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宁愿扛住酷刑也要出卖主子

雨渐渐地停了，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叶大石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环顾四周，叶大石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屋的床上，身上还被人贴心盖了被子。

木屋的窗子打开着，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很快就清醒了不少。

叶大石想起昨晚她好像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但奇怪的是木屋内并未发现伏尘的身影。

她起身走出木屋，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奇怪，难道他昨晚就离开了？”伏尘说过，他之所以找叶大石来看守瓜田，就是因为他最近有别的事情要忙，甚至有可能都没时间回家。

“早啊。”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叶大石的头顶响起，吓了她一跳。

叶大石转身抬头，这才发现屋顶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正是伏尘。

相比于昨天，今天的伏尘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伏先生，您昨夜该不会是在屋顶睡的吧？”叶大石扯了扯嘴角。

“要不然呢，我总不方便和一个姑娘同住一室。”伏尘一脸轻松的点破了叶大石女扮男装的事。

叶大石闻言顿时有些慌乱，但见伏尘并未有责怪的意思，她便厚着脸皮承认了下来。

“既然都说开了，不如告诉我你的真名呗，大石可不像个姑娘的名字。”

“我……我叫叶思雪。”

看着女孩躲闪的眼神，伏尘微微一笑，这丫头还是没有完全坦诚，不过无所谓了。

“这里离城门并不远，你要吃早饭的话可以进城去吃，或者在附近的山林里打猎也行，我先走了，对了，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伏尘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碎银直接塞到了叶思雪的手里。

叶思雪被弄迷糊了，“等等，伏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今天就得开工了？”

“怎么？难道你还需要时间准备？”伏尘歪头。

“那倒不用，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的工作时间。”叶思雪手脚麻利的把银子都塞进了怀里。

“三加一轮班，三天白班一天夜班，白班午时到酉时末，夜班戌时到辰时初，其他时间你自己随便安排。”

说罢，伏尘便迈步离开了木屋，径直朝着城内走去，只留下叶思雪在原地笑呵呵的数银子。

京都城，大理寺地牢。

熬了一夜的萧北冥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郁闷的盯着手中的口供。

在他身旁站着的是同样顶着一对黑眼圈的单有福。

“全招了？”

“全招了。”

“可信度有多高？”

“不知道，反正用刑前和用刑后招的都一样。”

“……”

北渊刀客，本名战风，自称是北渊三皇子华诚的门客，此次来阳国是奉命保护华诚而来。

他不知道华诚秘密来阳国京都是打算做什么，他只知道华诚来的第一天先是跑到城西的风华楼秘密会见了一个人，战风虽是护卫，却被叮嘱只能在风华楼后面的清河街等候。

于是战风闲的无聊就找了家赌坊玩了点小钱，直到他收到离开的信号，这才前往城东，那里是他们的临时落脚处。

但在通华巷附近，他遇到了三名赌坊护卫找他的麻烦，他不喜欢麻烦，所以就把那三人都杀了，但也因为此事导致他被华诚一顿臭骂，之后华诚便丢下他离开了，只让他自己行动。

以上便是萧北冥拿到的全部证词。

这证词看起来天衣无缝，但问题在于这个战风交代的太痛快了，甚至在被严刑拷打后，战风依旧不改口供，那坚韧的神情向萧北冥清晰的传达了一个态度。

他宁愿扛住酷刑，也要出卖主子。

不过战风这套说辞里所透露的信息也着实不少。

北渊三皇子秘密潜入京都，在风华楼与神秘人碰面，如今更是下落不明，这件事显然不是大理寺能管得了的。

于是天才蒙蒙亮，大理寺卿赵国冉便急匆匆的捧着奏折跑进了皇宫。

本以为此事重大，皇帝至少该召集群臣商讨一下，却不想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宫内的大监就给赵国冉带来了一句口谕。

全力搜查北渊三皇子华诚的下落，务必抓活的。

赵国冉搞不清楚皇帝陛下到底怎么想的，如此大事竟只有一句口谕，但考虑到上面也可能是想保密行动，赵国冉只好先将口谕带回了大理寺，并很不负责任的将这个任务直接甩到了萧北冥的身上。

萧北冥倒是没什么怨言，接到任务后便立即带队前往风华楼，要求风华楼的管事提供两日前那个晚上所有到访风华楼的宾客名单。

管事办事很麻利，不多时便提供了名单，可看着名单上的诸多名字，萧北冥的眉头却深深的皱起。

因为这名单上的竟全都是当朝权贵，虽然不是全部，但也有接近半数之多。

细问之下才知道，那天晚上恰好是刑部尚书赵凯的寿宴，六部尚书除礼部尚书因和赵凯关系较差没来，其余四位都到了，连带着朝廷中的不少官员也都跑来凑热闹。

官员们都参与了，一些权贵皇族自然也不会缺席，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如今在朝堂上最有名望的太子和二皇子睿王。

不过萧北冥很快就排除了这两人，只因这两人来风华楼的时间极短，且全程行动都有人盯着，不可能有机会偷偷会面北渊三皇子。

剩下的最有嫌疑的便是几位尚书，因为根据风华楼跑堂的回忆，当天晚上其余官员都齐聚大堂，期间没有人随意离席，只有几位尚书因为地位较高，都各自安排了雅间。

尤其是作为寿星的赵凯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身边都是赵家护卫，风华楼的人都不允许靠近。

这么一番盘查下来，萧北冥发现嫌疑最高的貌似只有这位刑部尚书了。

可问题是他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赵凯和北渊三皇子有过接触，更想不通北渊三皇子与赵凯接触的意义在哪。

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看样子他只能去赵凯家里问问了。

却不想萧北冥才刚离开风华楼，吕安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少卿大人，有人举报，说是发现了北渊三皇子华诚的踪迹。”

“嗯？谁举报的？”萧北冥眯起双眼，要知道此案目前为止只有大理寺和皇宫内廷知晓，普通人不可能知道他们在找华诚的事，这消息来的蹊跷。

“是伏先生。”吕安表情怪异。

“是他？”萧北冥闻言不由的一怔，眼眸中闪过一道思索之色，随即便挥手叫吕安带路前往目的地。

一个时辰前，伏尘走进了一条繁华的小巷，这条巷子本身就不宽，此刻道路两旁又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摊，叫卖声此起彼伏，中间的小道只够一个人勉强通过，因此但凡走进这条巷子的人都得侧身前进，即便如此，人挤人脚踩脚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

伏尘没有买任何东西，他只是从巷子的一头挤到了另一头，然后他的袖子里就多出了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