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准备撕渣男
姜时愿神情恍惚地放下手机,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暖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面容,眼底却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
那些强颜欢笑的家庭聚餐,那些永无休止的讨好与迁就,如同老旧胶片般在脑海中闪回。
每一帧都在提醒她曾经的卑微。
她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时,目光已恢复清明。
“需要帮忙吗?”周槐序的声音温和而稳重。
“我要去一趟秦家老宅子,”姜时愿唇角微扬,眸光坚定,“别担心,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周槐序眸色微深:“你打算用媒体的照片来做合法出轨证据?”
“嗯。”姜时愿给周槐序倒了杯冷萃黑咖啡,“而且我手里还有其他证据。我先去换身衣服,餐具放洗碗机就行。”
她转身走向卧室。
除了这次热搜的照片之外,姜时愿手上还有陈薇薇寄给她的那个包裹。
里面不堪入目的照片和那些令人作呕的证据,都足以让秦沐川身败名裂。
当姜时愿再次出现在客厅时,气场完全变了。
波浪长发被随意挽起,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凌厉。
修身短款毛衣勾勒出玲珑曲线,搭配高腰西装阔腿裤,整个造型帅气又利落。
周槐序不禁多看了她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发现,姜时愿收敛锋芒时有种让人亲近的气质,而现在的她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我得走了,”姜时愿走到玄关换鞋。
“我送你。”周槐序不由分说地领着她去停车场取车,“现在是早高峰,不好打车。”
“那就麻烦你了。”姜时愿乖乖地跟上。
一路上,车内沉默不语。
窗外的京城正在苏醒。
阳光洒在古老的胡同与现代建筑之上,勾勒出这座城市独特的轮廓。
姜时愿能感受到周槐序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带着几分克制。
她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你就不问我点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会成为‘秦太太’?”
周槐序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沉吟片刻后开口:“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他素来克制,很少主动询问别人的私事。
然而,面前的姜时愿却如同一本令人着迷又难解的书,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更多。
姜时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目光投向窗外掠过的景色。
“我是珠城人。姜家是华南地区最大的汽车经销商,光是4S店就有六百家。”
“高一那年,为了参加国家队集训,我独自来到京城上学。”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听苏丞提过,你和苏酥是高中同学?”周槐序温和地接话。
“嗯,苏酥是我的头号小迷妹,”姜时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后来我成为安跃的代言人,在商业晚宴上认识了秦沐川。”
安跃是国际影响力最大的运动品牌。
而秦沐川的好友安宸,正是安跃集团的接班人。
说到这,她的声音骤然降温:“那年我才十八岁。他说对我是一见钟情,现在想来,他看中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姜家的商业网络。”
这时,车子来到十字路口的等候通行。
周槐序侧首望向她,琥珀般晶莹的眸子里满是关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个伤口。
“一年前我就知道他出轨成瘾,”姜时愿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证据就在眼前,可我像个固执的赌徒,总以为他还有底线。”
说到这,姜时愿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
“直到那天我收到陈薇薇寄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让我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姜时愿扭头看向周槐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所以那天晚上在酒吧,我才会那么冲动。这事我得很你……”
“不必道歉,”周槐序语气柔和地打断,“姜时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过程。”
姜时愿眼眶微热。
这种被理解、被支持的感觉,是她在与秦沐川的婚姻中从未体会过的。
“谢谢你,Kyzer。”她轻声说道,破天荒地叫出他的名字。
唯独这个瞬间,她不想用“周先生”或“周博士”来保持距离。
周槐序指尖微动,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个动作温柔又克制,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加油,”他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姜时愿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弹出一连串的消息。
苏酥:【妈耶起猛了!渣男出轨上热搜了!】
安琦:【秦家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照片。jpg】
顾心悦:【你在哪?需要支援吗!】
姜时愿点开照片,瞳孔微缩。
老宅子门前乌泱泱的一片人群,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俨然一副狗仔大会的景象。
“在前面放我下车就好。”她指向路边,努力保持声线平稳。
周槐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是怎么了吗?”
导航显示还有七百米才到目的地。
“记者已经把门口包围了,”姜时愿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她努力保持镇定,但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
周槐序打开双闪,将车稳稳停在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绕到副驾一侧为她开门。
“谢谢送我。”姜时愿正要转身离开。
“等等,”周槐序解下自己的深蓝色围巾,动作轻柔地绕上她的颈间,“早晚温差大,别着凉。”
围巾上还带着他的温度和体香,让姜时愿心尖微颤:“谢谢。”
然而,一道刺耳的刹车声突兀响起,打破了这温馨的画面。
秦沐川下车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们在干嘛?”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仿佛在质问出轨的妻子,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背叛婚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