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狱猎犬
铁血剑家猎犬的回归-第2话 (2\/500)
第2话 地狱猎犬( hell hound)(2)
‘这里是哪里?’
彼勒斯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魔力，也没有力量。
曾经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吐出的鲜血所积累的奥术也荡然无存。
‘难道我坠入了地狱?’
但并不是这样。
这里……太贫瘠了，不像是地狱。
连地狱都会哭泣的地方， 那就是巴斯克维尔家族。
他不可能不知道在那里作为猎犬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的气息。
血腥味，脓液味， 所有肮脏死亡之物的味道。
彼勒斯·番·巴斯克维尔直觉到，自己回到了刚出生不久的时候。
‘现在该怎么办呢。’
刚刚活了大约一百天的身体，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只是翻身向育儿室的保姆发出要奶的信号?
就在那时。
“没有可用的人才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
看到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族长贺高·雷·巴斯克维尔站在育儿室中央。
听到他的声音的瞬间， 彼勒斯本能地想要起身跪下。
幸好是婴儿的身体， 这不可能做到。
咔嚓——
看到给自己扣上罪名并处决的主犯， 牙齿自动咬紧。
但由于还没有长牙， 所以听不到声音。
‘冷静下来。’
为了成为巴斯克维尔家族的一员，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为了摆脱私生子的身份， 他拼命挣扎的日子。
劣等的血脉， 像干涸的血迹般的过去生活， 现在结束了。
这一生会有所不同。不会再像失去兔子的猎犬那样生活。
就在那时。
有一个契机让彼勒斯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
“把孩子们转移到‘刀尖摇篮’。”
贺高的声音传来。
在保姆的手臂中被抱出时， 彼勒斯心想。
‘这是第一次试炼吗?’
刀尖摇篮是一条通往环绕着小山丘的斯蒂克斯河的旅程。
当穿过由刀刃构成的墙壁，浸入斯蒂克斯河的一瞬间，巴斯克维家族的孩子们便作为战士重生。
当然，这条斯蒂克斯河的力量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丰沛的。
弱肉强食， 适者生存。
强者吃得更多， 这一点从出生时就一样。
巴斯克维家族的孩子们必须尽快从刀尖摇篮中出来， 浸入斯蒂克斯河。
尽可能快地，尽可能长时间地浸泡在河水中，才能比兄弟们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因此，彼勒斯一被扔进刀尖摇篮中央就开始行动。
…咕吱！
用两只小巧的手握住刀刃。
虽然有些名门望族的孩子们在抓周时会抓取各种帮助他们未来的东西，但巴斯克维家族的孩子们从抓周时就必须抓住威胁未来的刀刃。
嘶一噗一嗤一嚓一
刀刃划破全身。
每当用力挤过刀刃之间的缝隙时，全身都会感到灼烧般的疼痛。
但这没关系。
这种程度的疼痛，在过去几十年作为猎犬生活时早已习以为常。
在撕咬、抓挠、压制他人时，早已无数次承受过这种反作用力。
‘而且，为了使斯蒂克斯河水更好地渗入体内， 伤口越深越好。’
彼勒斯知道巴斯克维家族的秘密、传说、神话和怪谈。
正因为如此， 他也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斯蒂克斯河。
蠕动…蠕动…蠕动…
孩子的柔软身体被猎犬坚韧的灵魂引导至地狱。
血路。红色的道路。
从身上流出的血液沿着斜坡流淌， 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是最短的路径。
彼勒斯顺着自己的血滴所指的方向继续爬行。
不久之后， 他到达了巴斯克维家族的圣地。
流经沼泽地的斯蒂克斯河。
在这条河中浸泡，身体会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 灵魂也会变得无比清澈。
彼勒斯以胎儿的姿态跳入河中。
…扑通！
很沉重。仿佛置身于沸腾的铁水之中， 痛苦不堪。
蒸气腾腾的热水。全身布满无数刀伤的情况下落入此地，自然痛苦万分。
但彼勒斯忍受住了这种煎熬般的痛苦， 并等待着。
等待着伤口处渗入斯蒂克斯河水。
不久之后。
滋滋滋滋滋……
肉体开始发生变化。
从伤口渗入骨髓和内脏的斯蒂克斯河水正在彻底改变彼勒斯的身体。
‘确实不同了。’
彼勒斯惊讶于良好的开端竟然能带来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前世的身体虽然坚韧而熟练， 但矮小瘦弱。
由于骨骼本身脆弱， 肌肉增长有限， 魔力通道狭窄，导致无法充分提升魔力。
但他的兄弟们却不同。他们身材高大，骨骼粗壮， 魔力通道宽阔。
这就是天赋、资质、起点的不同。
前世的彼勒斯几乎是以最后一名从刀尖塔中出来的。
因此未能充分享受到斯蒂克斯河的效果。
因为兄弟们已经吸取了大部分力量。
之后，由于私生子的身份和贫乏的天赋， 他总是被安排在末席。
当别人享受干净的食物、干净的衣服、干净的住所、干净的工作时。
他只能吃脏东西， 穿脏衣服， 睡在脏地方， 做脏活。
他辛苦得来的成果每次都成了异母兄弟们的。
在与魔族的战争中也是如此。
无论杀死多少恶魔或恶鬼， 功劳总是归于父亲或异母兄弟。
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奖励。
他不仅需要杀死魔族，还要对付父亲的政敌，人类也不例外。
他活跃于七大世家之间，从事间谍、暗杀、情报收集、伏击、威胁等活动，将巴斯克维家族推上了七大世家之首的位置。
……但结果如何呢?
兔死狗烹。
兔子没了， 狩猎结束，猎犬就被煮了。
彼勒斯被指控与魔族勾结，代替贺高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最终被处决。
他的罪行只有一个。
‘知道得太多。’
嘎吱一
彼勒斯咬紧牙关。
不知不觉间， 嘴里的牙齿开始迅速生长， 相互猛烈地碰撞。
斯蒂克斯河水如同骨髓中的愤怒般涌来，使骨头变得更加粗壮，肉体更加坚韧，魔力通道也变得更宽广。
虽然持续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但这并不重要。
彼勒斯干脆开始喝水。
他打算彻底强化内脏。
他想起了一个流传于巴斯克维家族的古老传说。
‘很久以前，巴斯克维家族有一个无敌的战士吧?’
即使被斧头砍到， 连骨头都没有损伤， 是最强的剑虎。
但他的结局却是非常荒谬的。
另一个家族的对手射出了一支涂有毒药的箭，击中了他的脚后跟，之后因后遗症而死去。
那是因为在他还是婴儿时，保姆抓住他的双脚踝，将他倒着浸入斯蒂克斯河中，但由于保姆的手掌遮挡，导致河水未能触及的部分成为了相对薄弱的地方。
‘不能有这样的地方。’
彼勒斯在河水中竭尽全力扭动身体。
他尽力让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接触到水。
在这个过程中，伤口裂开反而是一件好事。
这样可以让河水更好地渗入体内。
咕噜咕噜咕噜……
血液流失，意识变得模糊。
呼吸困难，真想尽快浮出水面。
但他不能这样做。
斯蒂克斯河不会接纳离开过它怀抱的孩子。
如果只是为了呼吸而露出头部， 那么头部就无法再得到庇护。
因此， 彼勒斯抓住河底的石头， 拼命坚持。
同时不断挥动手臂，确保手掌也能接触到河水。
这时。
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
“少爷！ 您必须出来了！”
“如果您再潜水下去会死的！”
“天哪！ 这该怎么办！”
“快救他！ 必须把他救上来！”
上面似乎乱成一团。当然，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贪婪过度也会成为毒药。强化肉体固然好，但如果窒息而死就不行了。
甚至。
“儿子。现在该上来了。”
贺高·雷·巴斯克维的声音也传来了。
但那个声音只是进一步激发了彼勒斯的斗志。
嗖——
彼勒斯站了起来。
但他并不是简单地站起来。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他满口喝下斯蒂克斯河的水，直到最后一刻。
然后。
“呼哈——”
一浮出水面就尽情地吸气。
为了呼吸而大张嘴巴的彼勒斯。
看到这一幕的贺高·雷·巴斯克维罕见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哈哈， 看这小子?牙齿都长出来了吧！”
在沸腾的水中露出獠牙的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