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3章 从始至终都想杀的人
钟任真被拽上不远处的车子,随后汽车发动,火速驶离,生怕齐君夜反悔似的。
水库这边只剩下孤零零的苦鸠,独自面对齐君夜和小千代。
他笑了,笑容苦涩,无奈道:“苟了这么久,结果还是要死!”
“人固有一死。”
齐君夜回道,水里波涛汹涌,鱼是暂时没法钓了,便转回身来摸出了香烟。
“来一根么?”
他举着烟盒问苦鸠。
“来一根吧!”
苦鸠伸手,齐君夜抖出烟丢给他一根。
两人双双点上烟,各自抽了片刻之后,齐君夜才问道:“知道为什么都合作了,我还要杀人么?”
苦鸠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似笑非笑道:“你师父之前专门到边南省,杀了老乞丐,削弱我们这边的战力,这能让你在后面的事情上更主动。”
“结果,钟云年又从西方请来血族支援,这事儿被你知道了,你必须再削弱一次我们这边的战力。”
“是个明白人!”齐君夜不吝称赞之词,继而笑着又问:“那你应该也明白,你和那个环卫工之间二选一,我为什么选择杀你?”
苦鸠看着他,不太确定,回道:“你知道我换了老乞丐的青蛇蛊?但就算这样,我的实力跟那环卫工也只在伯仲之间,你是随便选的吧?”
齐君夜轻轻摇头,说道:“天蛊门四大长老,除了那个会降龙十八掌的老乞丐,我最想杀的就是你!从始至终都是!”
苦鸠动作顿住,夹烟的手指僵停在嘴前咫尺,有些发愣。
“为什么?我在四大长老里的实力垫底,要不是天蛊门实在门人凋敝,无人可用,我都混不上这长老位置。”
“按实力来说,对你最有威胁的除了老乞丐,就是那胖厨子。这俩现在都死了,我寻思着你按顺序来,怎么也该先弄死环卫工那家伙,最后再弄我的。”
说到这,苦鸠微微拧着的眉头,说明他心里微微的苦闷。
遇到个不按常规套路出牌的,没处说理去。
“不,在我眼里你比独孤百宴的威胁可大多了!我有时候甚至觉得,老乞丐都没你危险!”
齐君夜说道,虽然嘴角隐有笑意,整副神情却显得格外认真。
苦鸠笑得越发苦闷:“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凭什么?直觉?”
“是的。”
齐君夜诚实诉说着心中想法,“我刚才说过,从始至终我都对你抱着十足的警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我相信我的直觉,它告诉我,你这个人极度危险!”
“这理由真TM扯淡!”
苦鸠笑骂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愤懑和无力感。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千代已经接受到齐君夜的眼神,杀招发动!
水库中,三个大漩涡里猛然吐出磅礴的水量,在空气中,凝聚成一只无比巨大的透明鲨鱼。
那鲨鱼的体型,堪比一栋楼!
两只比人还大的死鱼眼,冷冷觊觎着苦鸠,满嘴锋利尖牙,单独一颗都比一个人还大。
“牛!”
望着大鲨鱼,苦鸠呆呆的连烟都忘了抽,只发出这句由衷惊叹。
至于逃跑或者反抗什么的,他没有那种想法,对上东瀛如今唯一影级忍者,并且是在巨大地理优势下的压箱底大忍术,任何自救的行为都是徒劳,毫无意义!
况且他也做不了什么,因为此时水库里又伸出两条比腰还粗的锁链。
一条是水,一条是冰,双双缠绕住他,不仅禁锢住他的行动,过于粗暴的力量,很是顺便的,扭断了他的脊柱,也压碎了他浑身多处骨头。
啪!
半截湿透的香烟,染着血,掉在地上。
苦鸠整个身子则被水和冰的锁链,拖进那只大鲨鱼的嘴里,巨大尖牙一口将其咬成两段。
小千代结印的左手向上一挥,大鲨鱼朝天飞起,然后撞在水面,巨大的冲撞力将大鱼撞碎,庞大的身躯溃散,旋转,又成了一道足有十米高的水龙卷!
轰!
七八秒后,水龙卷也崩溃散落,无数水滴落回水中,砸起澎湃大浪。
齐君夜上前扶住脱力的小千代,用身体替她挡住飞来的水浪,而后回头看向水库,并没有看到苦鸠的尸体,应该是沉底了。
但他并不担心,这一套连招下来没人能活着,哪怕是电影里全身钢铁的终结者,挨这一顿都得散架,何况苦鸠在被鲨鱼吞噬之前,还被小千代用妖刀鬼语捅了一刀。
绝对寄了!
齐君夜从瓷瓶里找出一颗恢复的糖丸,喂进小千代嘴里,接着扶她到岸边坐下。
“休息一会儿。”
他还得继续钓鱼,要等苦鸠尸体浮起来,然后处理掉。
不多久,身旁却是传来轻微鼾声,小千代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像只温顺安静的猫咪。
在水库边用水遁术,虽然相当于有buff加成,但操纵如此庞大的水量,对自身也是消耗甚巨。
齐君夜丢下鱼竿,一手稳稳抱住她,一手轻抚她柔顺秀发,既心疼又自责。
“你以前常说,我是你的伞,是给你自由的风。可是从帝都重逢之后,这段日子,我反而多次倚仗你的战力。”
他低声轻喃,心头很不是滋味。
尽管小千代对这些事从无怨言,并且乐此不疲,但又有哪个男人愿意让一个娇弱的女子,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
“武帝墓,龙珠……”
齐君夜悠悠思量着,恢复巅峰实力的念头,忽然变得很迫切。
那重铸肉身的传说,无论是真是假,看来进去一探都势在必行!
……
……
奥迪车出了宁城郊区,往南走,进入苏城地界。
钟任真已经不再质问为何丢下苦鸠逃走,毕竟他也很清楚,小千代这位影级忍者的实力,比起别的顶级高手,几乎是断档的强。
而苦鸠说到底是天蛊门的人,自己这个世子没必要与之同生共死。
“到前面市区的时候,我们进城一趟。”
钟任真向前座的司机吩咐道。
环卫工微微皱眉,“世子殿下,真信那齐君夜胡言乱语?”
钟任真靠着座椅向窗外望去,并不作答,但显然主意已定。
他是离群索居在山里住了二十年,却也不是傻子,不管齐君夜说那番话的用意是什么,随便找座城市,去看一眼又不会吃什么亏。
至于这环卫工的反对,对他而言,与放屁无异。
尽管世子殿下并不是很在意苦鸠的死活,但同为天蛊门长老的环卫工,当时竟然跑得比他还快,这种人让他打心眼里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