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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雷闪03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孟宴臣打了两个电话。

许沁在电话里报的医院地址,正是她工作的第一人民医院,那里有付闻樱的人脉刘副院长。而许沁向来不顶事,所以他第一个打给刘副院长,请他帮忙关照付闻樱。

第二个则打给了孟怀瑾,孟怀瑾听到后也是担忧不止。孟宴臣简单把情况一说,那头稍安了点心,表示马上就去医院。

最后还是孟宴臣先到。急救室前,他极掠一眼快缩成一团的许沁,就擦身而过,没有任何的询问和安慰,也没有一个眼神。

等不到五分钟,孟怀瑾来了,见面就问:“宴臣,你妈妈怎么样了?”

“爸,”孟宴臣上前一扶。

该说的都在电话里说了,至于现况,他将忧虑的视线朝急救室看了一眼,不言而喻。

见状孟怀瑾脸上担忧更甚,但他毕竟经历的风浪多,很快就镇定下来,还反过来安慰孟宴臣,“别担心,你妈妈会没事的。”

孟宴臣微微点头。

父子俩等在急救室前,谁也没有搭理许沁。

付闻樱为什么会出事,虽然许沁没说,可两人一进医院就猜到了,因为许沁身边,站着宋焰。

急救室前的走廊里,医护病人来来往往,而在这一方小空间里,四个人分成两派,各自沉默圈着领地,泾渭分明。

漫长的二十分钟过去,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刘副院长摘着口罩大步走出。

两人急忙上前,“刘副院长。”

“哦,孟董,小孟总。”刘副院长忙摘掉手套跟两人握了握手。

他的表情不算太凝重,说付闻樱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一时气短没缓过来,以及突然间血压升高而陷入昏迷,不过没有磕碰和外伤。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也没有生命危险,后续只要静心休养即可,只不过近期千万不能再动气。

得到医生的确切回复,孟怀瑾与孟宴臣心里的大石头总算彻底落地,连忙应声。

三人又交谈片刻,刘副院长便离开了。他一走,旁边的医护立刻补位,为两人更详细地说明情况。讲完后,孟怀瑾的秘书跟着医护去办理住院手续,为父子俩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

孟怀瑾与孟宴臣眼神交汇一瞬,又各自错开,静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孟怀瑾总算抬眼看向许沁,她和宋焰站得稍远些,一个低头啜泣着搅手指,一个桀骜地扭着脸,看向旁边。

孟宴臣随他看了一眼,怕孟怀瑾也气到,忙出声:“爸,您去病房看看妈妈吧,我去问问她。”

平日里,孟宴臣在父母面前还会装装样子,喊许沁是“沁沁”,现在,他都不想给她脸。

孟怀瑾略顿几秒,无声点头,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

直到孟怀瑾走远,孟宴臣才回身看向那两人。

宋焰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视线对望少顷,许是自知理亏,他先行扭开了脸,只是脸颊上颌骨微动,依稀可辩是在咬牙。

许沁后知后觉,肿着眼睛抬起头看了看,在触到孟宴臣堪称凌厉的视线后,又很快低下去,在原地抠了抠手指,乖乖朝他走过去。

宋焰看到了,却没理由拦她。

站定后,孟宴臣就一个字,“说。”

许沁吓得肩膀一瑟,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解释道:“妈妈今天突然去了家里,正好看到我和宋焰在一起,于是就吵了几句……”

她觉得妈妈讲话难听,就忍不住帮宋焰辩驳,还反问她陷害宋焰的事,于是母女俩又开始争执,争执到中间,宋焰实在看不下去她被欺负,就说了几句。

于是付闻樱又将矛头对准宋焰,说他高中时期带坏许沁,居心不良,十年后又痴缠,更是心术不端。许沁反驳说是自己愿意,跟宋焰无关。

付闻樱终究年纪大了,二对一,急火攻心,当场昏过去了。

许沁一边抹泪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又说当时自己慌得手抖,还是宋焰叫她冷静,打电话帮妈妈叫了救护车。

这番话,孟宴臣只信一半。

许沁心是歪的,这点自不必说。

而且,人在描述一件事的时候,往往都会模糊自身的过错,下意识隐瞒对自己不利的部分,把责任都甩给别人,这是人性。

第三就是付闻樱是个极其重视名声和教养的人,她连教训、讽刺人,给人难堪,也几乎都是优雅、尽量平和的,即使再崩溃,再失望,再压制不住怒气,也会注意体面,至少不会骂得特别难听。

尤其是在宋焰面前,她不可能会失去理智到气昏的地步。

孟宴臣紧紧盯着许沁低垂的脑袋,“你当时和宋焰在家里干什么?”

许沁心中一紧,咬住下唇,脸上一阵滚烫。

她实在羞于启齿。

被父母撞见,已是羞耻至极,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孟宴臣,一个家里的、曾喜欢过自己的异性。

然而孟宴臣早就猜到了。

她和宋焰身上的衣服一眼看去都有些乱,而许沁不仅穿着不合身的男士外套,连里面的衬衫也穿反了,像是匆忙间才套上的,下摆还胡乱塞在裤子里。

更别提两个各自从领口露出来的点点痕迹,新鲜又鲜艳。

明眼人一扫便知,是以孟怀瑾沉默不前,难以开口;是以,付闻樱又爆发了,就像十年前突然间得知同样的噩耗一般。

世上没有哪真心疼爱女儿的母亲,能在知道这种事后保持冷静。

十年前是刺耳的流言蜚语,十年后是当场撞破。

孟宴臣冷冷睨了一眼远处的宋焰,又扫一眼走廊来往的人流,拉着许沁往最里面的角落里避了避,才低声道:“你以为当年妈妈不知道你跟宋焰上过床吗?”

“——”许沁猛地抬头,脸上青白交加。

男女之事本就是隐私中的隐私,被孟宴臣当面戳破,她尴尬窘迫到下不来台。

孟宴臣俯视着她,眼中毫无怜悯。

事实上,全家都知道。

也不止,稍稍打听两句,当年有多少人看到他们嬉笑打闹,同进同出,姿态亲昵,又有多少同学曾目睹两人当街亲吻摸胸,出入男女关系混乱的酒吧,甚至钻小旅馆。

宋焰当年所谓的兄弟,在外又是如何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老大搞到富家女,而且,那富家女还花钱倒贴,请他们吃饭喝酒蹦迪。

八卦和虚荣也是人的天性,高中少年少女们又青春萌动,处在对性好奇的启蒙阶段,就算没亲眼看到,众口铄金,也能传出几句难听的流言来,更何况是真的。

大多数学生私底下两句,鄙夷两句,就继续卷学业,卷未来。可那些不务正业的呢?背地里是怎么编排、意淫许沁的?

那些五芳街的街坊邻居,面上捧两句,两人还当真了。知道人家背过脸去,是怎么唾弃许沁,拿来当反例教育自家女儿的?

直到今天,有些街坊或许已经淡忘了“孟沁”的名字,却依然记得翟老四的外甥宋焰本领大,往家里带了个小媳妇,那叫一个不知羞。

宋焰是男人,这些对他没太大影响,社会舆论基调摆在这儿,旁人只会夸他有本事,所以翟家二老只会得意,只会赞成。

换成翟淼试试呢?

翟淼现在二十三岁,被点醒后立刻就知廉耻了,许沁都二十八了,宋焰都二十九了,还在这里缅怀那段轰轰烈烈却无疾而终的青春,毫无悔意。

沙漠缺的水都进他们两个脑子里了。

“许沁,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在学校不合群,没朋友,没人提醒你,以及没人想沾上宋焰。后来,则是因为孟家有钱,那些人的阶层连你的脚跟都够不到,跟你的圈子不接洽,所以传不进来。”

说句题外话,今天付闻樱就是发疯把宋焰打了,孟宴臣也能理解。

许沁喃喃失语,像丢了魂。

孟宴臣又问,“你知不知道宋焰的妈妈是谁?”

许沁一听,立刻回过神来移开了目光,然后慢慢低头抠紧手指。

她知道,当年,宋焰说过他妈妈抛夫弃子去傍高官,两人也一起在某个别墅院子里,看到那个女人在卑微讨好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但孟宴臣要告诉她的却不是这个。

在查宋焰妈妈的时候,其实他还查出了一点往事。

众所周知,付闻樱和孟怀瑾是豪门联姻,但在那之前,孟怀瑾曾和宋焰妈妈有过一段感情,甚至差点为了她叛离家族,与付闻樱退婚。

前世他调查的重点在宋焰爸爸身上,不知晓还有这事。今生查完才知道,才理解母亲的膈应与介怀。

代入大法好,换做是他,就是凌云致那个白月光养的狗,都不能跟顶顶交朋友。

宋焰之于付闻樱,那就是如鲠在喉的一根刺,妈妈差点破坏了她的婚姻,儿子成功带坏了她的女儿。

可前世,为了许沁,付闻樱生生咽下了这根刺。

并且,在宋焰和许沁结婚后,虽说不是频繁,但逢年过节,两家人也时不时地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孟宴臣都不敢深想,付闻樱每每看到宋焰那张脸心里是什么滋味,那位骄傲优雅了一生的贵妇人,为了女儿,不得不对着差点破坏自己婚姻的女人的儿子露出笑容,还要出钱出力,贴补他们。

甚至,宋焰还总是摆着受害者的谱,头抬得高高的,不理不睬,没个好脸色。

也不知道午夜梦回之时,付闻樱会不会独自在梦里凄惶落泪,感慨风水轮流转,当年妈妈没能攀上的高枝,三十年后,儿子攀上了。

然后在第二天醒来时,又继续强颜欢笑,维持体面,对他们家嘘寒问暖。

自孟家接纳宋焰到孟宴臣重生,快五年的时间,付闻樱独自忍受了五年。

思绪回到现实,孟宴臣将三十多年前父母那辈的婚约波折简要一提,许沁听完已经灵魂出窍了,“怎么可能——”

“就是这样。”孟宋两家的恩怨,不止宋焰,也不止宋志勇,而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全都跟孟家各有各的矛盾。

孟宴臣说:“从前你不知道,但是没关系,现在我全都告诉你。”

从今往后,许沁休想毫无负累地踩着付闻樱的痛苦和脸面,跟宋焰相爱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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