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 合伙欺负
渝悦也不管顾执这时候是什么表情,她从进门开始就顾着和凌利安叙旧,一阵寒暄好不热络。
作为主人的许慎倒了水出来,递到了顾执面前,他点头谢过,表情依旧冷漠的样子,不过投向渝悦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君祎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里毛,也认为这个世界上估计就只有渝悦能这么面不改色的接受顾执的视线煎熬,她打了个寒颤,决定和许慎一块儿去厨房做饭,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许慎好笑的看着她窜进厨房来:“你在怕什么?”
君祎悄声说:“我现在怕外面随时可能打起来。”
“君彻还在外面,你觉得要打起来还不去保护一下他?”许慎有条不紊的打开水龙头洗菜,嘴角含着戏谑的笑。
君祎连忙摇头:“关键时候自保要紧,外边的气氛太可怕了,我还是和你呆在一起比较好。”
许慎用眼神示意君祎来替自己系上围裙,比起来穿围裙,许慎更不喜欢让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上任何油尘,做饭对于洁癖严重的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深蓝色的围裙很普通,也并不适合许慎这种看起来就不近油烟,孑然一身不染尘埃的人,但是当君祎亲手为许慎系好了围裙以后,看着他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还是自内心的开心起来:“以后你可不准在别人面前这么打扮,只准让我自己看,听到没有?”
君祎说完,还警告性的瞪了许慎一眼。
许慎斜眼睨她,眼底一片笑意:“你觉得我会这样穿给谁看?除了你,还有谁会看到?”
“反正我不管,平时你就是她们眼中的男神了,要是再让她们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不闹着喊着要嫁给你……”君祎从不否认许慎的魅力,不然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沦陷其中,他就是罂粟一样的存在,稍微沾上一点,这辈子都难戒了。
厨房里的光刚好照在许慎的脸上,他挺直的鼻梁与微薄的嘴唇都仿若浑然天成的杰作,无不散着诱人魅力,偏生他自己还总是不经意露出使人迷醉的笑容来,君祎每天对着他这么一张完美的脸,感觉自己的审美水准都提高了不少。
或者说,让她认识了许慎以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人以群分这句话是多么有道理,至少许慎身边的男人,几乎都有张好看的外貌,颜值奇高。
“放心,不管是谁想要嫁给我,我都会告诉他,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人,那个人只会叫做君祎。”许慎眼神幽暗,深邃的像是要把君祎整个人都吞噬掉一样。
脸颊温度逐渐上升,君祎别过脸,不好意思再去看他:“你快点做你的饭,外面还有好几个人嗷嗷待哺呢。”
许慎这才开始专心做饭,君祎的目光一旦黏在他身上就根本移不开,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他的存在,以前觉得如此倾尽全力的去喜欢一个人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今却甘之如饴,甚至愿意无尽的堕入他的深渊万丈,只要他在那里,不管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都愿意跟随。
君祎还是担心外面客厅里会打起来的事情,抽空从厨房里支出脑袋看了一眼,想看看这时候他们都在做什么。
然后君祎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画面,他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扑克牌,除了渝悦在一边当看客以外,另外三个男人都恍若老朋友那样子,和睦的坐在一起打斗地主……。
换在五分钟之前,君祎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尤其是看顾执一身黑色装束,表情沉沉的捏着牌在手里,那表情不仅不像是来打牌的,很像是随时会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枪来把对面的两个男人都毙掉。
君祎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问他们:“是不是需要再给你们搞一桌麻将来?”
渝悦兴奋的挑眉:“能吗?这样我就可以上桌了!”
君祎干笑两声:“不能。”
这时候她去哪里给渝悦弄一桌麻将来?之前也没有说有这么多人,还好家里的菜通常都是一次性备足一周的量,不然还真的不够这么多人吃。
“没有就算了,我看他门打牌就好。——诶你们要有赌注啊,输钱输什么都行,不然打起来都没劲。”
君祎其实是很想阻止自家弟弟跟凌利安以及顾执打牌的,毕竟这俩外表看起来就是功力深厚的老狐狸,君祎实在怕君彻跟他们玩牌会吃亏,再说顾执是个有钱人就不说了,凌利安虽然从不向外表露自己的身家,但从他开的车子君祎就能判断,也是家底不菲的,相比起来,今天在这里最穷的人就是君彻了……哦不对,君祎忽然想起来,明明存款最少的人就是自己,自家弟弟好歹才刚赚了五十万美金。
啊,人生真是贫穷如雪啊……君祎在一番对比之下不由的感叹。
许慎冷不丁的从身后环上君祎的腰,下巴垫在她肩上,轻笑:“不用担心君彻,他要是输了就算在我头上。”
君祎笑了:“你就不怕他今晚上把你输的家底精光。”
许慎自信的说:“那也要他们敢要才是。”
君祎便大声的对君彻说:“我可爱的老弟,你姐夫说了,今晚输了算在他头上。”
君彻勾了一边嘴角浅笑,举起手中的牌示意:“姐夫你放心,我要是赢了,咱们五五分。”
君彻虽然也挺好奇他们的打牌进度,但是相比起来还是许慎这里更吸引他。
至于客厅里,此刻俨然过年般热闹,顾执眼神沉沉,握着手里的牌盘算接下来的打法,但显然渝悦并不站在他这边,不停的在君彻和凌利安身后晃悠。
顾执嘴角的冷笑顿时变得更加可怕了。
君彻和凌利安坐在同一张沙上,他们的眼睛余光偶尔会在空气中交汇,但是一瞥即离,快到让人捕捉不到,各自的眼里都泛着意味深长的星光。
第一回合,当顾执作为地主率先开牌,经过一系列顺子和极好的三带一,再走出一个单独的2以后,手里就只剩下了两张牌。
而牌面上并没有大小王的出现,所以顾执手里的牌很可能就是大小王。
他的表情一如往常,冷艳的凤眸缓缓扫过对面两人,眸中的势在必得让人不敢小觑。
君彻忽而笑出八颗白净整齐的牙齿,笑的青春又朝气,他说:“顾先生手里如果有王炸的话就赢了,不过如果没有的话,那可能这一回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顾执冷冷道;“有没有王炸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嘻嘻,我这有一个小王。”君彻笑的十分欠扁,走出了这张牌,然后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可是我剩下的牌要怎么出呢……”
顾执不说话,凌利安随手夹了个抱枕在怀里,瞄一下顾执:“我想,顾老板手头应该还有两张2吧,不管是有更小的单牌还是对子,就必输无疑。”
“好像是这个道理。”君彻和凌利安一唱一和,有些苦恼的盯着手里的牌许久以后,选择了几张出来,“哎呀,虽然很小,但也是顺子。”
3到7的顺子,但是顾执显然没有办法胜利。
“哎呀,好像有单牌哦?”君彻又咧嘴笑了起来,“可是我还有个顺子。”
这回是6到10,君彻手头还有六张牌。
“哎,可惜了,这回不能让顾先生赢。”君彻非常欠扁的把手头的三张四和一个三甩出来,手头就剩下了两张。
凌利安轻哼:“我这还有比你大的。”
他的三带一比君彻大,等轮到他出牌,他就随手扔出来一个很小的对子:“哎,本来顾老板是可以赢的,谁叫你是君彻的下家?”
还没有轮到顾执,君彻已经把手头的对子丢在桌子,赢了这局。
虽然赢面很小,但只要赢了,君彻就能暗中笑。
在他和凌利安的“默契”配合之下,接连赢了几局,渝悦在旁边本来还看的很开心,但是等顾执输了不少钱以后,莫名有些不自在了。
“诶…。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是在故意合起伙欺负顾执?”渝悦憋了好久,还是没有忍住把心里头的疑问说了出来。
本来她在旁边看着的时候,还觉得凌利安和君彻的牌打的很好,看着顾执是个吃瘪的好事情,毕竟难得有人能够挫杀顾执的锐气,这个人的存在对于渝悦来说实在很复杂,渝悦一边觉得顾执总是能够在很多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总能拯救她,将她从各种难堪的场面里面解救出来,她很感激,但是一边又觉得这个人都是让她看不明白的地方,她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也看不透他的心,甚至有些无端的怕他。
再加上两个人本来的合作关系又多了一层让她想起来都会觉得心脏砰砰跳的关系,还有顾执对她说的那些充满了占有欲的话,渝悦现在的心情总是处在非常复杂的状态里面,每天都抓心挠肝的。
尽管她尽量掩饰自己不确定的心情,但她最清楚自己的内心,有些东西的萌芽是没有办法被遏制的。
渝悦的话说出来,凌利安和君彻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凌利安十分不屑:“什么?合伙?我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合伙?”
君彻则说:“不过是因为顾先生是这一盘的地主而已,所以我和凌先生当然要合作了,是吧?”
凌利安微笑着点头。
但渝悦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两个人的说辞,也觉得这两人好似在计划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主意。
渝悦抹一抹袖子,满脸骄横:“你们要是被我现故意合伙和顾执作对,我就……”
凌利安挑眉:“你就什么?”
渝悦顿了一下:“我就来偷看你们的牌,然后告诉顾执,哼。”
凌利安抱着枕头笑的弯起了腰,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好,那渝悦你加油来偷看我们的牌啊。”
君彻也没有说话,但是脸上也是明晃晃的笑。
渝悦一脸的疑惑,这两个人到底是在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她只顾着和他们对垒,忽略了身边的顾执,所以没有看见,身边的顾执悄无声息勾起的嘴角……
而凌利安和君彻的笑容,也是在注意到顾执的反应之后才出现的。
渝悦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说:“算了,你们继续,我就在这儿看,管你们谁赢谁输——顾执,你今儿要是输了,我这辈子都瞧不起你!”
顾执恢复了冷淡的神色,轻轻点头道:“好。”
也不晓得是不是渝悦那句话的作用,接下来的牌局,顾执仿佛赌神附体,不仅运气好的顶天,几乎每一手都是顶尖好牌,在各种心理战和牌技的比拼下,本来凌利安和君彻在牌局里的赢面都逐渐减少,虽然也各有输赢,但是到了最后,很显然是顾执赢了。
斗地主最后一局是在许慎厨房里的菜做好以后结束的,顾执用最后的王炸结束了战斗,光这一局的赌注都翻了四倍。
“哇哦!”渝悦也不知道怎么就激动了起来,大概是刚开始顾执输的太惨,一直在旁边围观战斗的渝悦欢呼一声,终于没有了紧张的情绪,双臂展开满脸笑容的对夸奖顾执:“顾执你太棒啦!”
顾执的嘴角弯了弯:“还好。”
渝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直接对着顾执抱了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等到放开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反而非常嘚瑟的冲着对面沙上两人伸出了手:“来来来,输了多少钱我们来算个总账,把钱都给我……让你们俩合伙欺负顾执,哼,这下知道报应是什么滋味了吧?!”
君彻和凌利安都耸耸肩,认输的准备拿钱。
“你们还没有结束呢?过来端菜吃饭!”
君祎从厨房里走出来喊了一声以后,凌利安第一个站起来,飞速冲向厨房:“我来帮忙!”
君彻慢了一拍,但也跟了上去:“我也来!”
渝悦指着他们两人逃窜的背影抱怨:“你们不要赖账!”
她想追过去,但是被顾执抓住了手腕:“还要吃饭,不用急。”
“好吧……吃了饭再问他们要,休想从我手头赖账!”渝悦叉着腰神采飞扬的说了一句,转头拍一拍顾执的肩膀,“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你的赌金给你要回来。”
顾执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渝悦灿烂又妖冶的笑容看,声音微微嘶哑的回答:“好。”
在品尝到许慎的厨艺以后,渝悦就把刚才的事儿都抛在一边,连声感叹:“君祎你太幸福了真的!”
“怎么,想以后常驻在这儿?”君祎打趣她。
“许慎要做厨师,我一定把他包回家去……”
顾执眼神一沉,语气不悦:“家里的厨师做的不好吃?”
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家里的厨师开掉了,干脆把御膳斋的大厨请到家里来做饭好了,反正御膳斋的味道愉悦很喜欢。
愉悦去了很多次御膳斋都没有现,那里所有的菜色,都是根据她的口味来定制的,如果是她不喜欢的菜品,无论会受到多少顾客的喜欢,都再也不会出现在御膳斋的餐桌上,彻底被打入冷宫。
无论是御膳斋还是顾执名下的其他餐厅,都是因为渝悦而存在,它们是否存在的决定因素,便是渝悦是否喜欢,渝悦最常去的餐厅就有留下的资格,不管生意的好坏……
只是这些事情,如果要让渝悦自己现的话,可能这辈子都现不了。
“家里的厨师还行吧,挺好的啊。”渝悦随口答道。“不过家里的厨师是专业的,许慎又不是,当然不能这样比。”
顾执意味不明的问:“你觉得家里不应该让厨师来做饭?”
“厨师还好吧……自己做和厨师做的感觉也不一样嘛。”渝悦吃的开心,完全没有顾忌的回答顾执的问题。
顾执默默的夹了桌上的牛肉丝进碗里,鲜嫩程度确实不输于家里厨师的水准。
他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一时思绪万千。
“不过姐夫的厨艺真的很不错诶,姐你可真幸运,我在外面读书的时候简直就是吃的猪食料!”君彻比了个赞,对自己姐姐的生活也更加放心了。
君祎笑他:“猪不吃猪食料吃什么?”
君彻怒道:“姐!我才不是猪!”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吃猪食料吗?”
许慎夹了块西芹到君祎碗里:“君彻觉得你是在欺负他。”
“我哪有?”君祎看着许慎无辜的眨眨眼,“我有吗?”
许慎立马改口:“没有。”
刚刚觉得姐夫心地善良还能够帮自己说话的君彻立马不开心了,果然姐夫根本就不是自己人!他看错了!
“好啦你快吃菜,我不欺负你了。”君祎不逗自家弟弟了,怕君彻再逗下去直接炸毛。
“看吧,你们要是尝到了许慎的手艺,以后肯定会经常来蹭饭,早知道就不让渝悦你来了,我以后蹭饭都得等位置。”凌利安桃花眼一勾一勾,哀叹了一声。
“哼,吃独食是会遭天谴的!”渝悦怼回去,“再说我和君祎是闺蜜,我想什么时候来就能来,君祎都会很乐意的让我蹭饭,是吧君祎?”
君祎很配合的点下头。
“那我还是我姐的亲弟呢,我也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君彻一边吃饭一边巩固强调自己的地位。
直到许慎淡淡言:“以后来的时候提前预约,不然什么都没得吃。”
君祎微笑:“饭是许慎做,我听他的。”
“……”
“……”
“……”
众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恋爱酸臭味的暴击,唯有顾执还在深思熟虑。
等到吃完了饭,快回家了,众人都走到了门口,渝悦才想起了自己还没有索要赌金:“诶诶诶,你们别跑啊,快把钱给了,不然不放你们走啊!”
凌利安和君彻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就这么被渝悦的小身板堵在了门口,走不出去。
凌利安顾左右而言他:“哎呀,今晚吃的可真饱,谢谢招待啊君祎!”
君彻说:“姐夫!救我!”
渝悦像是耳朵上竖着两个犄角的小恶魔:“快点——我等着呢。”
直到顾执轻轻拦上渝悦的肩膀:“也没有多少钱,玩儿的开心就好,反正赢了的结果比赢钱开心,是吧?”
“也对,反正钱是你赢的,赢了就好——放过你们俩,下次继续玩儿啊!”
渝悦美不滋的回忆着今天顾执大杀四方的霸气模样,连被他揽着肩膀都浑然不觉。
而在顾执带着渝悦离开一会儿之后,凌利安和君彻的手机上都同时收到了顾执的短信:“合作愉快,账划到你们卡上了。”
凌利安和君彻默契的击掌,笑的十分阴险:“合作愉快。”
——如果时间倒回到斗地主之前,扑克牌是君彻带来的,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揣进了包里,总之就在那时候拿出来并且提议大家玩儿扑克。
而君彻和凌利安在渝悦来之前,已经商量过一番了。
“渝悦一定会带顾执来,你见过顾执吧?”凌利安的桃花眼里满是算计的光芒。
君彻指法娴熟的玩着手里的扑克,一边回答;“见过,一起吃了顿饭,他想追渝悦是吧?反正现在还没有追到。”
凌利安说:“听许慎说你最近已经开始赚钱了,想不想再大赚一笔?”
本来还兴致缺缺的君彻一听凌利安这么说,立马直起身体,扑克牌也不玩儿了:“怎么赚?”
接下来,就是凌利安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君彻,在顾执来了这里以后,短信告诉他:“帮你缓和一下和渝悦的关系,怎么样,有偿的。”
顾执看了眼手机,又抬眼不经意般瞥一眼凌利安,很快回复:“成交。”
所以男人们的合作就是这么快速达成的,可怜渝悦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了,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君祎瞧见他们突然熟稔起来的模样,觉得很奇怪:“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都异口同声:“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君彻你有什么事儿最好别瞒着我……”
“姐我走了,再不走姐夫要赶人了,再见!”君彻对凌利安使了个眼神,一秒钟都没有再停留。、
君祎关上门,还是觉得挺奇怪,但是被许慎倾身而来的一个吻搞得什么怀疑都没有了。
许慎在她嘴唇上舔一下,问她:“今天我在小舅子和你的朋友面前,表现的怎么样?”
君祎凑上前去圈着许慎的脖子,娇笑:“满分!再给你加上满分的很多倍!”
许慎便一把抱起君祎往卧室走:“那就先去洗澡,满分应该要有奖赏才对……”
折腾到了大半夜,君祎才浑身无力的靠在许慎怀里睡过去,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还不忘记收紧了手臂,再也没有掩饰自己对许慎的爱恋心情。
第二天还是周末,君祎想着刚好能去看一眼表妹,许慎要去医院做一台手术,两个人便在门口分开,君祎也觉得自己去看望雯雯更好,她现在也不知道雯雯恢复到什么情况了,还是自己去看看就好。
许慎在去医院做手术之前,先去了一趟妇产科,替雯雯请假。
“好吧,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养好了再来,不过这个雯雯啊……”护士长有些欲言又止。
许慎神色平淡:“护士长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没关系。”
“她老请假这个事儿吧,也不太好,你看她们这些实习生都要排班轮值,但是她这样子请假,就让其他人得多轮一点,也不太好,这你也知道的,再有她实践比较少都还好,反正多多练习也就好了。”护士长挺为难的,因为是许慎亲自带来的人,她自然要给这个面子,不过在工作层面上来说,她会考虑的更多。
“她请假的登记表有吗?”许慎沉默了一下,开口询问。
“有啊,我这就给你。”护士长很快就把请假登记表拿了出来,递给许慎。
许慎轻声道谢,然后认真的翻看起来,里面写清楚了雯雯具体的请假日期和理由,这种频繁的程度,换做是其他实习生,早就被辞退了,也就是她能够仗着许慎的后台,这么的肆无忌惮,根本不考虑自己不是来享福而是来实习的。
看到某个日期的时候,许慎眯了眯眼:“三号她也请假了?”
“是吧?我看看……哦对,她就是那天请假以后就没来了,本来那天晚上应该轮到她值班的。”护士长说着,实在有些无奈,面对这样的实习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许慎把请假登记表还给护士长,嘴角勾一下,语气淡然但笃定:“把她的名字除掉吧,后面的事情您就不用管了,如果实习生不够再从其他医学院调来。”
护士长受了惊吓:“许主任你说什么?哎呀你误会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缓和一下,还没有这么严重……。”
许慎冷清凌冽的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含义,他缓慢开口:“我知道,这次是我给您找麻烦了,我会处理之后的事情,您也不用自责。”
“那……好吧,许主任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和我说,我尽量能帮忙的肯定都帮忙的。”
许慎淡薄一笑:“嗯。”
不过在走之前,许慎提出了请求,麻烦护士长把雯雯的请假登记表给了他。
既然雯雯以后都不会再来实习了,那么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护士长没有犹豫的递给许慎,其实并不知道许慎拿来做什么,还担心许慎会拿这张请假登记表去责备雯雯,但是呢,她只是个外人,也管不了这么多。
许慎把登记表折叠好放进了包里,便转身离开妇产科,他现在要去准备接下来的那台手术,这个事情暂时放在一边,等他把手头重要的事情处理完,再来解决这一件吧……
君祎到医院以后,很快找到了雯雯所在的病房,她在来之前已经联系过姨妈,这会儿先问了雯雯在做什么,才敲开房门进去。
病房是单人的,雯雯身上主要受的伤是一些推搡挣扎时候的擦伤,还有那个施暴者对她的一些殴打,外加她受到的心里损伤,现在还呆在医院里输液。
她躺在病床上看电视,没什么表情,姨妈就在旁边给她削苹果,见到君祎来了赶紧招呼她坐下。
“雯雯,感觉怎么样?”君祎也把自己带去的东西放到桌上,也不提敏感的事情。
“表姐。”雯雯挤了个笑容出来,“你来了啊。”、
“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没有?”君祎扭头问姨妈。
“伤口换一下药,再输两天液就差不多了。”
“嗯,能尽早出院也好,医院里呆着也挺不方便的。”君祎打量着雯雯的表情,现她现在心情虽然不算糟糕,但也算不上好,但越是这样,越让君祎担心。
君祎示意姨妈和她出去一趟,雯雯见她们出去也不说话,不开口询问,就一直看着电视上播的综艺节目,也不笑一下,不知道到底看进去了没有。
掩上门以后,君祎问姨妈:“雯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君祎啊,你表妹她命苦啊……”姨妈一提起就开始往外飙眼泪,这么大把年纪了哭起来,君祎还一时没有什么办法去应付。
“姨妈您别难过,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现在您和姨夫就是雯雯最大的精神支柱,您要是难过了,她找到了也不会开心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想起来就觉得难受,你说你表妹才多大年纪就遇到那种事?太造孽了!”
“那个人…。”
姨妈一听,立马拉住君祎的手,哀求道:“君祎,我们为了雯雯的名声不能报警,你表妹以后还要嫁人的啊,要是报了警,事情传出去,以后你表妹的名声就毁了你说是不是?”
君祎也算能够理解姨妈一家的想法,点头:“是,我知道……”
“君祎,就算姨妈求你?一定帮帮你妹妹好不好?找到那个人,把他送进监狱里,这样才能让雯雯没有白受伤害啊!”
君祎在心里叹了口气,答应下来:“爸妈已经和我说过了,我和许慎都会想办法帮忙,但是事情也过去了好几天,如果不报警只靠自己的力量,不能够保证一定可以找到那个人,但是我们会尽力。”
得到了君祎的保证,姨妈这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君祎,谢谢你!这个恩情我们都会记得一辈子。”
“不用这样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雯雯能尽快好起来。”
君祎和姨妈谈完,回到病房去和雯雯说了几句话,雯雯偶尔回复一句,但态度都不冷不热,君祎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了。
等君祎离开,君祎的姨妈斥责了道:“你看你对你表姐是什么态度,她要帮忙,你就不知道对她态度好一点?”
“哎呀反正我现在是病人,态度好不好表姐也不在乎……”雯雯瞥了瞥嘴,拿出遥控器换了个台,也不搭理自己母亲了。
“你啊,我真是养了个来向我讨债的!”
……
君祎没想到许慎今天的手术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许慎没有回她的电话和消息,应该就是还在继续做手术,君祎只能自己做了点饭菜吃过,在卧室床上百无聊赖的躺着等待许慎回来。
过去一个人生活惯了的时候,并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有多么无聊,总能找着些打时间的事情来,可是现在做过去消磨时光的事情,竟然也会觉得时间走得太过缓慢,一点用都没有了。
在床上打滚了几圈,君祎找了渝悦聊天打时间,结果,渝悦竟然跟她说了一句话就说自己有事儿先把视频通话挂了。
在渝悦挂电话之前,君祎分明在视频里听见了顾执的声音。
行吧!君祎只能让渝悦去处理她的感情问题,自个儿继续百无聊赖。
不过在工作圈里看了一下同事聊天,外加周蓉蓉来提醒她以后,君祎便想起来期限已经到了,她需要在今天结束之前把自己并没有刷点击的证据交给黎夜。
赶紧把自己这里的证据加载进邮件送,虽然还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但是也能够证明,并不是君祎的问题。
那个卖家交出了订单,已经刷点击的后台记录,再加上还有地址的对证,可以证明卖家的身份,而卖家那里交易的电话银行卡,都不属于君祎,是另外一个陌生人名下的,君祎把自己近半年的通话记录打印出来,表明自己和这个电话并没有任何的往来,这个人她也不认识。
而且卖家说,当时接单的时候问了一句,这么急的刷点击很可能被查出来,确定要做吗?
买家回答,就是要被查出来才好。
那个陷害君祎的人很聪明,特意找了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人来做这个事情,但是因为这样,至少能够洗清君祎的罪名了,她也相信黎夜有判断的能力,可以知道她不会选择做这样的事情。
再说君祎觉得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她并不需要这种作弊的手段,即使现在没有刷点击,她的成绩依然最好,还有专门为许慎写的专栏新闻,也再一次让她的专栏成为了所有人中成绩最好的那个。
邮件过去十分钟,黎夜就打了电话过来。
“周一开会把这些都给所有人看,如果你有更加详细的证据,比如知道那个人为何陷害你的原因,那么你的理由能够更完美。”
君祎回答:“您放心,我会尽力。”
而且应该也离最后的真相不远了。
“不过你在我这里没有嫌疑了,恭喜你。”黎夜的语气里有着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君祎也终于松口气:“那就好,黎部,我总算能够放下心了。”
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君祎心里一颗石头放下,可是却更加的空虚,许慎的脸浮现在眼前,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
许慎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夏天的疾风骤雨来的迅猛无比,让君祎匆忙去关紧所有窗户,但仍然能够听见外边狂风刮在树上,雨点打在防盗窗上的噼里啪啦声,外面万家灯火,而她所处的只是一个须臾天地。
世界变得苍茫无比,君祎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寂寞的时刻。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模模糊糊的,直到她听到门口响起动静,立马清醒过来,也来不及穿鞋就下床跑出卧室,不过还没有见到许慎,就听到一声娇弱甜腻的:“喵~”
------题外话------
感觉弟弟会被凌医生带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