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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四周的草丛时不时晃动歪倒一下,肯定是有东西在里面行走。

山民彪悍,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也没有害怕的,都把枪端起来观察着四周。

张启灵看了一眼山坡上,那上面没有那么多草,视野更好,他就道:“到上面去!”

几个人立即动身,一边警惕着一边快速往山上走。

但人一动,那几道波纹就立即围上来,在离人三十多米的时候,又一下子消失了。

这下大家都有点慌,纷纷顺着坡直线上爬。

山泥全是湿的,几个男的爬上去之后,云彩踩不稳崴了脚。

眼看她就要滑下去,胖子手快,他一脚陷进半坡里,一脚蹬在下面,扎了个结实的弓步,一把就拽着云彩的肩膀扯住了她。

这一下肯定很疼,胖子情急之下也不可能斟酌使劲儿。

但云彩也不娇气,一咬牙床,她小狗似得、手脚并用地“刨”了一下山坡,顺势上了坡。

云彩一上去就回身想帮忙,却见坡下的草杆从远往近,齐刷刷的倒伏。

“跑开!快跑开!”

云彩对着坡下的张启灵和吴峫大叫,听到声音的吴峫二人下意识回头,就看到面前的草丛一阵骚动。

接着,一只小牛犊大小,吊睛白额,似豹非豹的动物从草里探出上半身来。

吴峫一和它对视就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这只狰眉拧目,眼睛碧绿泛着寒光的玩意儿,是一只猞猁!

猫科动物最喜欢攻击猎物的咽喉,一击必杀,吴峫刚后缩了一下脖子,他的另一边就又是一只猞猁探出头来。

这一只更大,一冒出来,它的瞳仁就缩得像针,凶狠地冲着吴峫扑过去。

张启灵飞速跑动,一刀背抡出去拍飞了这只猞猁,随即又迅速扑过去,抱着吴峫朝侧面翻滚开。

再起身的时候,两只猞猁都不见了影子。

张启灵盯着草丛,头都没回的对吴峫道:“踩着我的背上去。”

“啊?”吴峫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多不好意思。”

刚说完,胖子和阿贵就在上面大叫:“上来!”

吴峫摸了摸鼻子嘀咕:“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他扒拉了几下烂泥,踩到了张启灵的肩膀上,张启灵猛地一抬身子就把他送了上去。

胖子和阿贵拉住了吴峫的手,吴峫刚在半山坡上稳住身子,就听云彩一声惊叫。

下面的草丛,猛地蹿出了一只庞然大物。

它从张启灵的头顶上跳过去,落点在山坡上一借力,几乎是飞檐走壁一样,踩着飞溅的泥花就冲着吴峫咬了过去。

阿贵下意识放开了手,但胖子不虚这玩意儿,更何况拉着的还是吴峫同志。

阿贵松手,他突然吃力让吴峫往下坠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他就又用双倍的力气拎着吴峫“起飞”。

半坡上,吴峫单手捂住咽喉,抬脚就要踹那扑过来的猞猁。

吴峫完全没有任何时间去害怕和恐惧,这几年的探险生涯让他具备了极强的求生本能,但那猞猁的体型远远大于刚才像个小牛犊的那只。

吴峫心说完了,他一脚踹出去居然没踹动这玩意儿,猞猁尖爪在山坡上一划一挂就稳住了身子,又要扑咬过来咬穿他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张启灵闪电般地蹬上山坡。

泥巴几乎对他无法造成阻碍,他短暂的按着吴峫的肩膀借了一下力,就扑向猞猁带着它滚下坡去。

胖子差点儿没让这一下拽的栽一个跟头,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彩和阿贵正抓着他往后拉。

云彩刚才崴了脚,腿上吃不住力气、扯不动他的胳膊,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后仰着身子揪着他的衣服使劲儿。

没了猞猁,吴峫十几秒就被胖子和阿贵拉上来了,他们赶紧往坡下草丛去看。

草杆子摇摆的像在蹦迪,乱成一团,只能听到猞猁的吼叫和呻吟声,压根儿看不到张启灵的影子。

“胖子,咱们拿着枪下去帮小哥?”吴峫想跟阿贵借猎枪,但胖子摆了摆手,按住了他。

“你也不想想小哥的战力。”

胖子道:“你不在他跟前,他又有小黑金在手,就几个猞猁,我觉得小哥不虚,我们下去反倒碍事儿。”

吴峫心道什么叫我不在他跟前?你嘲讽人能不能稍微委婉点?

但胖子所料不错,几分钟之后草丛就安静下来,从里面站起来一个...等一下,两个人影?

张启灵身旁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老头浑身都是血,手里提着一把瑶苗特有的猎刀。

他弯腰拎了一下,就把刚才那只大猞猁扛在了背上,显然,那猞猁已经断气了。

吴峫道:“我靠,这天神爷爷是谁啊?”

倒是阿贵认出人来了,他惊讶的叫道:“盘马?”

张启灵面目凝重地盯着盘马,吴峫和胖子对视一眼,手电筒光一打,他们就明白小哥是在看什么了。

盘马身上,鹿角龙鳞,踩火焚风——

他身上纹着一只和张启灵身上如出一辙的,黑色麒麟。

...

张启灵跟着盘马上了坡,吴峫看见张启灵在底下的时候,就张口问了盘马几句话。

但盘马都不搭理他,把他当空气一样自顾自的走。

吴峫虽然暗自嘀咕这老头该不会是“瓶爸爸”吧,但他见盘马这般态度,也心中稍有思量。

问盘马纹身这事儿虽然势在必得,但急不得,恐怕这老头不会说,或者不会说实话。

于是吴峫见张启灵还欲询问,便伸手拦了一下变身盘马跟屁虫的张启灵,告诉他先回去再说,人已经找到了,跑不了的。

张启灵微微点了点头,但仍旧盯着盘马不放。

...

张启灵和盘马合力弄死的那只大猞猁,应该是猞猁狩猎团体中最强壮的、负责扑杀的那一只。

所以它一死,狩猎团体也就瓦解了。

猞猁又逃进了山林里不见踪影。

但猞猁毕竟是野兽,爪子锋利,虽然没有人死亡,还死了三头猞猁,但也有几个猎人受了伤。

盘马上来以后,一群人围着他用当地话呱呱的说了一通,还是云彩好心翻译了一下,吴峫和胖子才听明白,这帮人是在讲进山的经过。

村民们本就是为了寻找盘马老爹才搜山的,人找见了,他们把猞猁尸体烧了,便都组团回寨子里了。

猞猁皮毛虽然价值连城,但要是把猞猁带回去,让其他人知道这里有了猞猁,偷猎的人就会蜂拥而至,山林子就要被打空了。

...

阿贵搀着云彩,但云彩崴了脚,总归是走不快。

盘马老爹受伤重,走得也慢,再加上吴峫等人刻意为之,盘马就前前后后的和他们走在了一起。

但即便吴峫和胖子尝试友好的和盘马老爹聊个五毛钱的天,盘马也一路无话,态度邦邦硬。

胖子就嘀咕,“你别说,这态度还真和小哥挺像的。”

张启灵闷声走着路,吴峫看了他一眼,见他注意力全在盘马身上,就小心翼翼地给胖子甩了个“同意”的眼神。

“可不是嘛。”吴峫小声道:“你都不知道关绍私底下跟我吐槽过几次,问我怎么能受得了这种...”

“冷暴力的,对不?”胖子看了一眼吴峫,吴峫愣是从他眼里看出来几分怜悯。

胖子道:“我也觉得奇了,你说你和少爷个性还挺像,但喜欢的类型倒是完全不一样哈。”

吴峫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以后连忙怼了胖子一胳膊肘,“瞎说什么呢?”

“关绍和黑眼镜是情侣!”

吴峫的潜台词就是,他和小哥可不是那种喜欢。

胖子直接就“嘿——”了一声,他挑了挑眉毛,好笑道:“我也没说是情啊爱啊那事儿啊,我还喜欢咱少爷呢,多敞亮一小子,包括黑爷,包括小哥。”

“我可是很欣赏咱小哥的,人狠话不多,拔刀就是干。”

“还有你啊,天真同志。”胖子抬手拍了拍吴峫的肩膀,“你是个好同志。”

吴峫就道:“你什么意思?关绍的评语是‘敞亮’,小哥给凑了个五言绝句,到我了就是'好同志'?”

胖子哈哈一笑,“是天真的好同志。”

他揽着吴峫走,态度很是轻松随意,声音却是压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别瞎琢磨,你要是真喜欢人小哥,我觉得也挺好,我瞧着小哥也不反感你。”

“搁以前...就少爷,你知道不,以前他还琢磨过找北哑帮忙呢,你看他有钱吧,他连小哥的屁股影子都没找着。”

吴峫心情有些奇怪,就道:“那说明小哥不为五斗米折腰?”

胖子翻了个白眼,“那说明一个萝卜一个坑!”

说到这里,胖子看了看衣服后面云彩的泥巴爪印,憨憨的笑了两声。

“你觉得黑爷很好追啊?”胖子道:“你入行晚,你是真不知道黑爷是个什么样的主。”

“虽然他以前给四爷打工,但那活做不做也全看这位爷的心情。你知道他给四爷盘口核账的活儿是怎么拿下的?”

吴峫配合的问道:“怎么拿下的?”

胖子就道:“四爷以前手底下有个叫冯况的,手里有几条人命,用的是一手蝴蝶刀的功夫,在道上挺有名。”

“冯况那地位,有点像你们家那潘子。”

“黑爷也本来不是核账的,但他不是住京城?冯况那盘口也在京城,但四爷在长沙,就说把黑瞎子放到冯况那盘口,算是互相制约。”

吴峫点点头,这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制衡方式。

胖子继续道:“结果黑爷头天去盘口,就让冯况阴阴阳阳聊得火大了。”

“我一好哥们的早点摊就在四爷盘口的斜对面,他说黑爷一个人愣是把那盘口掀了个底朝天,盘口的弟兄在巷子里撂了一地。”

“那冯况,最后被黑瞎子按在盘口台阶上当个抹布一样擦来擦去,血都给那水泥台阶染了色儿。”

胖子耸了耸肩,“完事儿以后,人家还来早点摊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吴峫不信,“你丫在这扯故事呢吧,还擦来擦去,还豆浆油条的。人家内部的事儿,你怎么能知道。”

胖子哼了一声,嘲笑道:“你别说,这确实是小道消息,真假难辨,但你知道这里最要考究的是什么吗?”

他道:“冯况真的死了,四爷在道上放的消息,而且,黑爷自那以后真的开始查账了。”

吴峫愣了一下,胖子道:“怎么死的,具体是怎么个事儿,黑爷是不是本身就是去查账,查出问题来代四爷动的手,这些不重要。”

“那陈皮阿四虽然死在天宫了,但你也不能说他不牛吧?”

“冯况是四爷当时的左膀右臂,黑爷给他剁了,不仅没事儿,还成了四爷手底下核心的人物。”

胖子斜眼看了一下吴峫,“还有,他真的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我好哥们真的开了家早点铺。”

吴峫表情难辨,看着是在信和不信之间摇摆。

半晌,他突然道:“你要这么说,你说关绍打得过黑眼镜不?我有点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胖子砸了咂嘴,“你打得过小哥不?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的生命安全。”

吴峫道:“小哥怎么可能会打我!”

胖子无言,抱臂嘲笑地看他,吴峫抬手摸了摸鼻子,“也是哈,我感觉黑眼镜挺心疼关绍的。”

胖子耸了耸肩,“扯来扯去,差点忘了一开始想说啥。”

他道:“还是那句话,一个萝卜一个坑,人黑爷栽得心甘情愿,小哥也不见得真就铁树不开花。烈女怕缠郎,你就踏实的上。”

吴峫急眼,抬脚就要踩胖子,胖子躲得飞快。

还不等吴峫说什么,他继续道:“那你要没那心思,那也挺好的,我看着小哥跟咱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吴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胖子说的内容,更是想回嘴说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胖子倒是没什么顾忌,直言道:“你知道的吧?小哥咱们留不住,他要找记忆的,你能跟多久?”

“孩子长大了,当家长的不松手也抓不住的。”

“...小哥,他也不一定...”

吴峫张了半天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胖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斜前方还盯着盘马纹身的张启灵,心下竟然是一片茫然。

...

回寨子以后,天都大亮了。

几个村里的干事通宵都没睡,带着几个人正准备进山接着找人,见所有人都全乎的回来了,干事都直拍胸脯喘气,看着像是吓得不轻。

在村公所随便吃了一口,有伤的就被送去卫生所治疗。

吴峫和胖子一个要盯着盘马,一个想问候问候云彩,就都跟着去看。

云彩的崴脚倒是治疗得飞快,盘马老爹却是严重得多,背上缝了十几针。

吴峫见他伤势这么严重,也不好当下就追着病号问东问西,就琢磨着先劝张启灵回去,缓过劲儿来(主要是让盘马缓过劲儿来)再去拜访。

屁股刚离凳,就见盘马老爹朝他们打了个手势,要他们跟着他回去聊。

吴峫和张启灵跟上,盘马却冲着张启灵摇头,还说了两句话。

他用的是瑶族的话,吴峫三人听不懂,阿贵和云彩明白,表情却都很奇怪。

云彩轻咳了一下,尴尬地指了指张启灵:“吴老板,盘马老爹说要你一个人过去,这位不能去。”

吴峫皱起眉,心道这是几个意思。

“还有...”

云彩住了嘴,求助地看向阿贵,阿贵也有点尴尬,吴峫就问还有什么?

阿贵道:“他还说...”

“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

吴峫自然是不信的,但盘马这话莫名其妙,还有点廖人,一看就是知道些什么。

张启灵一听完就扭头扒拉住了要走的盘马,还脱了衣服露出纹身来对峙,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两个人身上的麒麟对决相冲,张启灵的麒麟在左肩膀,盘马的则是右肩。

自古以左为尊,吴峫估摸着这要是某种非主流家族,小哥应该是族长头头之类的。

但盘马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和张启灵对视了一眼,就再次把他当空气,迈步就走。

盘马的态度很默然,面部表情也毫无波澜,某种程度上,像是另一个张启灵。

吴峫知道,他之所以找自己单聊,并且点名不要张启灵来,肯定是认出了张启灵的身份。

但这般态度,又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胖子心细,怕张启灵出现什么逆反的情绪、拔刀削了盘马,或者觉得他是被爸爸抛弃的孩子之类的...

胖子赶忙走过去拍了拍张启灵的肩头,朝吴峫猛甩眼色,意思是“你丫还不快追?”

吴峫连忙回神,也赶忙朝阿贵和云彩道谢,又跟张启灵道去去就来,问清楚就立即回来告诉他。

怕小哥急上火,吴峫还加重了“立即”的发音。

但张启灵只是点了点头,表情意外的平静,眼神有股让吴峫似曾相识的味道。

那一瞬间,张启灵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少是关于盘马的?

吴峫也不知道此刻他内心的不安,到底是源自“一个会害死另一个”的预言,还是张启灵的记忆在恢复,恢复了就“留不住”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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