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蘑菇镇4
“茶韵儿！你到底要干什么！”凉雨气急败坏，却又动弹不得。
“哈哈哈，好哇，欢迎加入我们！”黑衣人很开心，对茶韵儿的作为表示很满意。
茶韵儿看着凉雨：“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黑衣人哼笑，走过去，一把掐住凉雨的脖子，目光狠毒：“只要留他一口气，想怎么样便就怎么样。”凉雨瞪着黑衣人，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黑衣人见他快喘不过气了，便松开手，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几道红痕。凉雨咳了几声，抬头，失望的目光望向茶韵儿。茶韵儿察觉到了，说：“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和你合作。”
黑衣人笑着走向茶韵儿，伸手：“看来你做出了很正确的决定。”
茶韵儿并没有去接他的手，双手环胸道：“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我也没说过要和你合作。我是梨山的妖，你要是不说出个什么正当的理由邀请我加入，你觉得我会弃明投暗吗？”
黑衣人笑了，说：“梨山毕竟是正经组织，有安玥在上面压着，即使你被人类欺负了，她也不会纵容你去报仇。而我们就不一样了，只要有人敢动你，我们随时会帮助你杀了他们。”
“只有这样？”茶韵儿看着疯狂蠕动的凉雨，莫名想笑，“想错了吧，有谁敢动梨山的人，大当家的连个骨头架子都不会给他剩下。再说了，就算与梨山有仇，谁敢公然和梨山作对？”黑衣人静静的看着茶韵儿：“是啊，梨山的妖，没人敢动，那是因为梨山有个安玥。可是别的地方呢？人类肆无忌惮的欺辱妖怪，还不允许我们反击，我们一旦还手，就会被凉府和影阁对付。就像在这所谓的蘑菇镇，原来是我们的地盘，原本是叫蜉蝣镇的！人类到这里以后，捞水里的绿藻作为养蘑菇的饲料，我们的食物被他们卖掉，很难活下去了。如果这样还不算过分，那些小孩子，他们抓我们的族人，甚至还用我们族人的生死来比赛，比起他们做的事，我这已经算是仁慈了。”
凉雨听着，挣扎着说道：“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但这也怨不得孩子，你们只要和镇民们一说，我相信误会很快就会化解的。”
“住嘴！”黑衣人生气了，“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凭什么你们比我们高一头？凭什么你们可以滥杀无辜？凭什么你们可以随随便便的决定我们的生死？”
四周安静的只剩了他的回音，空中的绿点振翅的声音。他们在哀叫，他们在控诉。
“所以，你想把凉雨绑在这，逼迫凉府不介入这件事？”茶韵儿笑，“蠢蛋，人类有好几个机构嘞，就像你说的，影阁的实力和凉府并不相上下，凉府不管，影阁还能不管吗？还是，你想把他困在这一辈子？”
“当然不是。凉景冥为了凉雨总会干涉影阁介入，而只要有这样一点时间，我就能完成仪式，获得妖皇级的妖力，人类就没资格再干涉了！”黑衣人自顾自地说着，目光又看向凉雨，“我倒要让凉景冥看着，看着你是怎样臣服在我的脚下，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做这人类和妖间平衡的主导！”
凉雨心想：就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爹，他巴不得我赶紧被妖怪抓走吃掉嘞，他还会因为我阻止影阁办事？想得太美了。
“哎哎，我怎么感觉你像个被骗了的蠢蛋啊？”茶韵儿心中了然，“妖力是需要一年一年练出来的，没啥捷径可走。谁告诉你完成个什么仪式就能获得妖力的？”
黑衣人像是被激怒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合作？”
茶韵儿唇角上扬：“不可能。”
一瞬间，覆着凉雨的藤蔓悉数被冰冻裂，凉雨也早有预谋，脚一点地，飞起拾过他的剑，没有一点迟钝，“哗”地朝着黑衣人砍去，剑刃将要触到他之时，黑衣人一下子消失了。与此同时，周围的绿点开始急速的震动，疯狂的摇曳。凉雨略略松开手中的剑，那柄剑在空中画着圆，像小蛇一般灵活，阻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凉雨急速冲到茶韵儿面前，一把抱起她，一踮脚，在上面劈出了一个洞口，迅速跳了出去。
茶韵儿还没反应过来，凉雨搂过她的时候，她只来得及“嗯？”了一声，就感觉头上一声巨响，紧接着世界都亮了起来。
凉雨带着她跳到了离洞口很远的地方，而直到凉雨松开了她，茶韵儿才反应过来：“你胆子挺大啊，这一剑劈的，要是塌了怎么办？”凉雨笑了：“我看了，那个地下洞是由很多树根撑着的，我刚才打的地方是一块软泥，没有什么问题。”茶韵儿换了一种目光看他：“行啊，都被捆到墙上了，眼睛还没瞎。”凉雨无奈：“你都这么夸人的吗？”茶韵儿抿了抿嘴：“你剑术也不错啊，我碰到那么多人，就你耍的最好。唉，你是怎么知道那些老藤要断的啊？反应这么及时？”凉雨凑近她，坏坏地笑：“上次没信你，吃了亏，这次信了。”
茶韵儿愣住，傻愣愣的看着他。凉雨就此打住，又担心了起来：“我们先回镇民们藏身的地窖里看看吧，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凉雨的预感是对的。地窖里的所有镇民，全都昏迷不醒了。“怎么会这样？”凉雨跑到镇长面前，镇长一只胳膊靠在一个草窝里，另一个胳膊耷拉在地上，好像就是这么毫无征兆的睡着了。草窝是空的，凉雨感觉这里应该会有人。突然他心里一沉：镇长的小孙子孙女不见了！茶韵儿此时也跑了过来：“你看到你那个随从和那小妮子了吗？”凉雨四下一看，突然想起了那个什么鬼仪式，暗自叫了一声：“糟了！”他立刻冲向窖口，火速朝着蜉蝣们的洞口冲去，茶韵儿紧跟其后。
到达指定地点，凉雨傻眼了，一切完好，根本就没有那个大洞了。他记错位置了？不可能啊。“别找了，我刚刚还觉得奇怪，现在可以证实了。”茶韵儿做出她经典的环胸动作，“在洞里的时候，你砍向黑包子的那一剑，他消失了。先前我觉得奇怪，这样的消失术只有空间系的妖怪才能做到。空间系的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梨山安玥，我再也没听说过有其他空间系的妖。就算有，能瞬移十公分就算非常不错的了。所以说，我们刚才看到的，全都是幻术。”
凉雨很奇怪：“你就这么肯定空间系再没有你不知道的了？”
茶韵儿说：“空间系和时间系妖怪的法术一旦修成都会十分可怕，不仅是人类，妖怪也会针对这样的法术，一旦发现有妖的法术是时间系或空间系，就会遭到全力猎杀，没可能活下来。把强者扼杀在他还弱小的时候，这是每个人都愿意做的。况且这两系的法术极其稀少，安玥也是因为有一个九尾狼妖护着，才得以发展的。”
“哦，这个我知道，梨山的上一任大当家。”凉雨听老爹说过，“但现在没时间讨论什么空不空间系了，如果那是幻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必须得找到稻壳、欢儿还有那两个小孩。”
茶韵儿想了想，往地窖的方向看过去，猛地说道：“回去！妖洞可能就在镇民们挖的地窖里面！”凉雨也没多想，紧跟着茶韵儿往回跑，回到地窖中，一切都和他们刚来时一样一样，镇民们都昏迷着。凉雨扶着墙，并不断敲击着，茶韵儿仔细的看了看昏迷的镇民，他们的眉间都有一股黑气，倒像是……鬼族？
“砰砰”“啪啪”“砰砰”凉雨又折了回来，再次敲击了一下那个发出不一样声音的地方，他用剑刺了一下那块土，没什么异样，他一发力，剑身狠狠地刺进了泥土中，再一拔，剑上沾了很多水滴，此刻正在往下滴。
“糟了！”他赶紧跳开，心中慌乱，要是水一下子涌出来，这里的人都要完蛋！“怎么了？”茶韵儿听到他的声音跑过来，凉雨一时过于认真地注视着墙上的动态，没有搭理她。茶韵儿看到了他剑刃上的水，又看看墙上，说：“没事，要是水会涌出来，这一块泥土早就变色了。”凉雨扭头看她：“这里怎么会有水？而且看样子水还很深。”茶韵儿伸手摸了摸墙壁，继而说道：“你往后退。”凉雨：“你要干什么？镇民们可都在这里呢！”茶韵儿不等他反应，手握拳，“轰”的一声击碎了墙壁。
“小心！”凉雨一整个震住了，向前一跨把茶韵儿往他身后一拽，做好应对水冲出来的准备。尘土飞扬，没有想象中的大水，凉雨看着这洞中洞，气不过一巴掌拍向他身后认真看洞口的茶韵儿：“干什么！万一弄错了怎么办？这么多人还不都的交代在这！”茶韵儿无缘无故头上挨了一巴掌，摸摸脑袋，委屈：“我下次告诉你总行了吧。”凉雨拿她没法，叹气：“算了，对不起，先找到那几个小孩吧。”
墙上挂满了有着绿悠悠光的灯，凉雨不禁感慨：“镇民们要是知道，他们藏身的地窖与妖洞只有一墙之隔，肯定会被吓死吧。”茶韵儿还来不及说什么，前面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蜉蝣，它张嘴伸翅，堵住了去路。凉雨拔出剑，仔细看了一下，这只巨型蜉蝣的身上有他先前划过的刀口，是之前碰到的。他叹了口气，收起刀子。茶韵儿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也叹了口气，知道他想做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巨型蜉蝣一步步逼近，凉雨目光凝重，把剑抱在怀里说道：“你是稻壳吧。”巨型蜉蝣愣了一下，并不理会他，继续向前。“不用装了，你先前扶那位老大爷的时候，他附上你的腰，你当时腰上渗出血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是你了。”凉雨摊牌，“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对全镇的人下手。”蜉蝣停住了，空气安静了一会，他变回了原型，稻壳身着一件黑色披风，幽幽地盯着他。凉雨认真道：“让开，我不想再伤你。”稻壳并不退让：“该让的是你，大少爷，你们现在出去，等大人完成了仪式，我们自会让那些人醒过来。要是你们执意要拦，我不保他们的性命。”“什么破仪式！你让不让？再不走开，我也不保你的性命！”凉雨怒了。茶韵儿上前说道：“少和他废话了，他们那个大人肯定知道他打不过我们，只是派他来拖延时间的。”凉雨听罢，咽了一口气，把剑对向他，开口：“三、二、一……”
稻壳丝毫未动，做出了打斗的姿势。
茶韵儿默默地躲在了后面。她知道自己能打得过这小虫子，但她还是有点害怕它那副有点吓人的外表的。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我不该介入的。她在心里这样为自己辩解。
凉雨冲上前去，抬剑朝他胳膊刺去，稻壳闪身，险险的躲过了一击。凉雨身法和剑法都是一流的，每一击都没有朝他要害砍，但动作频率和速度之快，很快就让稻壳撑不住了。当凉雨再次朝他大腿刺去之时，稻壳浑身发出金光，迅速变成了一只大蜉蝣，凉雨弹开，看着满身金光的蜉蝣，明白这是金钟罩。
得速战速决。凉雨心想。一注水从稻壳身后猛地冲出来，凉雨一惊，朝旁边一跃，水流跟着他冲上了墙壁，稻壳看准时机，用两只前爪狠狠朝他打去，凉雨躲避着，在空中把剑扔向稻壳身后，从墙上跳下一个人。那剑没有逮到目标后又飞旋着回到他手中。凉雨落地后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欢儿。
茶韵儿：吃瓜中。
凉雨也没有过多的啰嗦，这一点他在听到茶韵儿说她的内伤是由重物击打所导致的就感到不对了。没有再多想，他直接迎上去，稻壳在前面，欢儿在他身后，在凉雨的视角看来，就是一只巨大的蜉蝣后面升起了更为巨大的水幕。茶韵儿看着这场面，她只须稍微动一下手指，稻壳和那道水幕就会一起化成冰。
正在凉雨和他们两个打得热火朝天，水色金光剑影之时，茶韵儿靠着墙壁，默默的看着他们的争斗，不断向前走。还是救人要紧。要是她去晚了，那两个小瓜娃子还不知道得怎么样了。没有人注意她，所以她走的很顺畅，刚想继续向前走，又一只大蜉蝣挡住了她，它的体型比前两个都大，妖力也更强。
茶韵儿皱了眉。
大蜉蝣变成了大冰块。
过道本来就够宽敞了，过道的尽头是一个更宽的大殿，就像他们之前在幻术里看到的那个大殿一样，巨大的蜉蝣雕像在中间站着，斜前方对称的地方有金童玉女的雕像，雕像的正上方是那两个小孩子。他们被绿色的气泡包裹着，在里面安详地睡着。巨型蜉蝣雕像的头上站着那个黑衣人，看不清他的脸部，只能看到那两个鬼火般的眼睛。
“呦，真有本事，那三个不中用的家伙竟然让你闯进来了。”黑衣人抬眼。
茶韵儿盯着他：“你是谁？”黑衣人向上一跳蹦了下来，说：“寐玹。”茶韵儿审视一番：“你是鬼族？”寐玹愣了一下，笑道：“什么鬼族，我想要增强妖力，和鬼族有什么关系。”“没有鬼族做你的后盾，你敢公然和凉府作对吗？”茶韵儿眯眼。“有何不敢？”寐玹露出贪婪的表情，“只要有了足够强的妖力，凉府又能拿我怎么样？”
茶韵儿道：“是，人类的力量弱小，但对付你个半吊子妖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凉府管不了你了，你觉得沐晓初会不管吗？”
“住嘴！你们少来教训我，我们那些死去的亲人呢？你们谁来管？”寐玹被激怒了。
“那照你说的，那些被拍死的蚊子呢？被狼吃掉的羊呢？谁来管？”茶韵儿再次环胸，“适者生存嘛，就算是人，还有被莫名其妙杀掉的呢。再说了，蜉蝣这么多，这种小虫子，你管得过来吗？你就能保证你没杀过生？”
寐玹哼笑了一声：“没关系，不管你怎么说，这次，没有人能阻止我了。”他身后的大蜉蝣雕像突然发出一道绿光，整个祭坛上的物体开始破碎，那两座金童玉女像不断裂开，包裹着那两个小孩子的绿球也碰的碎开，那两个孩子掉了下来。
蜉蝣雕像的头部分开，一股巨大的绿色光从中喷射了出来，直直的转移到了寐玹身上。寐玹张开身体闭上眼睛接受着，茶韵儿也不慌，更没有阻止，她倒是真想看看他们所谓的妖皇级的妖力到底有多强。绿色光柱接近尾声，寐玹睁开眼睛，周围黑气萦绕，唯有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茶韵儿能明显感受到他妖力的暴涨，虽然比起安玥的是差了很多，但是，现在即便是凉府和影阁，想对付他也没那么容易了。
茶韵儿心里清楚，决不可能有什么仪式能让一只妖的妖力瞬间涨这么多，除非，他的躯体里，进入了一种别的东西。她笑了笑：“鬼族老儿，你已经暴露了，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寐玹笑了，声音洪亮：“小丫头倒是有点本事，不过，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你多次打乱我的计划，倒是有点本事，现在投降也来不及了！”说罢，他举起手朝着茶韵儿，一道绿光紧冲了过来，茶韵儿一脚向后撤了一步，刚准备反击，凉雨从她身后冲出来，抬剑劈向那道绿光，一时间，红光一现，绿色的妖力瞬间分为两半，受这妖力的冲击，周围的土壁立刻被掀走，上方的土被炸开，天还是亮的，被这两撮力量炸的刹那间变为了紫色。
寐玹和茶韵儿都愣住了，凉雨可是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抬剑冲着他而去。寐玹的身体里已经有了鬼族人的魂，他趁着凉雨再次袭来之时，闪身一躲，凉雨的剑完美的避开了他的身体，而他的脸却正对上了寐玹抬起的手，一瞬间，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只兔妖在他面前被残忍杀害，以人的形态被那些歹徒们吃掉。那些歹徒们狂笑着，把一只手强塞到他的嘴里……凉雨心里乱了套，寐玹趁机一掌拍到了他的腹前，硬生生地把他打了下去，“轰——”他被狠狠的拍到了墙壁上，土墙以他为中心呈破碎状延展，尘土飞扬。茶韵儿惊了，赶忙跑过去，寐玹趁机闪到她的侧面，强迫她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幻术再次施展，茶韵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无光，寐玹嘴角上扬，得意道：“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只要你有过去，就不可能逃脱幻境的束缚。受死吧！”说罢，他凝起全身妖力，绿光涌现，似恶鬼摸样，雷霆万钧的朝她拍去。茶韵儿眼神突然回转，像是十分生气，眼睛散发出强盛的红光，抬手就直接迎了他的招式，一掌劈过去：“给爷死！”
寐玹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阵剧痛加巨响过后，发现自己正在仰头看那血红色的天空，朝周围一看，自己躺在地上，好像还是一个深深凹下去的地。他再一抬头，茶韵儿正站在空中，她本是一身白衣，唯有两条长袖呈现晕抹的淡紫色，但此刻受妖力影响，满身红光，蔑视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以为是鬼来了，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都动不了。想想吧，接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力量系妖怪一掌，而且还是从正面接的，五脏六腑不废掉才怪。
他眼睁睁地看着茶韵儿飞下来，落到他旁边。她的眼眸还是红的，环胸：“清醒了？”
虽然她不想，但是那是她几乎无意识状态下的一击，一掌就把那个鬼族老儿从寐玹身体里轰飞了。
没能活捉那个老鬼，茶韵儿心中自然是有气的，一把拽起寐玹：“都你这个窝囊废，没事修什么幻术，害的我连个鬼都捉不住！”寐玹疼得龇牙咧嘴：“姐！姐！你轻点！哎呀妈呀妈呀废了废了！”
不知被轰到哪里的鬼族老鬼：“……”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尝试起身，漆黑一片，朝周围一看，这哪啊？那个小妖不会把他一掌拍到黑洞里去了吧？
把寐玹扔出她砸的那个大土坑以后，茶韵儿开始找凉雨，她很快就发现了那个玫瑰状的墙壁，凉雨坐在玫瑰的芯上，嘴角还有血迹，双臂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神态很失落。他的手上还有没擦干的血液。
茶韵儿轻轻地走过去，看了一会，一个大巴掌拍在他脸上：“瞎想什么东西！没一点好的影响！赶紧起来把那些镇民们都弄起来！”
凉雨被这一巴掌扇蒙了，迷迷糊糊的起来，看看周围：“你，你刚才说什么？”茶韵儿眼神温柔了些，把他的剑递过去：“好了，别迷糊了，事情大概都要解决了，你把镇民们都弄过来吧，寐玹答应给他们解除法术了。”
凉雨一时有些不适应她这般眼神，他在自己的手背上掐起一点点肉，嘴里嘟囔着：“我不会还没醒吧。”
茶韵儿：“……”
看着茶韵儿嫌弃的眼神，凉雨笑了：“好了，行，我知道了。我就去把他们弄过来。”
话音还未落，身后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像是山体倒坍，他们同时向后面一看，傻眼了：原来镇民们栖身地窖的位置，地面塌陷进去一片，就像是为蘑菇镇打造的天然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