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快要崩溃

冯太子太保名叫冯晟懋，他听到新皇从马上栽下去，护卫冲上来抱走新皇，地上一滩血。

冯晟懋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坐下。

“让你祖母过来。”

冯太夫人急匆匆过来，见丈夫脸色惨白，惊吓。

“出什么事了？”

“婚礼停止，派人通知那边取消婚事。”

冯太夫人慌得出去，回来再问。

等她回来听了新皇过来并栽倒后，感觉一股血冲向头顶。

冯晟懋上前扶着老妻，把一药丸塞进她嘴里。

冯太夫人嚼了几下硬吞下去，流泪问道：“咱冯家……”

“再等等。”

等到听到丧钟响起，冯太夫人倒下了。

府里的大夫一阵忙乎，人救回来，却中风，半身不遂。

冯四小姐不仅取消婚礼，而且被剃发出家，对外声称为祖母祈福。

钱太后听到消息恨恨，这会理解太皇太后让盛贵太妃殉葬的心情。

太皇太后还有晋王，可是她，她只有新皇一个儿子。

现在是八月份，向太妃这个月就要生，钱太后希望是个皇子，这样，她依然是太后。

如果是公主，太皇太后肯定会让晋王登基，她就是皇嫂，寡妇皇嫂，搬出皇宫，吃斋念佛。

钱太后的父亲当初是先皇的太子太傅，一直跟随先皇。

她的祖母是皇家女，是卫国大长公主的姑母，蔡家有蔡康旭。

广陵长公主住在皇宫，是钱太后拜托，晋王又拜托她看住母后。

她脑袋都大了。

向太妃经历了先皇的驾崩，吓得不轻，新皇又驾崩，她知道自己肚里的胎儿如今是重之又重，天天的睡不着觉。

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她头顶。

钱太后对她好，是要她肚里的孩子，还得是男孩。

广陵长公主守着她，也是因为这个。

太皇太后来过一次，眼神不善。

卫国大长公主让她什么也别想，平安生下孩子。

向太妃也想什么都不想，可是由不得她自己。

自从先皇驾崩，她就吃不好睡不好，除了眼睛大肚子大，哪里都小了，下巴颏尖尖。

如今朝廷上，没了国君，顾状元一反之前什么都不过问的态度，直接大权在握，谁也没想到从没入仕的他处理政务井井有条，蔡康旭紧跟着他，一副助手模样。

顾心柔在王府坐立不安，派赵嬷嬷去顾府捎口信，说想见兄弟一面。

当天晚上，她化了妆穿着赵嬷嬷的衣服从后门出去，一辆马车等着。

顾心柔见到顾斯年，见他脸色还好，放下心来，就怕他又要失眠。

顾斯年说道：“本该我去一趟。”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你要去了，王爷在场不方便说话。我想给你说件事，再问一件事。”

她话还没说完，见顾斯年眉头皱起，一下想起，焦虑症的人不喜欢别人说：我给你说一件事类似的前提。

焦虑症患者听了这样的话会烦躁，有事有话直接说。

她赶紧直接说：“那天太皇太后说出让晋王登基的话，晋王吓得不轻，让太皇太后不要有此念头，他自己也没这样的打算。

“想问你的事，是接下来我该如何？现在天天进宫哭丧，人人都看我，晋王也说私下里有人联系他。”

顾斯年皱着眉头听完，说道：“晋王那，继续盯着，哄着他把任何都说给你。喆儿的饮食你亲自做，食材除了卢总管亲自给的，其他的不用。等向太妃生产之后再说。”

顾心柔的心一下提起来，压低声音问道：“喆儿有可能……”

顾斯年打断她的话：“你不用乱想，我姐姐只希望喆儿平安活着。”

顾心柔不知道他的话是表示什么，只知道先保住陈喆的安全。

想一想也是，有命，将来无论怎么样都有选择，没命，说啥也没用。

新皇一路顺风登基了，没到半年一命呜呼，这事谁也没想到。

顾斯年说道：“向太妃情况不太好，广陵长公主跟着睡不了几个时辰快要崩溃，钱太后不如卫国大长公主，魄力不足。太皇太后……就如她想的那样，希望晋王登基，所以对向太妃肚里的孩子不抱希望。”

顾心柔问道：“向太妃顺利生产对于目前局面是好还是不好？”

“天意最好。”

意思是顺利生产最好。

顾心柔听明白了，她说道：“要不要我进宫陪着向太妃？”

顾斯年摇摇头，“怕是她见了你更加不敢睡。”

顾心柔了然，谁都会以为他们晋王府最不希望向太妃顺利产下皇子。

“那就让公孙大家进宫。”

顾斯年没说拒绝的话。

第二天，汝南老郡王妃带着公孙大家见了钱太后，公孙大家留在宫里。

几天后广陵长公主去了晋王府，不说顾心柔吓一跳，晋王也吓一跳。

广陵长公主整整小了一圈，眼圈发青。

晋王脱口而出：“向太妃难产？”

广陵长公主摇摇头，有气无力说道：“不是，是我没休息好。”

话说完呜呜的哭了。

顾心柔给她递过去手帕，也不劝解，让她好好哭一场，在向太妃面前她只能压着自己情绪。

哭了一阵，广陵长公主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这样精疲力尽，外面的事不知道，向太妃夜夜做噩梦，太医们走路腿都哆嗦。皇嫂的脸紧绷，就没松下来过。”

晋王急忙问道：“那你怎么出宫了？”

“前几天公孙大家进宫，天天陪着向太妃，说着民间的事，时不时哼唱小曲，特别是向太妃家乡的小调，向太妃才接连几日安稳睡了。我也跟着睡了好觉，不然一走路头就晕。”

顾心柔松口气，是她建议让公孙大家进宫，要是还不行，向太妃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晋王又问母后如何，广陵长公主看向他，眼光是奇怪。

“为何这么看着我？母后又闹腾了？”

广陵长公主摇摇头，“没有，母后安静的很，每天念经。还让我出宫后回刘家休息，让我婆婆好好照顾我。”

她没有说她的猜想，母后想什么恨不得挂在脸上。她以为母后会霸着向太妃，对谁也不会相信只能她自己守着。

没想到母后只来看过一次向太妃。

知女莫若母，她明白母后的想法，打算让二哥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