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这是狠狠打了他的脸
面对他的暴怒和满身煞气,苏清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美眸清澈如同一滩死水,再也掀不起分毫波澜。
没有爱意,没有委屈,更没有动容。
“要我说几次都是一样的,送给谁都比送给你好。”
“傅霆琛,你抿心自问一下,这两年你可曾在乎过我一下,关心过我半句?没有,一直以来,你都是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冷漠态度对待我,无视我,只有我一厢情愿地追着你,想要捂化你那冰冷的心。”
“这两年来,每一次纪念日,每一次生日,我都为你精心准备礼物,手织围巾,订制胸针,哪怕加班回到家,我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强撑着睡意,熬过一个个通宵为你准备礼物,只是想看到你收到礼物时开心的表情,可是你呢,你送了我什么?”
“你每次只会让沈助理敷衍我,打发我,每次都是送一样的红宝石和礼物,把我一个人丢下,每一次我等到蜡烛都化了,菜都凉了,都等不到我的丈夫回家。”
“你不上心,却要求我对你用心和付出,凭什么?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她的声声质问,句句控诉,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傅霆琛的心。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喉咙里弥漫的是前所未有的苦涩滋味。
他送她红宝石,是因为她喜欢红宝石。
他次次失约,两年内没回过几次家,也是因为忙于工作,不过那时候他确实很反感这段被安排算计的婚姻,才刻意地避开她,冷着她……
傅霆琛看着面前这浑身是刺的女人,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傅家老宅,她被母亲和弟媳联手刁难,那副脆弱无助又痛苦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样的事到底发生了多少次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经受了多少磋磨和苦楚,这一点,确实是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尽责,愧对她。
想到这,傅霆琛抓住她的力道微松,双眸深深地注视着她。
“过去确实是我疏忽你了。”
“以后我不会再冷着你,我们好好过?嗯?”
此刻的他,心中是有几分愧疚在的,语气都不再那么桀骜,多了几分温和。
苏清雅却丝毫没有觉得受宠若惊,而是更加想笑。
“傅先生是不是觉得打了人一巴掌,再给颗红枣,对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欣然接受?”
“我是人,不是傅先生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
“傅先生还是收收你这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吧,我们,没有以后了!”
傅霆琛扣紧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身边,眸子又冷又沉地盯着她。
“为这点事,苏清雅,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
怎么到了现在,他还觉得她是在闹别扭?
苏清雅冷着脸,目光沉静地看着他,随即轻轻地笑了笑。
“傅先生,你错了,我没有闹。”
“我们都要离婚了,我犯得上跟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闹吗?而这个,不过是我不要的垃圾罢了,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扔第二次!”
苏清雅话音刚落,将手中的首饰盒往旁边一扔,首饰盒呈抛物线,不偏不倚落进了不远处的水池中。
“咚”地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装着胸针的首饰盒也迅速沉入了水底。
刺耳的水声响起的时候,傅霆琛的脸上也好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傅霆琛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死寂,周遭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满目诧异,连大气都不敢出。
苏清雅居然当着傅大少爷的面将东西当垃圾扔了,还是在他亲口讨要的前提下,她是怎么敢的啊!
傅霆琛阴着脸看着面前的女人,绅士的假面被彻底撕碎,煞气森森。
“苏清雅,你居然真的敢!”
她直直地回视他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眼底浮现一丝冰冷的嘲讽。
“傅先生这么想要,可以去捡回来啊。”
“盒子是防水的,应该还能用。”
她这一句话无疑是又朝男人脸上狠狠甩了一巴,傅霆琛表情阴沉沉的,心中怒火翻涌已经快压不住了。
佛珠都镇不住的煞气从眸底疯狂涌出,危险瘆人,扣住她纤细手腕的手也不断收紧。
真想直接将面前这倔强的小女人办了!
看她还会不会对他露出这一身刺!
敢当着他的面扔东西的,苏清雅真算是第一人了!
苏清雅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在不断收紧,一阵接一阵的刺痛传来,她的眉头一点点皱紧,却未曾将痛泄出半声。
傅霆琛就算再不按常理出牌,也绝不会去把东西捡回来的,她也不会,落子无悔!
两个人,一个清冷似冰,一个暴戾如火,就这么纠缠着,对视着,谁也不愿让一步。
“傅先生,请冷静一点,你弄疼苏小姐了。”
简宏风的一句话,瞬间拉回了傅霆琛即将暴走的理智。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女人,见她眉头紧皱,神色痛苦,脸色苍白着,她好像比两年前还要更瘦弱了,两年前面颊上还有点肉的,白白嫩嫩的,现在婴儿肥彻底褪去了,成了标准的瓜子脸。
看上去,既清冷,又倔强。
他险些又伤到她了,他犯得着跟她置气什么呢。
男人手指摩挲着佛珠,指腹带过皆是粗糙的质感,一点点地,将眸底即将压制不住的煞气压了下去,抬眸间,已经恢复那清冷淡漠的样子。
他松开她的手,看着那个男人一脸紧张地冲了上来,满怀关切地看着她。
“苏小姐,你没事吧?”
而她也是平静地看向那个男人,冲他摇摇头,回应他:“我没事。”
眼前这一幕,真是扎眼又讽刺啊。
他是她的老公,可她却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下。
他忽然想起许静静之前提起过的她那个初恋。
这个男人,就是她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吧,她喜欢的人是他?
给自己做礼物,说在乎自己,也只是碍于夫妻的身份吧。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低低的,有些哑。
“随你吧。”
“你想离婚,想跟谁在一起,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