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斤重担
云忍正式进驻汤之国后，迅速在选定的营地地点周围布置出了一套严密的哨点防线，并于后方规划出了一个后勤补给路线。
这些工作都是由莫罗伊去完成的，这也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前任雷影左右手找到了自己在这里的意义。
总比真的什么都不做好。
莫罗伊对待这些工作时格外认真，毕竟除了这些之外，艾斯也没让他干别的。
从原本的前线参谋指挥，变成了后勤部长，莫罗伊心中苦涩，随即又安慰自己，后勤也是极为重要的工作。
而在进驻汤之国后的两日里，艾斯都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和木叶忍者之间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大规模冲突。
莫罗伊在猜测敌人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总不会完全被八尾人柱力的名头吓到了吧，若是如此，那木叶派到这边的主将未免太软弱了些。
而除了木叶那边，他还特别想知道艾斯心里的打算，只是如果自己直接去问的话，对方大概率是不会和自己说的。
莫罗伊让自己的女儿麻布依去向她的好朋友萨姆依打听。
“父亲现在知道带我来的好处了吧。”麻布依还俏皮地向他眨眼，似乎是在揶揄当初拒绝带她来战场，也幸亏当时的自己坚持要来。
莫罗伊无奈，摊上一个这样的顶头上司，能找谁去说理呢？
麻布依去而复返，说道：“萨姆依说，艾斯大人是在等木叶那边有动作。”
等木叶？
莫罗伊闻言思绪飞转，既然木叶已经知道了他们云隐的八尾人柱力来到了汤之国战场，那么势必会更加重视这边的战场，向这里增援部队。
若是如此，就应该趁他们增援抵达之前给予他们痛击。
但已经过去两天了，这时候敌人的增援估计已经到了。
时机错过了！
莫罗伊心有懊恼，自己该早些察觉的，被这些后勤工作给耽误了！
但随后他又想，即便自己当时能够及时想到这点，并去向艾斯大人献计，对方会采纳吗？
莫罗伊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得出了一个不太愿意接受的结论。
艾斯大人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他总不能是想着敌人的部队凑齐之后再出击吧，想要凭借自己尾兽的力量将敌人一网打尽？
莫罗伊毕竟是生在三代目雷影那个时代的人，曾亲眼见识过八尾的力量，倒不是说完全做不到，但这样极为冒险。
木叶那边也不是软柿子，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着能与尾兽抗衡的忍者的，三代目雷影就是例子，那位金色闪光如今也是风头正盛、盖过了三忍，听闻他在草之国战场上抵御住了岩隐村的两位人柱力。
许多想法在莫罗伊脑海中一扫而过，但他却完全拿不出任何主意，主要原因还是这位艾斯大人太过于随心所欲，丝毫不听劝。
他对麻布依说道：“你这段时间要经常去萨姆依那里，向她询问打听有关艾斯大人的事。”
这似乎是莫罗伊能够窥探艾斯想法的唯一途径了。
只要艾斯大人不酿成大错就好……
麻布依则劝慰道：“父亲，您不必太过忧虑，我们现在的形势已经大好了，汤之国已经尽在掌握。”
莫罗伊闻言也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稍有宽慰。
这倒是，利用尾兽的威慑，的确是个好办法，虽然没对敌人的兵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但收益至少不差。
只是他至今仍想不通此前艾斯派出的那些部队，单单放过宇智波是为何。
是自己想复杂了？只是简单的离间计而已吗……
————
木叶营地。
村子的增援已经到了，这次派来的忍者中家族忍者的占比不低，是村子已经为数不多的守备力量，并且三代目火影已经在加紧召集雇佣忍者。
随同这些增援部队一起抵达的，还有志村团藏。
宇智波富岳见到此人时，心中不免一叹。
“团藏大人。”他主动问候。
志村团藏面色冷硬，淡然看了眼这位宇智波的族长，“嗯”过一声后，直接走进了主帐。
一旁的八代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骂道：“怎么是这老家伙。”
宇智波富岳却并不意外，他低声道：“这个时候村子还能派谁来呢，水门？自来也？草之国战场离不开他们，大蛇丸就更不可能了，我放弃汤之国防线的事村子肯定会不满，志村团藏就是来取代我的。”
他虽是这么说，心里也在犯嘀咕。
虽是一个村子的‘同伴’，但志村团藏对待他们宇智波的态度从来没有好过，没少给他们找麻烦。
其缘由宇智波富岳也清楚，这位志村团藏是二代目火影的学生，也继承了二代目火影对他们宇智波的恶意，说到底，是在惧怕他们宇智波罢了。
但愿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出什么岔子，憋屈就憋屈点吧。
进入主帐后，志村团藏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上了首席，左右站着两名护卫，营地里的各个负责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进来。
“说说这边的具体情况吧。”志村团藏不咸不淡地开口。
宇智波富岳深吸口气，上前道：“云忍的主力已经进驻汤之国，并在汤之国境内铺开了大范围的哨点，我们派出的侦查忍者在汤之国遭遇敌人的风险也提高了许多，处处受限。”
他指着地图上已经标注好的区域，为志村团藏展示了云忍驻营的大致方位，以及哨点覆盖范围。
志村团藏扫过一眼后，当即冷哼一声，质问道：“那么，造成现在这种境地的原因呢？”
宇智波富岳说道：“敌人这次带来了八尾人柱力，而我们营地的兵力并不算多，若冒然与其发生正面交锋，恐造成对我们极其不利的局面。”
志村团藏冷笑：“人柱力也并非是战无不胜的，草之国战场上的岩忍同时出动了两支尾兽，不也被我们抵御住了，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将我们在之前的战斗中抢来的优势全部葬送了吗？！”
宇智波八代此时不忿道：“如果真与敌人开战，造成了我们部队死伤惨重，那这个责任算谁的？”
志村团藏目光冷然，他盯着宇智波富岳道：“你是阵前主将，你们宇智波这是在质问我吗？”
宇智波富岳示意八代闭嘴，这个志村团藏明显是冲自己来的，对方才不在乎自己这么做有没有苦衷。
他说道：“是，丢失了汤之国的防线我负主要责任，村子要处罚我的话我也接受，只是接下来还希望团藏大人能够带领我们扭转局势。”
营帐里并不止宇智波的成员，他们对这边战场的情况也都很清楚，只是碍于志村团藏在村子的权势地位，没人敢为宇智波富岳开口。
志村团藏却好没完：“我听说，你之前派出去的许多侦查忍者，都遭遇了云忍的袭击，但唯独你们宇智波的成员全都完好无损，似乎是云忍故意放过了你们宇智波一族的成员，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宇智波富岳顿时心中一沉，对方终于还是拿这个问题对他进行攻讦了。
他神色沉静，说道：“敌人的心思，我又如何明白，兴许是他们惧怕我们宇智波的威名，不敢和我们交战。”
志村团藏冷哂道：“据说你们双方的人数差距数倍以上，你们宇智波的名声厉害到这种地步了吗？”
宇智波八代再也按捺不住了，不顾富岳阻拦，大声开口：“团藏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们和云忍之间有什么往来吗？”
志村团藏冷冷道：“你们最好能够证明没有。”
宇智波八代也冷笑道：“我们是清白的，为何要自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敌人想要分化我们的阴谋，这种低级的策略，只有蠢猪才会中计！”
嘶——
营帐内的众人瞬间全都惊呆了，暗想你可真敢说啊！
宇智波富岳此刻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八代素来也算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怎么突然……
志村团藏的脸色已然阴沉冰冷的可怕。
宇智波富岳暗叹一声，缓缓说道：“我们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联系忍界谁人不知，若说我们宇智波会做背叛木叶的事，三岁孩童都不会信，敌人用这种计谋估计另有所图，这点团藏大人肯定也早有察觉，接下来我们要与云隐的主力部队全面作战，还要依赖团藏大人带领我们共克时艰。”
志村团藏虽然被激怒但也没做什么失态的事，但他冰寒的双眼让宇智波富岳心中暗自打鼓。
一场短暂的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宇智波富岳刚领着族人们走出营帐，便立即有人追了上来。
是团藏的护卫之一。
“团藏大人命你们宇智波一族的成员去探查敌人分布在汤之国的所有哨点位置，且务必侦查清楚，不得有遗漏，以便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宇智波富岳听完静默了片刻，而后缓缓点头表示接受。
这是报复吧……如果都是这种明着的，倒还能接受。
护卫离开后，一旁的族人们纷纷义愤填膺起来。
“富岳队长，这老东西太过分了！”
“这明摆着是要让我们去送死！”、
宇智波富岳听着身边众人的声讨，他看了眼八代，想要责备他刚才不该那么做，但最终没说口。
宇智波八代主动认错：“对不起，富岳队长，都怪我太过冲动，才害的我们这样。”
一旁的族人却不愿意了，说道：“富岳队长，这怎么能怪八代呢？！”
“是啊，分明是那老家伙的问题！”
“富岳队长，你得拿个主意。”
一众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犹如蚊子一般聒噪。
拿主意？拿什么主意？
宇智波富岳倏地轻笑出声，他道：“八代，不怪你。”
他们宇智波被这样针对、排挤，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从二代目开始，就被驱逐出了政治中心，宇智波一族明面上是木叶元老大族，拥有着独特而稀有的血继限界、于忍界中被各个村子忌惮，可在木叶内部他们却根本不在核心层，村子的任何重大决策都近乎与他们无关。
即便如此，有的人仍然不满足，好似只有不停地打压他们，才能确保他们的安全性。
族人们都迫切地希望他能改变这一切，如果他能够继任四代目火影的话……
但这种事可能吗？
这还只是志村团藏而已，要做火影需要破除的阻碍可远不止这一人。
自己相较于大蛇丸，有什么独特的长处吗？
实力、心性、智慧……谁能笃定自己能够比三忍更加优秀
大蛇丸被三代目雪藏了。
明明是如此重要的战争，明明云隐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木叶的安危，战场上仍然不见大蛇丸的身影。
出身于一个不被村子待见的家族的他，下场又会是什么？
宇智波富岳很难想象。
或许有更稳妥的办法……
水门！
水门是一个可以交涉的人，他愿意改变宇智波的现状，只要等他继任四代目火影，那么像志村团藏这种火影权力的附属品，很快就会退出舞台，只要到了那时候，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争当火影，说的容易，可失败的后果谁来承受？
波风水门那么年轻，未来会有几十年掌权的时间，失败的话，宇智波将在几十年内处在一个更为黑暗的环境之中。
这之中就包括他的孩子……
想到家中年幼懂事的儿子鼬，宇智波富岳的内心陡然一紧。
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去通知族人们吧，准备执行侦查任务。”
一旁的宇智波们闻言个个咬牙切齿、愤懑不已，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遵从命令。
宇智波八代仍留在富岳的身边，他询问道：“富岳队长……难道我们只能这样下去吗？”
“……”
八代也离开了。
宇智波富岳目光幽邃，无言伫立良久。
他希望战争能早点结束，早点回到家里，陪伴自己那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
美琴、鼬……
这千斤重担，有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