:”先生,我们就这么认命了?”

听着钱志勉满含怒气的质询,谢逢转脸看着钱志勉,眼中满是悲凉:“难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有,趁着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之前收手!既然大公子可以不仁,我们为何还要守义?”

谢逢摇头苦笑:“若是真能这么简单,那就好了!你我暗地里办的那些事,哪一桩哪一件能够放到面上来?有什么证据来洗脱我们的罪行?”

钱志勉气得胸口都在剧烈起伏,捏紧的拳头重重砸到桌面上,茶壶和茶杯倾倒!谢逢看着气急败坏的钱志勉幽幽一叹:“有因必有果,这是我们的选择,不是吗?”

钱志勉朝谢逢冷笑:“先生,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你我身后还有家人和亲朋!我们做下的那些事,哪一桩哪一件最大受益者是我们自己?凭什么?凭什么一切罪责要让我们来背负!”

钱志勉说到后边,已然是在嘶吼!

谢逢双眼直直看着钱志勉:“大人你想怎么做?”

钱志勉起身冷哼一声:“他们以为自己很聪明?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当中?殊不知这人世间的人,除了自娘胎带来的痴傻而外,谁比谁能聪明多少?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百姓,谁若是认为他们愚不可及,愚不可及的人反倒是他自己!孟大公子认为能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他也太过高看了自己!受益的大头被他拿走了,如今需要人顶罪来了断首尾,就毫不犹豫将先生和本官推出来!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谢逢听了冷汗直冒!但转念一想,钱志勉所言,何尝不是自己内心所想?

“大人,你想怎么应对此事?”

“贺大人在南州之时便声名鹊起,是个清正的好官!本官可以认罪,可以受死!但谁都知道,北地谁说了算!贺大人军政大权在握,我们要是要贺大人领罪,供述自己的罪行,先生认为贺大人会不会对我们的家人手下留情?”

谢逢点了点头:“大人所言是对的。大公子不仁义,断尾求生,为了掩人口鼻,未必会放过我们的家人!”

突然,钱志勉大惊失色!就要朝外跑,谢逢一把拉住:“大人这是何故?”

钱志勉一脸焦急:“糟了!本官派出去的人要是将贺大人派来的人杀了,一切可就完了!先生你在此处等本官消息,本官得赶去阻止!”

谢逢看着疾冲而去的钱志勉,转回茶桌上抓起帕子拧了拧水,收拾起茶桌。

沙冲沟,曾林靠在一棵老松上乘凉,长长喘出一口气:“我们就这么追进去,你们说要是他们有埋伏的话,我们有没有胜算?”

围在曾林身边的一众人都没敢接话,低头的,擦汗的,都将目光避了开去。

曾林打量着一众弟兄:“你们想过没有,对方人数跟我们差不多,且一个个体格健壮有力,一对一打起来的话,恐怕我们并非人家的对手!我们就这样愣头愣脑往上冲,要是全断送在这,冤不冤?”

“林哥,你说的都对,你拿主意吧,林哥,我们都听你的。”

便在这时,“哆”一声响,吓得曾林一众全都蹲到了地上,往着老松树上一看,全都惊出一身冷汗来!只见树干上插着一支弩矢,入木三分!曾林一众纷纷手脚并用之下躲到树后,一时没能找到树木或是躲避处的人,只能是尽可能护住头部或跪或趴在地上。

曾林从树后探出一只眼睛,朝着弩矢射来的方向看去,却不见一个人影!曾林一众听着身边弟兄粗重的喘息声,甚至能听到彼此吞咽唾沫的声音!就在曾林一众紧绷的心弦快要崩裂时,山坡上传来一人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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