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仙魔之秘
京都。
求道山庆天大会已经散去，世人仍旧还沉溺在对仙人，对大会的各种闲谈热议之中。
林府之内，李澜和林争坐在书房之内，林争缓缓写完一封信，递给铁破山之后，铁破山带着信离开，他这才看向李澜，道：“你有很多疑惑。”
“对，”
李澜道：“庆天大会上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认知。”
在此之前，他虽然有过怀疑，但也不敢相信，仙显皇帝追求的仙道……居然真的存在。
仙界、魔界、渊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龙功又有什么来历？
各大武林宗派与仙界传承，武道与仙道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
这些事情，李澜感觉林争似乎知道很多。
林争叹息了一声，道：“我本来是准备以后再告诉你们的，但谁知黎关竟能炼成真龙功，局势大变，如今也等不得了。”
他叙述道：“大黎……的确是有仙道存在的。”
“至少在一些极为遥远的古代典籍上，关于仙道的记载很明确，我曾经收集过。”
“相传在更遥远的时代，我们所处之地，是夹在仙界与魔界之间的一片荒芜，后来仙魔大战，魔界退走，为了防止魔界再次入侵，仙界大能以惊天手段，令我们所处之地自化一界，也就是那位仙人口中的渊界。”
“渊者，隔绝双方，恰如其名，渊界的出现，就是为了给仙界缓冲。”
“毕竟，若无仙界的存在，魔界如果大举入侵，仙界便会直承其兵锋。”
李澜听完，不禁十分震惊，倘若在以前林争告诉他这些，他恐怕会认为，这是哪个三流网络作者写出来的无聊剧情，但现在……这些应该是真的！
渊界出现的背后，竟涉及到仙魔之争。
“渊界自成一体，诞生天道意志之后，就算是仙界之人也不能轻易踏入，魔界也是同理。”
林争接着开口：“但如此，仙界并非就能高枕无忧，因为渊界曾经是战场，埋葬了太多至强者，每过六百年，这些至强者的血肉精华、大道精藏等便会外泄一次，外泄之时，大地生灵物，山川出精怪，妖邪等随之而现，这个时候，魔界便有了可乘之机。”
“当妖邪精怪祸乱天下之时，人道受损，天道便会被影响，仙人魔人，皆有机会踏入渊界了。”
“所以，每到大地灵泄之时，仙界都会想办法降临，清除掉那些可能毁掉渊界人道根基的妖魔鬼怪，而降临的关键，就在于真龙功了。”
林争长叹一声：“真龙功来历极大，相传此功是仙界的绝顶大能传下，若是练到极致，本就能够入仙道，此功可集天下之气运于一身，得无上伟力，足以影响到天地意志，为仙人降临开辟通道。”
“此功也只有皇室血脉可以修炼。”
李澜听完，默然良久。
天下大势，原是这般！
渊界因仙魔之争而诞生，除了天下被妖邪祸乱的人道崩坏之时，仙魔皆不可能入内，同时此时，世上也绝无灵物等。
但，渊界曾经是战场，埋葬了太多了不得的人物，那些存在的精气、残魂等外泄，都会对渊界造成莫大影响，好的一方面，青云果、白骨花、血灵芝等应运而生，但坏的一方面，却会出现很多的妖邪精怪，祸乱天下。
于此时，仙界就一定会出手干预，因为他们若放任渊界诞生的精怪败坏人道，抵抗魔界的屏障就不复存在。
所以，才会有了种种关于仙人降临的传说！
“如此说来，真龙功的确是无上之法了。”
李澜道。
林争却再次摇头：“不尽然。”
“据我所知，真龙功修炼者，无一例外，都死了。”
“开辟天路是需要代价的，每一次开启之后，真龙功修炼者都会凋亡，另外，其追随者自身也会随之被吞噬殆尽。”
“所以，基本上每一次仙人降临之后，虽然妖邪之祸一定程度上被消解，但对朝堂却会引发极大震动，天子必亡，其臣下亦会从龙而死，所以，在一些典籍之中，乃至于将仙降称之仙祸！”
李澜闻言，不禁心中一惊，顿时骇然。
这什么鬼！
真龙功的修炼者都会死？
那他不是注定凉了？！
妈的……
这一刻，他忽然有种把林若冰那丫头抓过来狠揍一顿的冲动。
给他的是什么鸟功法啊！
直接掉坑里了啊。
“这些信息，在整个朝堂之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属于绝密，”
林争叹息了一声，“所以，就算三皇子对林府极尽打压，我也不愿意站到大皇子一边，就是因为……大皇子若是输了，我们还是一个死，大皇子若是赢了，他必然会修炼真龙功，到时候，林府也会和他一起陪葬！”
“我的本意，是借助西北平乱之时，残废归来，告老还乡，从此不理朝政，带着家人远退江湖外，以避大祸。”
他的脸上颇为无奈：“可惜，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庆天大典，还是将我们林府绑到了大皇子的战车之上。”
如今，林若冰被许配给大皇子，李澜成为大皇子的老师，林府怎么还走得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李澜则是沉思起来，许久后，他缓缓道：
“无论如何，现在也必须帮大皇子。”
“真龙功反噬之事还远，黎关的屠刀却已经在眼前了。”
林争也点头：“是如此，如今之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道：“待仙人降临之后，你们其实或许会有一线生机，若冰是紫霞学宫仙种，而你……其实祖上也有一份仙缘的，和仙界的某个仙道势力有关，如果仙人们愿意出手保全，你们或许能从真龙功的反噬中活下来。”
他开口。
李澜不禁愕然，道：“我祖上有仙缘？”
林争道：“不错，李氏在仙界内，乃是赫赫仙族，其中一位天骄人物，昔年为平乱来到渊界，就没有离去，留下了你们这一支……只是后来几经战乱，恐怕你自己，也不清楚家史渊源了。”
“不瞒你说，我当初选中你，也是看中了这份缘分，希望你的仙缘，能够庇护若雪而已。”
他十分坦诚，经历过这许多事情，他对李澜已经是彻底认可，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
李澜神色不禁微微复杂，仙缘……
他也瞬间明白了林争的苦心。
林若冰有紫霞学宫仙种之资，李澜的仙缘又能为林若雪提供庇护，作为一个父亲，他为两个女儿考虑真的很多很多……
怪不得，他也曾一度怀疑过，林争绝非迂腐之人，怎么会为了故纸堆中的一个婚约，逼着女儿嫁给李澜这么一个赘婿？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三皇子得太一教的帮助，练成真龙功指日可待，而大皇子，对真龙功应该没有什么研究，我们，又怎能帮他呢？”
林争十分苦恼！
纵然在庆天大典上，左天龙说过一些关于修炼真龙功的关键，但那也太粗糙了，细节上，具体的操作和方法，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靠着太一教掌握的独得之秘，谁能与三皇子争锋？
闻言，李澜却是心中微微一笑。
太一教？
这个世界上，他现在绝对是对真龙功最了解的人！
真龙功的每一个阶段，每一处转折与窍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他才是在这条路上走得最远的那个人。
他是依靠灵性灌注得到的，但种种感悟绝不缺少，他只需要一点时间，根据大皇子的情况调整，绝对就可以指导大皇子修炼！
而且，这样也有一个好处。
大皇子修炼成功了真龙功……对李澜来说，就是一种掩饰。
他很担心，真龙功修炼到后续，可能会引起一些变化，有大皇子当挡箭牌，他才能在暗中苟得更好！
“也唯有尽力一试。”
他轻声开口。
林争也点点头，忽然又道：
“对了，我已经写信给紫霞学宫，让若冰先回来，至少……先与大皇子完婚吧。”
他脸上闪过愧疚之意，他身为父亲，但两个女儿的幸福，他却都只能眼睁睁毁掉！
君命不可违！
李澜闻言，却是心中有些古怪，这……这下子，林若雪应该不得不回来了吧？
自己，即将见到那位真正的天之骄女，那位不愿意却还是与他成了婚的老婆？
而林若冰却要嫁给大皇子黎越了？想到这里，李澜忽然感觉心中，像是闪过一阵阴霾。
……
此刻。
锦绣宫内。
“殿下，这次庆天大典，可真是险恶得很，几次险象环生，多亏了林氏，李澜，咱们才虎口脱险。”
一个侍女给大殿下宽衣，铜镜之前，黎越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平静地道：“林争，李澜，都很不简单，堪称当世人杰，只是这一次，终究可惜了。”
可惜了，黎关居然有那么多后手。
“殿下，现在的局势对您很不利，您根本无法修炼真龙功，而且，一旦你与林若冰成婚，恐怕您的真身也会暴露……”
侍女轻声开口，黎越的长发忽然落下，洒落在傲人的胴体之上，镜中女子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却眉头紧皱，脸色阴翳。
“女儿身，当真没有办法修炼真龙功吗？”
她喃喃了一句，但这种软弱和无助之意很快一闪而过：“明天一早，我去林府拜见李澜。”
“我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