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虽仕途之路受阻
书院，这个曾孕育无数儒家才俊的圣地，虽仕途之路受阻，但其深藏的儒家修行体系却如磐石般稳固。仕途的断绝，不过是表象，真正让许小安担忧的，是整个儒家体系的式微。
“两百年来，儒家最高仅达三品之境，这背后的原因，值得深思。”许小安心中暗道，目光穿过夜色，仿佛看到了儒家未来的重重迷雾。他深知，要在这乱世之中，为儒家寻得一线生机，不仅需要智慧，更需勇气与决心。
兄弟俩的对话，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悄然继续，而历史的车轮，也在他们的思考与探索中，悄然转动。在那片被岁月轻抚的古道旁，矗立着一座石碑，它不言不语，却仿佛承载着千年的秘密与争鸣。阳光斑驳地洒在碑面上，每一道光影都似在低语：“这不仅仅是石头，它是儒家正统交锋后留下的历史痕迹，是理想与现实碰撞的火花。”
“这碑，究竟在诉说着怎样的故事？为何它会静静地守候于此？”他，一个偶然路过的旅人，满怀好奇地询问着。
许新年，一位学识渊博的儒者，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碑文，脸上交织着敬仰与感慨：“此乃儒家智慧之树上结出的一颗奇异果实，亦是程亚圣智慧之光的投射，一场关于教育革新与正统之争的深刻烙印。”
“程亚圣，那位在时代洪流中独领风骚的智者，他深知若要国子监超越云鹿书院的辉煌，非有革新不可。于是，他如同匠人雕琢美玉，深入骨髓地钻研圣人典籍，不仅为之重新注解，更在其中注入了自己独到的灵魂。十三年磨一剑，终创出一套前所未有的教育体系，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儒学的未来。”
“你说‘存天理灭人欲’？这不仅是理念，更是行动的号角。”许小安心头一颤，仿佛听见了历史的回音。
许二郎，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接过话茬，耐心解释道：“程亚圣深信，万物皆有定数，这定数便是‘理’，是宇宙间最纯粹、最不容置疑的法则。而人，虽为万物之灵，却也常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迷失方向，忘记了初心，偏离了‘理’的轨迹。因此，他倡导‘存天理灭人欲’，意在让每个人都能回归内心的纯净，顺应天地之道。”
“那么，具体操作起来，又是何何一番景象呢？”许小安迫不及待地问。
许新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程亚圣不仅为儒家经典赋予了新的生命力，更制定了一套严谨的行为准则，将忠、孝、节、义这些传统美德提升至天理的高度，成为衡量士人言行举止的标尺。遵循这些规矩，便是对天地的敬畏，对‘理’的遵从。但，这并非盲目服从，而是鼓励人们在理解‘理’的基础上，做出最符合天理的选择。”
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些话，听起来虽显极端，实则是在强调一种极端情境下的选择——为了更大的善，为了维护社会的秩序与和谐，个人需做出必要的牺牲。但，这绝非绝对，关键在于心中那杆秤，是否能精准衡量出何为真正的‘天理’。”
许小安沉默片刻，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最终开口：“那么，在辞旧你看来，这样的理念，究竟是对是错？”
许新年闻言，目光变得柔和而深邃，他缓缓摇头，似乎在思考一个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对错，往往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程亚圣的思想，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它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儒者追求真理与完美。但时代在变，我们更应学会批判性思考，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让儒学在新时代焕发新的生机。”
这一刻，古道旁的石碑仿佛也在倾听着这场跨越时空的对话，见证着儒学精神的传承与革新。在那片被古老时光轻抚的学宫深处，许小安突然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枷锁，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让他的话语化作无声的叹息，在胸腔里回荡。他恍然大悟，这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束缚，而是源自“思想禁锢”的神秘力量，它在无声中宣告着知识的界限与自由的重量。
他的目光，如同穿越时空的箭矢，穿透了岁月的尘埃，最终落在了那矗立了二百年的石碑之上。石碑上，每一道刻痕都仿佛在低语，讲述着云鹿书院与国子监之间，那场跨越世纪的学术与理念的激战。许小安心中暗忖：“这便是那无形的战场，而这石碑，便是胜利的旗帜吗？”
“对，正是这块碑，见证了无数学者的挣扎与挫败。”许二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话语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许小安心中的迷雾，“云鹿与国子监的恩怨，如同星辰与大海，既遥远又深刻。而这块碑，便是亚圣智慧的化身，它屹立不倒，如同永恒的灯塔，指引着学术的航向。”
许小安的目光变得深邃，他仿佛能看见历代院长，那些白发苍苍的身影，在烛光下苦读，试图以自己的学识，挑战碑文上那不可撼动的真理。但每一次尝试，都如同石子投入大海，激起一圈圈涟漪后，终归于平静。“他们的失败，不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亚圣的思想，太过深邃，太过宏大，以至于常人难以触及。”许小安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旁边一块空白的石碑吸引。那石碑上，没有一字一句，却比任何刻满文字的碑都更加引人遐想。“那是院长留下的遗憾，也是希望。”许新年轻轻一指，指向石碑旁那落满灰尘的桌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仿佛随时等待着下一个敢于挑战者的到来。“无数学子与大儒，都曾在此挥毫泼墨，企图留下自己的印记，但每当晨曦初现，一切都被抹去，只留下一片空白，和院长那份不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