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径庭拳
穿着白色衬衫的光头男人夹着香烟，随意瞥了一眼屏幕，无奈转过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不过那遗体你也看到了吧？”
三个男高中生的死状再次在他脑中浮现，光头男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已经超出了人类的领域了！”
说罢，他吐出一口烟圈。
“如果你想在这一行干到退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多年来的社会阅历让他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够插手的。
若是执意如此，那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放映厅中，七海指着那些沾满血迹的座位，向身边的虎杖问道。
“能看到吗？这就是咒力的残秽。”
虎杖顺着七海手指的方向延伸到门外，只感到满头雾水。
“一点都看不到……”
没等他说完，七海就开口打断。
“那是因为你没有认真看！
我们日常就能看到诅咒，就如理所当然一般。
使用术式就会留下痕迹，这就是残秽。
但残秽的气息比咒灵更稀薄，请睁大眼睛仔细看！”
虎杖闻言，将双手捧在眼睛旁边，聚精会神。
下一刻，附着着蓝紫色咒力的脚印便映入虎杖眼帘。
“哦！看到了！看到了！”
虎杖大叫道，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新奇的事物。
“这是当然的！
在看到之前就先感受到气息才算是独当一面！”
七海有些无语。
到底是小孩子，年轻气盛。
被浇了一盆冷水的虎杖当即耷拉着脸，“七海海！你就不能多夸夸我嘛！”
七海语气冷淡，“我不会表扬也不会批评。
遵循事实，严于律己，这就是我。
我曾以为社会也是一样……
这个就不说了，我们追！”
终于要来真格的了吗？
虎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手碰拳，“好！我要动真格的了！”
他可不习惯大段的说教，现在终于有动手的机会了，自然跃跃欲试。
……
“狗卷同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么急着回去干嘛？
正好我也没来过稚内市，就劳烦你来当我的导游啦！”
凌问与狗卷从一个小巷子走出，身上的水渍早被咒力烘干。
听到凌问的话，狗卷一脸疑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可是老师，不是还要回去对真希和熊猫进行特训吗？
交流会可没几天了！”
“哎呀，劳逸结合嘛！
刚刚打完八岐大蛇，老师累得很呀！”
凌问打了个哈哈，旋即装作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不好！
老师在战斗过程中受了内伤，急需出去放松放松！”
狗卷面无表情地看着凌问在这里装模作样，但到底拗不过凌问。
“那好吧！天都快黑了，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不过先说好了！我们要尽快赶回去哦！”
经过八岐大蛇一战之后，狗卷心中对凌问愈发尊重。
并且凌问说的也是事实。
经过刚刚那一战，自己的咒力水平虽然更强了，但是确实身心俱疲。
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和凌问扯皮，已经是他强撑着精神的结果了。
他感受着体内的虚弱，不由感叹。
确实应该休息一下了。
二人找了一个小旅馆，开好房间。
打开门，无边的海岸线透过窗户映射在二人视线中。
“风景不错嘛！
狗卷同学，你觉得呢？”
凌问点了点头，朝着摇摇欲坠的狗卷问道。
狗卷强行抬起眼皮，刚要从口袋中拿出本子，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感受着身边人的异样，凌问眼疾手快地扶起狗卷。
“还说要快点赶回去，就你现在这种状态回学校，夜蛾校长不得把我骂死！”
他笑骂一句，轻轻将昏睡过去的狗卷放在床上。
……
噗通——
“虎杖同学，小心后面！”
原本将视线放在七海身上的虎杖闻言，迅速转过头。
只见一只肤色惨白，硕大的脑袋占据了自己上半身的怪物高高地扬起拳头，在虎杖回过神来之前砸了下去。
虎杖避闪不及，被一拳砸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几声痛呼。
“请不要东张西望！”
听着靠谱的成年人——七海的碎碎念，虎杖顿时没好气道。
“是谁在一直跟我说话的？”
“洗衣粉！”
怪异的声音从那个怪物口中传出，两排纵向生长的牙齿一开一合，看上过去极为骇人。
将心思收回，虎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全身上下的咒力向着双拳汇聚。
蓝黑色的咒力如同火焰一般，在虎杖的双手之上熊熊燃烧。
他目光直视那只怪物，心中回想着五条悟的教导。
“悠仁，你的咒力会晚到一步。
咒力跟不上你的瞬间爆发力，你控制咒力的技术不成熟，就奇迹般地成了优点。
反过来为你制造出了不规则的咒力流动。
在你的攻击击中之后，咒力才涌上来，也就是说，一次打击可以造成两次冲击……”
五条的声音在脑中回荡，虎杖大喝一声，朝着那只怪物冲了过去。
“啊——”
拳头击打在苍白的皮肤上，怪物身上传来血肉被击碎的声音。
紧接着，蓝黑色的咒力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以雷霆之势洞穿了怪物的身体。
鲜血爆散开来，染红了深厚的墙壁。
在虎杖充斥着战意的眼睛中，那头怪物缓缓倒了下去。
这就是径庭拳，在五条的特训之下，虎杖自己摸索出的一个强大的秘密武器。
虎杖得意地朝着七海的方向一笑。
七海自然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心中不禁思忖。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超乎常人，第一次冲击虽咒力较少，但威力也有普通术士的120%。
随后便是大量咒力汹涌而来，对手肯定相当痛苦！”
地上，流着眼泪的怪物印证了七海的猜想。
它捂住受伤的地方，嘴里不断发出轻微的呜咽声，目光恐惧地看着面前的红发少年。
另一只怪物的挣扎传入七海的耳中，七海回过神来，拎着不断滴血的大刀，真心实意地道歉。
“抱歉，这就让你解脱！”
然而，怪物手腕处的手表却令七海僵在原地，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眼看着虎杖下一秒就要将面前的怪物击杀，七海急忙大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