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留活口
葛氏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澜,你说的是人话么?你自己绝婚,便也要我同你一般受千万人唾骂?!你安的什么心?!”
宋澜摊了摊手,一脸遗憾:“我好心替你出主意,你却不领情。既如此,那你还来求我做什么?”
葛氏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指着宋澜你你你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
宋澜慢条斯理的饮茶,淡漠的道:“既然你与宋正安夫妻同心,情比坚金,那么斩首也好,流放也罢,你陪他一起上路,我也不必担心他孤身上路无人作伴。”
葛氏看清宋澜眸底的冷意,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向懦弱乖顺的继女,在经过周家的磋磨后,已经脱胎换骨,再不是任她拿捏的窝囊废了。
“澜儿!母亲求你,救救你父亲!救救宋家!救救你的一双弟妹!这些年母亲对你不薄,你不能如此绝情啊!”
宋澜呵的一声笑了:“你对我不薄?好吧,若你女儿能留住性命,我就去求秦王把她要到我身边。
我也好吃好喝养她到十六岁,琴棋书画一概不许碰,只许绣花,十六岁后给她找个高门大户当填房。”
“不要!”葛氏慌了,“她可是你亲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
“哦?不是你亲口说的么?你待我不薄,我这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呢。”
葛氏哑口无言,泪如雨下。
她抽帕子胡乱抹了几下泪,糊的满脸血,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宋澜没了耐心,冷然道:“你吸着夏家的血,却磋磨夏家的后人,这些年欠下的债,该连本带利的偿还了。你走吧,若敢再来,别怪我不客气。”
“宋澜,你这个白眼狼!宋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澜冷笑:“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蒋将军割了你的舌头。”
葛氏骂声一顿,下意识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喘。
“滚!”
葛氏恼羞成怒,却又不敢拿她如何,只得气急败坏的摔门走了。
绿萝赶忙回到屋里,忧心忡忡:“姑娘,夫人没为难您吧?”
宋澜不想多说,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转身进里间,往榻上一躺,侧身朝里。
绿萝心疼的要命,心里不住的嘀咕。
姑娘太难了!
在宋府过的不好,进了周府险些葬身火坑。
如今绝婚离府,自立门户,又要为宋家的事烦心劳神。
老爷也真是的,福没让姑娘享,罪倒是没少让姑娘受。
——
葛氏刚下山就被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堵住了。
整整二十个精壮的家丁,将葛氏的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中传出一道女子骄横的嗓音:“你是宋澜的母亲?”
葛氏心慌意乱,哆嗦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
女子冷笑:“你不配知道。”
葛氏心头警铃大作,忙不迭道:“宋澜已自立门户,再不是宋家人,她若是得罪了姑娘,姑娘该如何便如何,不必留情。”
“哈!果真是一片慈母心肠,真叫人大开眼界。”
女子大笑,倏地笑声一顿,冷然道,“赏你们了,不许留活口。”
家丁们齐刷刷应声:“多谢姑娘!”
……
翌日清晨,葛氏的尸首被给卧云庄送新鲜菜蔬的伙计发现。
不见寸缕,浑身上下找不到巴掌大一块好皮。
顺天府封印,暂不办案。
伙计就将消息报给卧云庄的管事。
管事报到梁高那里,因死者是宋澜的母亲,又通知了栖云苑。
收到消息时宋澜正在泡汤,闻言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装哭挺累的,还不如嗑两片安神药睡个一天一宿。
省心省力,还能博个孝顺的好名声。
枕云堂中,梁高勃然大怒:“敢在卧云庄下杀人,还是如此恶劣的手段,当真是狗胆包天!”
秦王执棋的手一顿,容色阴郁,寒意凛凛:“传令梁溪,严查!”
“是!”梁高搓了搓手,隐隐有些兴奋,“等抓到凶手,属下定要把他中间二两肉切了,剁碎喂狗!”
梁溪动作很快,上午接到命令,下午就查清楚了。
“启禀王爷,昨日一早平阳侯府的陈姑娘带着二十名家丁,在庄外五里的桑林徘徊,仿佛是等人。
傍晚宋夫人下山,就是被那群人给——”
梁高一愣:“陈清若?宋夫人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下此毒手?”
梁溪神情凝重:“多半是为了给宋大姑娘添堵。”
梁高猛的打了个激灵。
从前只觉得这女人像贴狗皮膏药,烦人的很。
不料竟是个蛇蝎心肠的,只因宋大姑娘住在卧云庄,便派人将她的母亲糟践至死。
梁溪问道:“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秦王眉目微凝,嗓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以牙还牙。”
梁溪没梁高和蒋惜梅疯的厉害,劝道:“陈清若是平阳侯与安宁郡主的爱女,若是做的太绝,只怕平阳侯那边要闹起来。”
秦王衣袖一挥,拂乱棋坪,冷漠地道:“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