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醋意盎然

凉雨一直迷迷糊糊睡到晚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又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茶韵儿。凉雨揉了揉眼睛，把茶韵儿揽到怀里，把脑袋埋进她身上软软的绒毛里，醉呼呼的问道：“什么时辰了啊？”茶韵儿有些无奈，举着爪子在床上写了一个“辰”字。“辰时了。”凉雨翻了个身，把手放在眼前，又想睡。

“嗷嗷嗷，嗷嗷嗷嗷。”别睡了，起来吃饭。

“嗯~”凉雨想刷个赖皮，茶韵儿不惯着他，一爪子巴拉在他脸上。凉雨露出有点委屈的表情：“辰哥，就一会。”

茶韵儿一下子皱了眉。焉九辰，又是焉九辰。她甚至有点怀疑焉九辰和凉雨之间的关系了，到底是怎样的情谊，才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叫出焉九辰的名字。茶韵儿不知道焉九辰是怎么勾搭上凉雨的，但他刚开始一定是带有目的的，毕竟凉景冥只有这一个儿子，凉府的大少爷……光是这个身份就很吓人。凉雨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大概等焉九辰把他卖了，他应该还在祈祷他的辰哥能来救他吧。

凉雨没有等到茶韵儿的答复，把她搂的更紧了。茶韵儿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焉九辰了。凉雨床上确实舒服，她两条前腿搂上了凉雨的脖子，心里却动着杀机。

左丘里峰正在家里越想越气，左丘家的势力，收拾一个云裳阁完全不成问题的，他当时为什么要搬出焉九辰来呢？如果他当时没有拿出那块令牌，摆明了不给云裳阁面子，就算是顾凌霜，她敢明目张胆的和左丘府作对吗？如果没有拿出来，那他今晚兴许就抱得美人归了。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他一把抓起旁边的花瓶，“砰”的一声扔了出去。

“少爷……”旁边的仆从吓得发抖，看了看左丘，欲言又止。

“他娘的你也看不起我是吧？”左丘无差别攻击，一把抓起旁边的小仆人的衣领子，“你还敢对我有意见？老子家财万贯，摔个花瓶怎么了？”

那小仆从也不敢多说什么，颤颤巍巍道：“少爷，这是老爷最喜欢的一个花瓶……”

左丘马上登在了原地，眼光飘向了那一堆渣渣。

“妈的连个花瓶也和老子作对！”左丘无能狂怒，瞪起气得猩红的眼，朝那个小仆从吼道，“快滚去拿胶水！你想让老头子灭了我不成？”

“是！是！”小仆人吓得不轻，飞一般跑了出去。

“我靠啊啊啊啊啊完了！”左丘里峰异常愤怒地在地上捡着花瓶碎片。

朝阳初升，柔柔的光潜伏在地面上，沈千寒背对着火红的半轮太阳舞动着手里的剑，挑出了一朵朵的剑花。

“千寒哥。”待他耍完了一个阶段，一个影卫打断了他，“老爷有请。”

沈千寒收起剑，对那个影卫浅浅地点了点头，朝正殿奔过去。

凉老头正拿着手里的一本古书，见沈千寒进来，眼也没抬，直接说道：“云裳阁。盯着点，别让它并进了影阁。”沈千寒点头，问道：“影阁的人，需不需要除掉？”

“……”凉老头抬起了头，看着沈千寒，“要是你有那个能力，除掉最好。”

沈千寒有些猜疑，回道：“是。”

顾凌霜此刻一身淡绿色的衣裙，站在靶子前，一支接一支的箭冲在靶子上，后一支箭准确的把前一支箭冲成两半。在她又一次集中精力把箭射出去后，没有继刚才的前科而是擦着靶边飞了过去。顾凌霜叹了口气，收起了她的弓，往两边一折，弓箭瞬间变成了一把不规则的竖琴。她坐在最近的椅子上，一瞬间由女侠风变为了文静风，她手指轻盈地在琴弦上跳跃，射箭变作了弹琴。

将近十分钟，她停下演奏，竖琴立在地上，她的脑袋轻轻的靠上了那一柄琴，停顿了一会，她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来了，你下来吧。”

见身后没有动静，她唇角扬了一下：“焉大人，我以为您向来是光明磊落的，我都已经知道了，您竟反倒不敢现身了。”

“焉大人？焉九辰？”沈千寒从草垛里钻了出来，右手一挥，一股内力将他身上的草屑震了个干净。

顾凌霜大吃一惊，一手扶着琴，一下子弹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但很快反应过了，一手搂过自己的琴，冷眼厉色道：“好大的胆子，云裳阁都敢来闯。”说罢，她的手摸上了琴弦，一手拂过，震耳欲聋，一个巨大的音震向着沈千寒飞过去。

沈千寒闪身一躲，直朝着顾凌霜而去。顾凌霜不紧不慢，缓缓拂动着手里的琴弦，音响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保护阵，飞出的碎音毫不客气地朝沈千寒飞过去。沈千寒一边躲避，竟没有找到机会近她的身，离她越近的地方音标越严重，即使近了身也只能赶快退出去，要不然极其容易被伤到。

沈千寒凝了凝神，一举冲进了阵里，眼见他的剑马上就要刺到顾凌霜身上了，顾凌霜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漏出一种危险，沈千寒凝了眉，几乎在一瞬间，竖琴瞬时重叠，音阵瞬间消失，顾凌霜一转手腕，已经变做弓箭的竖琴横刺拍在了沈千寒的腹部，沈千寒收剑一挑，分开了几丈远。

沈千寒一手扶住插在地上的剑，一手轻轻地护住腹部，睥睨着顾凌霜：“难怪影阁想吞了你们呢。”

顾凌霜手里的弓箭已经再次展开为了竖琴，她一手背后，一手轻轻按在琴弦上，表情冰冷：“焉九辰派你来的吧？实力不错。回去告诉他，云裳阁欠他一个人情，我会还的，但他要是想收了云裳阁，除非我，起不来了。”

沈千寒眯了眯眼，收起了剑：“我不是影阁的人，要是你想，我可以帮你摆脱影阁的束缚。”顾凌霜打量了一下沈千寒，询问道：“您贵姓？”

“沈，名千寒。”

顾凌霜一顿，轻微地低了下头：“那便有劳大人了。”说着，她把藏在身后的左手活动了下，鲜血不断外涌。

一片的月季开得正旺，鲜红的像是玫瑰一般。顾凌霜坐在一片月季中，双手拂动着琴弦。焉九辰顺着路边的小径缓缓走过来，坐在径边的小石凳子上，一伸懒腰，手伸向一株开的最艳的月季的花茎，轻轻摩挲着月季茎上的花刺，一根一根地拨断花上的刺，一直到花茎上光秃秃一片。琴声骤停，焉九辰抬头看了顾凌霜一眼，浅浅一笑，拦腰把那株月季掐断，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朝顾凌霜走过去，面露笑意：“我还以为我还要等很久呢。”

顾凌霜仍旧坐着没有起身，眼神空洞的朝前看：“等多久都是一样的。”

焉九辰没有在意，继续朝着顾凌霜走去。顾凌霜一转眼，看着焉九辰手里的那朵很像玫瑰的月季，愣了愣。

“不是给你的。”焉九辰笑着，“你要是想要，我给你掐一朵颜色素一点的花。”

顾凌霜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我还真是不敢接您的花。”

“你是不敢接我的花还是不敢接我的话呢。”焉九辰把花收回来，凑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罢了，既然云裳阁是你的心血，我就不打算拆你的了。我只是替尊主转达个意思。”话还没说完，一柄剑驾到了他的脖子上。焉九辰微微皱了下眉：“呦，还找帮手了？”顾凌霜上前一步，出手阻止：“沈大人，他刚才已经说了，他应该不打算并入云裳阁了。”

沈千寒冷着脸道：“你懂什么？你了解他吗？焉九辰，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在这吧。”焉九辰一手撑在沈千寒的剑刃上，另一只手垂下一偏头道：“笑话，我要是知道你在这，我根本就不会来。”

“少废话。”沈千寒不耐烦道，“顾凌霜，云裳阁应该有暗室吧？”

“干什么？”

“审审，嘴硬的人，就得大刑伺候。”

“不行。”顾凌霜果断拒绝，“这是影阁和凉府的私事，你别把云裳阁牵扯进来。”

“你已经牵扯进来了。”沈千寒厉色道，“你已经帮了我，就是在和影阁作对，而你要是现在反悔的话，两边你都不讨好。”

“哦，那真不一定啊。”焉九辰插话道，“你要是想现在反悔，我接受你的道歉。”

“闭嘴！”沈千寒把剑往焉九辰脖子上压了压，锋利的剑刃一下子就把他的脖子划破了，“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入土。我接到的任务，可是除掉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焉九辰顿了一顿，闭上了嘴，眼睛瞥向顾凌霜。顾凌霜神色冰冷：“我再说一遍，我不想掺和凉府和影阁之间的事，我帮你，只是为了解决云裳阁现在的麻烦。你想审他，出去，随你怎么审。”

沈千寒瞪了顾凌霜一眼：“别后悔。你自身实力高超，可不代表云裳阁的每一个人都实力高超。一群女人若是作鸟兽散，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你！”顾凌霜一把抓住她的竖琴，手上爆出了青筋。她看了看焉九辰，又望了望沈千寒，冷笑一声，竖琴一把环在她胸前，“好啊，既然沈大人都这么说了，必须要选一个，那我——就站在影阁这一边了！”话音刚落，手中音符弹动，直奔沈千寒而去。

沈千寒一惊，明显没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焉九辰微微一笑，手中鲜红的月季蓄满了内力直朝沈千寒下腹而去。本来可以用焉九辰的身体挡一下，感受到了威胁，沈千寒无奈只好跳开，抬剑劈碎了几个接续袭来的音力。他瞪了顾凌霜一眼，语气却是平淡：“好。”说着，他一跳身离开了。

焉九辰朝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沈大人慢走不送！”说罢，他转头伸出手对顾凌霜笑道：“阁主聪明，做出了英明的选择。”顾凌霜握着她手里的竖琴，有些迟疑，没有伸出手。焉九辰也丝毫不尴尬，他把手往上一挑，以一个华丽的姿势背在了身后：“没事，我说过，云裳阁的事，影阁暂时放下了，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来找您麻烦的。”顾凌霜挑眉：“你说的是真的？”

焉九辰颔首。

“……我想提一点要求，不知您能不能接受。”

“说说看。”

“我刚才已经把凉府得罪了。按照我刚才的想法，是云裳阁一旦并入影阁，就不会那么轻易被伤到，所以我才破釜沉舟一试，但是现在，虽然我这样说不合适，但影阁要是真的撒手不管，更不合适。”

“这小事。你刚才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闲来无事就在云裳阁旁边待着，凉府不敢轻易乱动。我还真不信，凉府已经有本事，和影阁撕破脸了。”焉九辰回应道，“放心，我会对外宣称云裳阁已经被归为影阁的一部分，其实就是加了一个保护层的外衣，没有人会来真正控制你们。都是姑娘，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一起混，总归是不太好的。”

“如此便谢谢焉大人了。”顾凌霜一屈膝，向焉九辰行了个礼。

焉九辰一点头，刚准备离开，忽然又折回来，一脸乖张地笑道：“阁主，借您朵花，刚才那枝，不太好看了。”

待焉九辰走后，梅莫盈从花丛中现身，向顾凌霜道：“阁主，焉大人如此通情达理，我觉得并入影阁也不是个什么坏事。”顾凌霜笑道：“焉九辰擅长的不就是这点吗？他水深着呢，没有好处的事，他不会白干的。”

梅莫盈听着顾凌霜的语气：“阁主，您好像并不喜欢焉大人。”

“如果他是我的人，忠贞地为我卖命，我自然会喜欢的不得了。但是现在除了影阁，没人会有胆子喜欢他吧？”顾凌霜一边说着一边收起她的竖琴，“你看上他了？”

梅莫盈一顿，低下头：“我没，就是觉得他人还不错。”

“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赶紧给我断了，我们都不了解他。更何况，焉九辰这个人的水深，不是你能试出来的。你再多活两辈子都玩不过他。”顾凌霜严肃道，“再者，刚才掐走的那枝花，他挑了很久，我看哪，他现在，应当是有心上人的。”

日上三竿，凉雨一觉睡醒又差点抑郁。他正坐在床上和茶韵儿大眼瞪小眼。

“你，以后，不准上我的床，听到没有？”凉雨指着茶韵儿的鼻子说道。

“嗷嗷。”没有。

“不许叫两声，叫一声。”

“嗷。”没。

凉雨捧起茶韵儿的脑袋凑在她眼前：“你还没修炼成形是吧？不懂人间的规矩是吧？”茶韵儿望着这个幼稚鬼，狼式叹息，一甩脑袋挣开了他：傻根，过家家的游戏，你自己玩去吧。她是狼，爱情又不跨物种，这个傻根成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茶韵儿刚走到桌边，大门就被推开了，凉雨一脸悲伤的看向门外：“千寒哥，这么巧啊。”沈千寒笑道：“不巧，大少爷，我就是来找你的。”凉雨一怔，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蠢话，满脸通红：“你别介意千寒哥，我让这小家伙气糊涂了。”

“她咬你了？”

“没，她老上我的床，掉我一床毛，我还得打扫。”

茶韵儿两爪搭在一起饶有趣味的听着：身为凉府的少爷，他敢把他的发现告诉焉九辰，却不敢告诉自家人。

“嚯，那没事，让下人来就是了。”沈千寒温和一笑，“大少爷，我最近想去打猎，你要不要跟我去？”

“打猎？”凉雨两眼放光，但又犹豫了一下，“到哪里去啊？”

“岁山猎场。”

茶韵儿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凉雨也皱了眉头：“岁山猎场？那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吧？关键还容易迷路。”“我平时带新手常去的就是这个猎场，没什么难度太大的猎物，容易捕捉。更何况我去过很多次，能够把你成功的带下来的。”沈千寒解释道。

“……”凉雨看向了茶韵儿，见茶韵儿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抿嘴想了想：“行吧，我收拾一下，过两天行吗？”沈千寒颔首：“自然。”

岁山之前确实是没有什么危险程度，但是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起一些奇怪的紫雾，连沐晓初都没有搞明白那东西是什么，沈千寒怎么敢贸然带着凉雨去探那种东西？茶韵儿望着沈千寒刚出去的背影：他想害凉雨？没道理啊，这不挑明了和凉老头对着干，找死呢吗。他不知道？更没道理啊，他上一个任务出的离岁山极近，更何况他是凉府的中枢，谁都可以不知道，他不行。茶韵儿不明白沈千寒的意思，看着凉雨还在犹豫着坐在床边晃着脚，一种想法顿时涌入：难不成他想来一场英雄救美，把焉九辰在凉雨心中的地位挤掉，进而代替他？

“噗嗷。”茶韵儿没忍住笑了出来。不管怎样，自己是有实力保住这个小家伙的，大不了就是一个身份暴露，这有什么。更何况她相信沈千寒不会有胆子害凉雨，自己在这瞎担心什么呢。茶韵儿想着，一跃碰到了凉雨低垂的脑袋，凉雨一抬头，茶韵儿讨好般的向他晃动着尾巴。

“你也想去？”

茶韵儿拼命点头。

“行，带你去见见世面。”凉雨一下子做好决定一般兴奋了起来，开始思索准备什么东西。茶韵儿在心里笑他：小样，这还拿不下你？

同样被拿捏的还有手里掐着一朵月季的秦挽妖。她正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上，两个中指之间夹着那朵艳红的花。焉九辰正在和萧枫对打，萧枫用的剑，焉九辰使用的是鞭子。焉九辰耍鞭虽说不及风华，也是相当流畅，明明不长的一根鞭子，硬是能让他舞的满天都是，萧枫只能一步步后退，以免着了他的道。

亦真亦幻，似假如真，这是焉九辰惯用的打法。他落处的破绽，大多是陷阱，就算有时候是真的破绽，对手也没勇气再往前探了。创新性打法，很少有人能超过他。

萧枫处处被动，他在一个退身中，脚往后一撑，地上掘起了一块泥土，然后迅速向前冲去发动总攻，剑身还没近焉九辰的身，已经被鞭子包裹住了一层，焉九辰向前一拉扯，萧枫的身体直接被带到了他的身侧，他伸手一撑，迫使萧枫一个转身完完整整的看到了焉九辰那张带笑的脸，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随后，一掌击腹，焉九辰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一拧，剑应声掉落，在风起还没落地之时，焉九辰抓住剑柄，手腕一转，剑刃直直的奔萧枫颈侧袭去，马上要接触到他的肌肤之时停了下来。

动作静止。

“好快！好厉害！”秦挽妖感叹。

焉九辰把风起递给萧枫，并且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辛苦兄弟。”萧枫收起风起，笑呵呵地看着焉九辰：“不辛苦不辛苦，我一直想找你练练，但是没能找到机会。”焉九辰也随意恭维了几句，随后盘腿坐在秦挽妖旁边：“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秦挽妖想了想，回道：“你叫我的那么多动作，我……我只看到了一个，是不是你展示的太快了我有好多都没看出来啊？”

“没有，能看出一个来真不错了。叫你之前我就说过，那叫基本动作，基本动作嘛，就是用来改的，我改的很大，等你用的熟了以后，也是怎么顺手怎么来，别那么死板，不容易打赢。”焉九辰看着秦挽妖掐在手里的月季花，用手抚了一下额头前飘过来的碎头发，乐呵呵道，“你还挺喜欢？”

秦挽妖低头看着那朵花，抿嘴笑道：“是啊，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么便宜的花。”

“喝，搞半天你是在这嫌我磕碜。”焉九辰不干了，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那谁给你送的贵花？是不是又是那个亚琦？靠，又是他，怎么哪都有他！”

秦挽妖朗朗地笑了起来：“你怎么会一瞬间想到他啊？就他那样，怎么会舍得给我买花？”焉九辰见秦挽妖笑，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消散了些，追问道：“你怎么想的？你怎么看上他的？哎我就真不明白了，那玩意，胆子小的和老鼠似的，没钱没相貌，对你又不好，我要是你，他有胆子来追我我就有胆子找人阉了他，你俩这差多少档次啊，怎么谈到一块的？”

秦挽妖撅起嘴：“其实他之前对我还是不错的，虽说我一开始也没打算理他，但禁不住他死缠烂打啊。那种有钱的富家公子我见多了，都是些一夜情的主，除了在舞台上跳舞，云娘从来不让我去见他们，刚开始我还有点埋怨云娘，但是自从我从很多女孩嘴里听到她们讲那些富家子弟的风流史的时候，我就理解云娘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追了我好久好久，我真的感觉他是真心的，然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他了嘛。”

“他确实和别人不一样，没有资本，当然只能用时间来泡女孩了呗，你云娘竟然没弄死他。”

“云娘不知道这件事。”秦挽妖抠着花枝。

“你云娘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多厉害你又不是没看到过。”焉九辰不屑道，“她大概就是看你对他没动那心思所以一直留着他的狗命，最近有点想得寸进尺了，才想借着影阁的手把他除掉。行了，不用聊这些了，活动一下，我今天教你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