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姜弘羊办案
看着老人的背影,三人都是心事重重。
姜弘羊有些担忧,劝道:“君怡,你先回家吧!”
祝君怡摇了摇头,倔强言道:“我一定等他们来。”
毫无声息,姜弘羊的长剑冲着祝君怡而去,祝君怡没想到姜弘羊骤然发难,不过反应很是快捷,身形翻滚,虽然躲避的狼狈,可也堪堪躲过。
伸出手来拉地上君怡,祝君怡犹豫一下,伸出手来。气氛有些尴尬,姜弘羊干咳一声掩饰,“今晚伏击,抓获刺客,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真凶。”
“还是找人来帮忙吧!”蔺本提议道:“凶手作案如此凶残,怕不是易于之辈,仅凭我们怕是不行,让府卫远远埋伏起来,等发出警报,围拢过来。”
姜弘羊点头同意,“你去安排此事,我在这里守着。”
蔺本言道:“你有钦命令牌,卫府那些家伙可是只认牌子不认人的。”
姜弘羊没有多言,转身急急离去……
窗外没有一丝星光,整个暗夜如同一片漆黑。
蔺本和伏北雄潜伏起来,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院落中传来了窸窸窣窣音,十分低微,若不是蔺本和伏北雄预先埋下大瓮,而蔺本又擅长听音,要不然,根本无从发现来者。
蔺本屏住呼吸,攥着刀柄的手也都紧张的出汗,而伏北雄看起来倒是气定神闲的,只是两只眼睛流露出了无比渴望的眼神。
门被轻轻推开,吱呀声在黑夜中听来,让人心惊胆战。
身影进入房间,伏北雄长刀迅捷如风,以雷霆之势冲着黑影斩了过去。
“停!”黑暗中传来了姜弘羊急急的叫停声。
可是已经晚了,只见长刀闪耀着刀锋,已经将黑影一斩两段。
蔺本吓的赶紧上前,看到地上只是斩断的黑衣,才放心下来,对着进屋的姜弘羊言道:“我就说嘛,堂堂的府卫要是死在自己人手中,那才成了笑话。”
伏北雄擦了擦脸上冷汗,对蔺本抱怨道:“不早点告诉我。”
蔺本笑道:“我也是等闻到味道才发觉的,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伏北雄有些不安的言道:“对不起了……”
突然听到细微声,三人顿时噤声,蹲伏起来,静等敌人送上门来。
乌云遮蔽的残月照着大地,发出昏暗不明的光亮。
朦朦月光下,两名黑衣人没有丝毫鬼鬼祟祟,反是堂而皇之走来。
丝毫不理会屋内传来的咳嗽声,大摇大摆的推开了房门。
蔺本的长剑如同暗夜中的毒蛇,伏北雄的长刀以雷霆之势扫了过去。
虽然初次配合,却都选择了最聪明的攻势,剑的直刺,刀的横砍,黑衣人在凌厉的进攻下躲无可躲,马上就要被斩的七零八落了,却毫不沾泥带水,骤然拔起,如同水蛇的扭曲,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从中间穿了过去。
三人遍体发寒,都想到一起,惊呼道:“真武士!”
身后的刺客发现了机会,转瞬就判断出来了二人中的弱者,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利剑,势如脱兔般的朝着蔺本冲了过去,打算一击致命。
眼看长剑就要刺穿蔺本,姜弘羊的长剑及时赶到,将长剑荡开。
攻击者没想到还有第三人,这个攻击让他有些意外,短暂的愣神。
三人发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刀剑相撞,快如奔雷,转瞬间就绞杀在一起,刺客十分彪悍,攻势如潮,三人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机会将攻击信号发出去。
激烈的战斗急速消耗体力,伏虎独斗刺客,姜弘羊和蔺本共同对付刺客。五人缠斗,低矮的刺客抓住了机会,将蔺本刺倒在地,上前正要结束蔺本性命,正在此时,如雷的暴喝和娇喝声传来,伏冈和祝君怡发动了猛烈攻击。
短暂的喘息机会,蔺本将信号箭发射出去,长箭涂抹的白磷发出的亮光。
穿云箭让刺客有了危机感,急于摆脱缠斗,退出房间。
瓮中捉鳖之势已成,绝不会放他们离去,伏虎伏冈堵在门口,姜弘羊蔺本和祝君怡守住窗户,将刺客逼了回去,姜弘羊赶紧将准备好的弩箭拿了起来。
邕梁铁良木制作的弓弩十分强劲,他有足够的信心射杀刺客。
两名刺客困兽犹斗,不惧生死,集中力量,冲击房门。
高大的刺客稍显笨拙,看准了时机,姜弘羊扣动扳机。
可是,预料中的弩箭并没有射出去!弩箭被卡在了弩梁上了!
姜弘羊暗骂兵器监,手也没停下,赶紧挂弦,更换弩箭。
低矮刺客意识到了这位躲在远处,手持弩箭的家伙所具有的危险性,毫不犹豫的冲着姜弘羊而去,姜弘羊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不顾生死的冲着自己而来。
见到冲到眼前的长剑,姜弘羊本能的躲避,可长剑却如影随从。
经脉中的真气游走全身,刺客大喝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冲了上来。蔺本顾不的许多,手中长剑出手,冲着刺客甩了出去,妄图以两败俱伤的方式阻滞敌人。
刺客不退反进,侧身避开飞剑,匕首飞了过来。
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冲着胸前而来,姜弘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匕首刺入身体的声音,锋利的刀锋切割肌腱,“原来这就是死亡啊!”只觉得浑身无力,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伏冈正在大口咳嗽,喷出了满口鲜血。
“爹!”伏北雄痛苦的大喊着,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伏北雄门户大开,机会来了,刺客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姜弘羊举起手中的弩箭,冲着低矮的刺客扣动了扳机。
弩箭射入到刺客小腿中。刺客还在狂奔,转瞬间就摔倒在地。
在前面狂奔的刺客听到到底的声音,转过头来,见到刺客被擒,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冲着同伴甩了过去,想把倒地的刺客杀死。
姜弘羊赶紧将手中弓弩抛了出去,挡住飞剑,救下刺客。
埋伏的府卫冲来,将刺客团团围住,见到周围乌压压的弓弩,刺客掷剑在地。
“你的腿在流血!”祝君怡上前,赶紧的撕下长裙下摆,帮忙止血。
鲜血汩汩直流,对流出的红色鲜血浑不在意,可看到君怡焦急的身影,后颈上的雪白肌肤,姜弘羊却突然搞到莫名的心动,赶紧的按捺住内心的激荡。
蔺本举着火把凑近,见到三十多岁的脸色发黑的中年人,被手指粗的精钢锁链拘谨起来,依然十分凶悍,有些恼怒的言道:“他娘的,竟然是个黑皮,带回天牢,好好招待他,给他睡铁床,刷刷皮,洗洗肠子,让他白净点!”
众人轰然应声,“大人放心,保证他内外通透,白里透红!”
熟练的搜身,从身上找到了四张地图,赶紧的交给了姜弘羊。
伏冈看着地图,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明白了,他们想要什么。”说着,指着正堂条几上的木盒,对伏北雄言道:“虎子,把红色盒子打开。”
盒子打开,里面是张泛黄的地图,上面只画了一点。
其他四张地图上,分别画着群山峡谷、江河水系、城镇道路、标识点。
伏冈言道:“这是爷爷交给父亲,父亲交给我的。只说里面隐藏着秘密,和封阵有关。虎子,爹不知道有什么用,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就留着吧,以后看着这个,就想起你的太爷,爷爷和爹,爹希望你早点娶亲,将留给我的大孙子。”
伏北雄眼中噙满了泪水,他没有多言,只是郑重的接了过来。
伏冈哀求的双眼看着姜弘羊,“老弟,虎子就多多摆脱了。”
看到老人可怜的目光,姜弘羊用力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以后会把他当做我的亲兄弟看待的。”然后召唤人来,“快,找个郎中来,把匕首取出来。”
老人突然举起手来,冲着匕首使劲的砸了下去。
“不要!”伏北雄绝望的大喊着,冲了过去,想阻止父亲,可是依然来不及了。
看到被抬出来的伏冈,已然气绝人亡,众人禁不住的叹息。
“大人快看,刺客怎么了?”有人慌里慌张的前来。
刺客脸色正在变得灰白,口角中慢慢流出鲜血。
见到刺客死绝,姜弘羊问道:“搜身了吗?”
蔺本失望的言道:“细细搜过了,一无所有。”
秋叶掩映中,猫头鹰的眼中正冒出丝丝黑气,盯着地面上的一切。
数百里外的山中,在灯火忽明忽暗的洞穴暗室中,在如墨般的粘稠黑气之中,一名身穿银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盯着玉盆水面。
当看到刺客浑身抽搐,老者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
口中念念有词,黑色水面如同沸腾,老者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刺客的右手中指,唯恐漏掉细节,可是模模糊糊的画面,怎么也看不清楚。
眼前画面愈来愈模糊,有些无奈的长叹一声。
待出来密室,老者银色的拐杖敲打着地面,低沉的声音在洞内回荡。
中年人来到了老者身边,轻声言道:“主公,如何了?”
“失败了,他们没有拿到地图!”老者面露失望,“”对中年人言道:“去趟中都,想方设法把地图和扳指带回来。当年大魔神在刚浪军之乱时,曾深入邕梁,告之西天封阵的位置,让刚浪林解封尨章,以助其势。”
费厚中问道:“主公可还记得地图指示的位置。”
老者摇了摇头,“大魔神很谨慎,此前任何人都不知此事,为了防止截获地图,把地图分开!后来听说,他们的确找到了封阵,可是无法打开奇特的封阵。”
费厚中若有所悟,“当年去开启封阵的就是刚浪林最为信任的伏艺祖吧,后来他们背叛了刚浪林,跟随崇武帝到了皇领北军,这才到了中都。”
老者点了点头,“事情不成之后,大魔神才告知我的,从那时才知道,要解封阵,需要神玉,神尊给神主们的战争利器,这些神玉能吸纳元气,随着神主消散,元气不在,神玉也慢慢消失了,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有四块神玉在野穹山的圣堂存放着,由那些老怪物们镇守。想得到这些神玉,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费厚中问道:“大魔神没有神玉吗?他自己不能再制作吗?”
老者摇了摇头,“神玉不是天生的,神玉是在岁月中沉淀出来的,当年为了和灵族争雄,神尊皇甫将这块佩戴无数岁月的白虎神玉给予了他的儿子,少暤,后传重将,慢慢成为人类的图腾,被人类重重保护起来了,当年之所以不能解封,就是因为没有神玉相助,大魔神虽然制作了替代品,可是无甚作用。”
费厚中言道:“就是有了地图,没有神玉,也没什么用处了。”
老者言道:“是的,聊胜于无罢了!但这次去,定要带回扳指。”
费厚中有些惊讶的言道:“扳指,可是传说中的那枚?”
老者点头,“世上独此一枚!是玄黎的神器玄渊,能封藏魂魄,有了这枚扳指,就是不死之身!玄黎被众神封印的!玄渊被玄黎的哥哥,天神皇甫所得!当年老身跟随大魔神征战时,见到大魔神的大拇指上佩戴过这样的扳指!”
费厚中有些不解的言道:“大魔神都成了昨日了!”
盯着眼前的灯光,老者眼神有些复杂,双手随意的舞动,火焰跟着欢快的舞蹈,化成了朴实的戒指形状,“其实,我一直怀疑大魔神在茶陵!茶陵,那里总有些我不懂的事情。”老者起身,“这些不用想了,去趟中都,将扳指带回来。”
费厚中好奇的问道:“这枚扳指什么样?”
“很是普通!不过,当你看到这枚扳指时,眼光会被不自觉的吸引,如同看到了深不可测的深渊,你那时只有一个念头,要占有它,不顾一切的占有它!”
看到费厚中势要离去,主公叮嘱道:“知道该做什么吧!”
费厚重沉思片刻,点头言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