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灵风云 第六十三章小舞是天道
“这里，好熟悉。”辰沨喃喃自语，神色间透着几分迷茫与困惑，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一段模糊却又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在辰沨脑海中涌现。
记忆里，孙小舞身披一身洁白似雪的铠甲，眼神冷若冰霜。她身后是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百万大军，每一个士兵都威风凛凛，仿若天兵天将，令人望之生畏。
而辰沨站在对面，身后仅有寥寥数百人，与那庞大的军队相比，显得如此渺小、单薄。
辰沨听不清那时他们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最后两人激烈厮杀，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决绝。
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们宛如天神下凡，每一次攻击都令空间破碎，鲜血如河，肆意流淌，将大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最终，辰沨轰然倒下，被一剑无情地穿胸而过，生命气息瞬间消散。
孙小舞跪地，紧紧抱着辰沨逐渐冰冷的躯体，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她的哭声似要穿透云霄，令天地为之变色，泪水如决堤之水，打湿了辰沨的衣衫。
“这里是神州战场，确切地说只是神州战场的虚影，你看到的那一幕发生在十七万年以前。”一个和辰沨在华夏时一模一样的虚影出现在记忆中。
辰沨默默聆听，表情凝重而专注。
“那时的她并非孙小舞，而是神州天道，掌控着万物生死轮回和神州宇宙的运行法则。而你诞生于神州宇宙，那时你天资卓越，她刚有灵智，你们便已相识。她曾以为天道无情，却未曾想到，自己最后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你。”虚影远远望着记忆中的孙小舞，心如刀绞。
“她杀了你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悔恨。最终，她决然施展天道轮回之术，与你一起轮回重生。”虚影身体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你是谁？是我吗？”辰沨看向虚影问道。
“我就是你，只不过是九世轮回之前的你，我这缕残魂看着轮回后的我们相爱相杀又相离。我本以为，这一世我们不在一个宇宙，便是终结，没想到我们还是跨越宇宙相见。”虚影平静下来，来到辰沨身前。
“师尊说我灵魂缺了一魄，原来你就是我缺失的那一魄，也正因少了你，我渡劫失败穿越到这个世界，还遇见了她。”辰沨苦笑着，“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虚影也笑了，“不过这一世你圆满了，三魂七魄归位，这样你才是真正的华夏剑君。”
“圆满吗？”辰沨摇头，“三魂七魄归位，却没了肉体，谈何圆满？”
“天意不可说。”虚影神秘一笑，便消失在眼前，融入辰沨的灵魂。
“辰沨，你怎么了？”林乐儿美眸中透着一丝担忧。
“没事。”辰沨轻轻摇头，神色略显凝重，深邃眼眸中似有思绪翻涌，“只是刚才想起了一些过往之事，有些感慨。”
辰沨沉思片刻说道：“这里是神州宇宙破碎后的一个碎片，也可称作是神州战场的一个虚影。当年，天道天兵与人族在此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双方伤亡惨重，尸横遍野。正因如此，此地留存着诸多灵宝、功法、丹药，甚至还隐匿着一些大能的传承。”他的声音凝重。
“真的？”苏凌惊喜万分，声音满是难以置信。
“但是，此地也凶险至极。且不说那血域的吸血蝙蝠，单是此地至少陨落了百万人，长年累月积聚的尸气和怨气，如厚重阴霾笼罩，必然会衍生出邪祟。那些邪祟神出鬼没，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辰沨脸色越发严肃，声音愈发沉重。
“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林乐儿盯着辰沨，眼中满是怀疑，对他的身份起了猜忌之心。
“我是一个神棍，自然知道得比较多。”辰沨心想，赵钧老说自己是神棍，现在这个借口正好拿来一用。
林乐儿虽然有所怀疑，却也没有反驳。毕竟因为赵钧，青鸾宗不少人都认为辰沨是个神棍。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片繁茂的山林。”林乐儿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周围焦黑的树木。那树木表皮粗糙干裂，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从这树木的纹理和形态来看，这里曾是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的，只是不知遭遇了何种变故，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们看，我捡到什么了！”不远处苏凌兴奋地高喊，声音中满是惊喜与激动。“一柄长枪，地阶八品！”只见他双手紧握着长枪，枪身闪烁着神秘光芒，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恭喜你。”林乐儿摸了摸焦黑的树木，若有所思道：“我们也得抓紧时间找把趁手的兵器，在这秘境中，没兵器防身太危险了。”
四大长老之一的刘桓点头道：“不错，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地面如波涛汹涌的海面，起伏不定。
无数尸兵从地下缓缓爬出，它们动作僵硬机械，身上散发着渗人的幽绿色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令人毛骨悚然。
辰沨凝视着这诡异景象，眉头紧皱，心中暗忖：似乎有人在操控它们。他目光犀利，邪眸帝苍散发出幽蓝色光芒，穿透重重迷雾。
秘境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虽已残破不堪，但仍能让人感受到它往昔的恢宏气势。高大的宫墙多处倒塌，却依然倔强地屹立，似在坚守曾经的荣耀。宫殿大门紧闭，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神秘符文，虽已磨损，却仍能模糊看出当年的辉煌。宫殿屋顶有些地方塌陷，露出一个个巨大窟窿，阳光透过窟窿洒下，形成一道道奇异的光影。
宫殿外围被密密麻麻的尸兵包围，它们散发着腐臭和邪恶的气息，一双双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剑来！”林乐儿娇喝一声，双手飞速结印。
远处，一道寒光仿若璀璨流星，撕裂苍穹，带着凌厉的破风呼啸声，一柄长剑以惊人之速飞来，眨眼间便稳稳落入林乐儿手中。剑身于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冷冽寒芒。
“地阶六品，还算不错。”林乐儿双眸微微眯起，嘴角上扬，绽出一抹自信浅笑。她信手一挥，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剑花绚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