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牺牲要值得

京都，皇宫内。

此时已然入夜，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让这个本该寂静的夜有了些许的嘈杂。

阳安帝白锋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背着手站在一处屋檐下，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小雨。

不多时，一阵微风吹过，张安政的身影便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白锋的身侧。

“陛下，消息捂不住了。”

“嗯，他杀了几个了？”相比于神情十分凝重的张安政，白锋却是一脸淡然。

“六个，现在除了玄金使和那个人，太平会的高端战力已经基本都被杀光了。”张安政沉声汇报。

“这小子干的不错，至于消息，捂不住就捂不住吧，这本来也在咱们计划之中不是吗？”白锋甩了甩衣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屋檐外的小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按照原本的计划，消息本该在京都内乱以后再传出去，现在京都还没乱起来，那些人就已经都知道了，我怕……”张安政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没事，无论是江湖恩怨导致的混乱还是国本之争引发的混乱，乱起来就行了，而且相比于前者，后者更有利于我们的发挥不是吗？”白锋的手指被雨水浸湿，他收回手搓了搓手指，感受着空气中那属于泥土的芬芳。

“可后者会牺牲很多人的……”张安政看向白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忍。

“改革总是需要牺牲的，牺牲的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值不值得，这番话是你说的，你忘了吗？”

“……臣明白了。”

黑水城，中秋之夜。

昨晚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并没有影响今晚的决战。

甚至由于那场雨，让向来比较干燥的黑水城环境改善了不少，至少许多从江南地区赶来的江湖人就觉得这场雨让他们的皮肤没那么干燥了，舒服。

决战预计在戌时开始，关于到底谁赢谁输的赌局却已经开始了。

许多投机者趁此机会开盘下注，就想着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由于赌注比较小，许多江湖人不管有钱没钱都投了一些，就当娱乐了。

萧北冥三人是在日落前赶到的黑水城，他们也按照自己的判断投了点小钱，随即三人便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茶楼。

虽然好位置都被人提前给抢了，但没关系，他们可以像那些江湖人一样直接跳到屋顶上观战。

“萧北冥，你投了谁啊？”等待总是比较无聊的，开战前，薛芸忍不住好奇的怼了一下萧北冥的肩膀。

“离济风。”萧北冥翻了个白眼，这女人也不知什么情况，以前一口一个萧大人，最近怎么总是在直呼其名呢？但不知为何，他并不觉得薛芸没礼貌，反倒内心还有点高兴。

“为什么？你见过离济风出手？”薛芸投的是燕望秋，因为燕望秋曾去过铸剑山庄，和薛胜交过手，虽然那次只是切磋，并且薛胜故意放水和燕望秋打了个平局，但事后薛胜也和薛芸提到过，燕望秋的实力不弱，他也不过是略胜一筹而已。

“没有，我对这个人甚至没什么印象，但我觉得他既然敢应战燕望秋，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而且这个江湖总是在更新迭代的，一代新人换旧人，燕望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天若是这离济风赢了，他大概率会当选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吧。”

萧北冥抱着肩膀，目光扫过了身旁的叶思雪，发现小姑娘貌似心事重重的。

“思雪，你投了谁？”

“啊？我投的也是离济风，理由和萧大人你差不多。”叶思雪讪笑了两声，目光盯着的却不是决战地点，而是周围。

萧北冥看破了叶思雪的想法，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你是想找到伏尘吗？别费力气了，若是他愿意现身早就出现了，他要是不想露面，以他如今的修为，咱们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叶思雪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伏尘就在附近，甚至有可能就在盯着他们。

不得不说叶思雪的直觉是非常可怕的。

伏尘确实也在，而且就在距离三人不过百余米外的另外一处屋顶上。

他今天换了一身装扮，一身普通江湖客的打扮，头上还戴了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的面容。

刚刚他只是远远的瞄了叶思雪一眼，结果就看到叶思雪猛地向他这边转过了头，吓得萧北冥急忙低头往人群后方又藏了藏。

好在今天观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叶思雪就算心有所感，但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做了伪装的伏尘也是非常艰难的。

结果不等她找到伏尘，决战时间已经到了。

黑水城浮屠塔，随着戌时的钟声敲响，两道人影便一同飞身登上了浮屠塔的顶端。

燕望秋今天穿的是他当初成为武林盟主时所穿的暗红色长袍，他的手中握着自己的佩剑，一头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外加他刚毅的面容和修饰整齐的胡渣，整体给人的气质就是一名有些闷骚的帅气大叔。

燕望秋年轻时长得还是很帅的，这也是为何他当初能当选武林盟主的一个很大的原因之一。

相比之下，离济风的穿着打扮就比较常规了，寻常的黑色江湖套装，头发被发冠高高的梳起，他的手中也握着自己的佩剑，长相比燕望秋要年轻的多，也帅气的多。

要知道无论是江湖还是在普通市井，人都是看脸的。

离济风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就成长为能和燕望秋分庭抗礼的人气王，他本身的帅气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因素的。

帅哥的出现总是能吸引美女们的目光。

薛芸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单论外貌在她这都是过关的，甚至离济风的帅还给她一种想要迫切的去认识他的冲动。

叶思雪也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塔顶的两个人，脑子里却不自觉的将伏尘的脸代入到了两人的装扮之中，随后她猛地摇了摇头，这两人的风格都和伏尘不太相符，换脸什么的不靠谱。

至于萧北冥，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锁定了离济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离济风，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具体在哪见过他却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