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讹你没商量
顾斯年今天约了林弘誉来见崔钰，刚坐下没说几句话听到晋王爷的大嗓门。
林弘誉是顾斯年的小舅子，林大学士的三孙子，是林氏的同母兄弟。
顾斯年当年和林氏的牌位成的亲，是林家正儿八百的女婿，后面又一直没续弦，没妾室，没有一儿半女，不仅林家把他当成尊贵女婿，小舅子林弘誉对他格外敬重和亲近。
林弘誉听到晋王要买首饰，以为是给他新带回府的外室挑选，尴尬的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姐夫。
崔钰也是如此认为，他知道晋王经常来此买首饰，多数是给他的女人买。
顾心柔还没说话，屋里三人谁也没想到是晋王夫妻一起来的。
崔钰站起来说道：“我去说下，那些首饰已经有人定了。”
顾斯年说道：“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隔壁有个声音说道：“再拿些分量足的、实实在在的金饰，越大越重越好。”
顾斯年挑下眉，脸色缓和。
崔钰坐回，林弘誉一脸好奇。
“是家姐。”顾斯年含笑说道。
他端起茶杯不再说话，一副要听壁角的神情，林弘誉和崔钰同时站起悄悄出去。
顾心柔买金饰可不是为了花里胡哨好看，是为了保值。
金子在何时都是硬货。
晋王听了她的话扑哧一声笑了，“你干脆买金条好了。”
顾心柔立刻对女掌柜说道：“听到没？王爷要金条，拿上十根。”
不仅女掌柜一副惊愕表情，就是晋王都睁大了眼睛。
顾心柔一下想到古代半斤是八两，一根金条是一斤，相当于现代的一斤六两，十根就是十六斤。
是有点吓人，头一次讹晋王，别把他吓跑了。
顾心柔又说道：“先拿三根，剩下的以后再说。”
晋王忽略她的话，震惊之前说的，“十根？你要十根金条？你要干嘛？”
顾心柔瞥他一眼，“怎么？你买不起？你要是买不起回头去王府找我结账。”
晋王咳咳两声，王妃突然要十根金条是有点多，这会想起王妃改口要三根，还付得起。
最主要今天王妃突然出门，没准小舅子在附近。他要是不结账，没准小舅子出现恶心他。
再一个王妃从没有问他要过东西，王妃嫁给他二十年，别说三根金条，就是十根也不算多。
晋王一副满不在乎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说道：“哪能让王妃结账？我只是好奇。算了，既然王妃喜欢那就买了。”
他吩咐掌柜听王妃的，拿十根金条。
女掌柜着急了，谁家首饰店铺没事放十根金条？也没有人不提前说下直接买金条的。
她给女伙计使个眼色，亲自给晋王添茶，“王爷王妃请喝茶，本店新到一批番外宝石做的头面，请王爷王妃掌掌眼。”
顾心柔见晋王答应付账，不好再继续买贵重的东西，温水煮青蛙才好。
她神情淡漠，一副没兴趣的模样。
晋王一看，心里嘀咕：今天王妃就是奔着金条来的，是给他设套？
幸亏他没上当。
不知道那个神人小舅子顾斯年出了什么馊主意。
晋王接过女掌柜递上的画册，殷勤递给顾心柔，“王妃挑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顾心柔不接画册，很认真的说道：“这方面王爷是行家，还是王爷挑选。”
她是真心话，第一，她不懂首饰成色和款式，怕看到精美的首饰露出惊奇，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首饰店掌柜和伙计，那可是人精子，见多了有钱人，她一个冒牌货再让人怀疑。
还有就是真心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不如含着金钥匙出生、长在富贵窝里的晋王懂货。
可是晋王觉得王妃是讽刺，讽刺他风流。
他见王妃不接画册，收回来装模作样翻开，掩饰尴尬。
“这个不错，马上上元节，出去赏花灯戴上。”
顾心柔眼神不往画册看，轻描淡写道：“挑几个年轻点的款式，回头派人送给丹阳和嘉城，永平的等送东西过去时一起给她。”
丹阳郡主、永平郡主、嘉城郡主是原身亲闺女，永平郡主成亲一年，郡马去广信府求学，永平跟着一起去了。
晋王今天是王妃说啥都同意，就怕小舅子给他挖坑。更何况王妃是给自己嫡亲闺女买，没啥不同意的。
没想到接下来王妃说道：“府里的没出嫁的和出嫁的闺女每人一份，还有娶进来的媳妇们。”
顾心柔心想，别人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是给个甜枣再打巴掌，先给礼物后整顿。
更何况用晋王的银子做人情，何乐而不为？
又想，还有几个姨娘呢？
晋王听到王妃提起给姨娘们买首饰，诧异了下，一并同意。
祥瑞金铺的女掌柜就看到诡秘的画面，传闻中为了王爷外室闹的一塌糊涂的晋王妃，今天却又是一副格外贤惠的模样。
不仅给庶出子女买首饰，还给姨娘们买，包括那个外室一家。
就是晋王妃不正眼看晋王，更不正眼看晋王挑的首饰。
那就是违心的贤惠，为了名声为了面子。就像那些贵夫人说的，哪个妻子心甘情愿的贤惠？
虽然这么一笔大生意，没让女掌柜喜笑颜开，反而是心惊胆颤。
就怕晋王夫妻在这里打起来。
惹不起呀！
顾心柔对晋王的态度满意，虽然不是自己得了便宜，但能讹出这么一大笔很高兴。
高兴的她不去猜晋王为何这么大方，估计一直这么大方，原身不花晋王的钱，或许是为了骨气不低头。
低下头又不长肥，傻！
来的时候顾心柔走在晋王身后，走出包间下楼，顾心柔忘了古代礼仪，女子要走在丈夫身后，除非是很正式和必要的场合夫妻一起并排出现。
她很高兴得意，大步走，哪管晋王在前在后？
刚走下楼，看到大厅茶座那坐着一个人。
“阿弟？”
顾心柔觉得巧了，一出门遇见顾斯年。
晋王在顾心柔身后，听到王妃喊阿弟，看到坐着的小舅子站起来看向他们，含笑，并无惊讶神色。
他心想：看吧看吧，就知道小舅子会出现，幸亏今天灵醒，什么都顺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