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助理
陈舟瑾一直胆战心惊，生怕顾晓猝不及防地杀她个回马枪，尽管林乔再三保证，顾晓既然答应不会公开，那就不会有一点消息走漏，但陈舟瑾依旧放心不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是作为时刻要注意风吹草动的经纪人，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就会被人趁虚而入。
月底，林乔和顾晓一直风平浪静，可程夏和却出事了。
【@有限橙子：这热搜……真的假的，cxh骚扰女生……？】
【@莲藕排骨汤 回复 @有限橙子：咱还是先不要说话了，免得被粉丝捂嘴】
【@可爱圆子：我觉得像真的诶，从Undecon出道开始，cxh一直都给我一种他玩得很花的感觉，就他这张脸，说他谈过七八次我也不意外】
【@Summer 回复 @可爱圆子：礼貌问一下，为什么你认为他玩的很花呀？夏和只是长相气质有点浪而已，他直播的时候也说过让我们女孩子去酒吧的时候注意安全，一直以来都很尊重女性，况且他出道十年，也从来没有传出过绯闻。我只是解释一下，祝你三次顺利，天天开心！】
…………
千胜娱乐临时会议室——
程夏和：“……”
“我？”
“玩得花？”
“谈过七八次？”
程夏和无语凝噎，抬头望天。
林乔暂时没有行程，闲得无聊，就特意跑来公司看热闹。
“我这张脸，长在我头上三十多年了，到哪儿不是被人夸好看的，结果现在却成了一种罪恶了。”
程夏和控诉道：“这又不是七八十年代了，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国字脸讨厌小白脸，但我这长相也不算小白脸吧？要说小白脸，林乔那种才算。”
林乔一脸问号，抓起桌上的抽纸朝程夏和砸去：“你说谁小白脸。”
程夏和熟练地接住了，又把抽纸抛了回去：“你别急啊，我就举个例子。”
“我没急啊。”
“没急你坐下啊。”
“行了。”眼看着话题又要跑远了，陈舟瑾揉着太阳穴，敲了敲桌子。
别看现在就两张嘴，等话题继续深入，两张嘴也能吵出二十张嘴的气势，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陈舟瑾看向程夏和：“你回忆一下，近期以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程夏和一脸茫然，“我一直都是听你的，在外面踏踏实实做人，从来不搞什么幺蛾子，玩游戏也不争不抢，粉丝都说我胜负欲没有以前大了。”
“明明是我让着他们，”程夏和撇撇嘴，“不放水的话，他们一分都拿不到。”
“那就奇怪了，公司也联系了很多家公司媒体，全都否认了是他们做的，”陈舟瑾疑惑道，“按理说，你们是出道十年的前辈了，那些营销号不想着和我们打好关系，反而跳出来造你的谣。”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没证据，也就一篇小作文，过几天热度就会下去了。”程夏和满不在乎地说。
“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陈舟瑾叹了口气，“公司等会儿会发个声明，你也记得发个澄清。”
“得嘞。”
陈舟瑾还要开会，先离开了。
程夏和一见她走了，赶紧拿出手机开始打字，那架势像极了上学那会儿打小抄，老师走了我顿悟的样子。
林乔扯了扯嘴角：“……你在给宋若言写小作文吗？”
“那可不得，”程夏和一脸苦涩地说，“虽然事情不大吧，但我还是怕他心里难受，他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不高兴了从来不会说出来，全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就憋出事了。”
“难得把人追到手了，虽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但我比他还没安全感……”
程夏和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噤声。
林乔假装没听到。
Undecon刚出道不久，宋若言就生了一场大病，甚至开春了都没能好起来，Undecon不得不暂停了原本定在四月份的第二次回归，一直拖到了七月盛夏。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宋若言只是身体不好而已，连程夏和都以为，这只是小少爷突然行程忙碌，身体吃不消。
林乔不知道程夏和是什么时候知道宋若言有抑郁症的，2035年的跨年晚会结束后，他们一起去吃火锅聚餐，在选择辣锅还是清汤的时候，因为抑郁症吃不了辣，程夏和还找了个借口，说宋若言又病了。
陶洛嘘寒问暖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也是在那天，程夏和肩负起了照顾宋若言的责任，成功地把林乔从《失落遗迹》挤进了《夜幕危机》，让林乔遇到了想要捅破窗户纸的顾晓。
某种程度上来说，顾晓得好好谢谢程夏和。
后来在某次宋若言的生日聚会上，林乔他们第二次见到了宋若言的弟弟。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包厢中，刚刚还在跟程夏和互损的姜致顿时警惕地看过来。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南默站了起来。
男人没有理会，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宋若言的椅子后，在他面前放下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哥，生日快乐。”
“哥？”姜致看看宋若言，又看看那个男人。
宋若言没有回头，握着筷子的手指泛白。
“你是他弟弟？”坐在宋若言身边的程夏和站了起来。
在程夏和一米九的身高压迫下，男人的气势丝毫不减，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夏和，没有回答，却突然笑道：“我知道你。”
“你是和我哥传绯闻那男的对吧？”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宋若言身子一僵，站了起来，拉着男人往外走。
“哥，别着急，我还没作自我介绍。”男人反握住宋若言的手腕，将人拉住，身子稳到一点都没晃。
“我叫宋若桉，幸会。”
他向程夏和伸出了手。
程夏和注视着他，半晌才伸出手。
宋若桉却在这时突然收回了手，插进了口袋，让程夏和伸出的手落了空。
他向众人颔首：“家里给我哥举办了生日宴，我先带他走了，作为补偿，这单算我头上，大家吃好喝好，再会。”
说罢，他拉着宋若言就往门口走。
程夏和突然抓住宋若桉：“谁允许你带他走了？”
“程哥！”陶洛生怕程夏和跟宋若桉打起来，站在两人中间，转向宋若桉，“宋若桉是吧，即使你是他弟弟，你也不能随便把人带走，你先说清楚，你要带他去哪里，况且我们还要问问他自己的意见是不是。”
方书冉从包厢外面回来，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双手环胸靠在门口，堵着不让过。
程夏和盯着宋若桉握着宋若言的那只手：“他不想跟你走，把手松开，然后滚蛋。”
宋若桉脸上笑容不变：“是吗，哥，你不愿意跟我走吗？”
宋若言垂着头，从林乔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嘴唇泛着白色。
林乔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给陈舟瑾发了消息。
“哥，说话，”没得到宋若言的答复，宋若桉轻声说，“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这句话像是个开关，宋若言突然抬起头，轻轻把陶洛拨开，挡在了程夏和与宋若桉之间。
“放手。”他对程夏和说。
灯光正落在他漆黑的眼眸上，那眼神冷且平静，在光下都没有几分温度，就像是蕴藏着无穷负面情绪。
“我要是不放呢？”
程夏和死死盯着宋若言，像是要把他看穿。
宋若言别开视线：“你刚刚不是问我许了什么愿吗。”
“我的愿望是……”
“宋若言，我不想知道，”程夏和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生日愿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三岁的小孩才会信，我更相信自己。”
“从小到大你许了那么多次愿，有哪次是实现了的。”程夏和嘲讽地看着宋若桉，“失败的最大因素，你不是很清楚是什么吗。”
“因为那时我不是向你许愿。”宋若言平静地说。
程夏和微微一怔，低头看着他。
宋若言向前一步，低声道：“现在我向你许愿，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
程夏和错愕道：“我……”
“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帮我，可以吗？”
话音刚落，宋若言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小宋！”
“宋哥！”
程夏和抢在宋若桉之前把人揽在怀里，陈舟瑾也终于赶到。
“宋先生。”陈舟瑾客气道。
宋若桉看着抱着宋若言的程夏和，眼中晦暗不明：“陈小姐。”
“宋先生把我的艺人逼得太紧，他现在录不了之后的采访了，怎么办？”陈舟瑾为难道，“明天我们还要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去南京录综艺，节目组点名要求宋若言必须到场。”
“宋先生，你不得给我一个交代吗？”
六个人在陈舟瑾身后，把宋若言跟程夏和团团围住，陈舟瑾指了指天花板的摄像头：“宋若言的生日聚会，我们全程录制，并且会作为物料发布，宋先生，你确定还要跟我抢人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是不介意去宋老先生那里闹一闹，只是宋先生你……”
“陈小姐不必多言，”宋若桉面无表情，“今天我也是奉家里人之命，要带我哥回家过生日，既然贵公司不给我这个面子，不愿放人，那我也只好空手回去交差了。”
“不过贵公司可真是把剥削艺人做到了极致，我哥都这样了，你还要让他明天赶飞机？”
“这就不劳宋先生费心了，宋若言的身体我自会安排人去照料，”陈舟瑾说，“至少在我们公司，他是被当成个人看待的。”
宋若桉一顿，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转身离去。
陈舟瑾嘴角上扬，将宋若桉送出了包厢。
直到把宋若言送进了医院，他们才知道宋若言是回避型人格导致的抑郁。
“你早就知道了？”
病房里，林乔问程夏和。
程夏和盯着宋若言：“他自己说的，让我……离他远一点。”
“和宋若桉有关？”林乔问。
“嗯。”
南默唏嘘道：“小宋那个弟弟可不一般。”
“我刚上网查了，宋若桉今年才20岁，已经在剑桥大学拿了双学位，还是杭州宋氏在北京分部的总裁，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了，以后那还了得。”
陶洛看着程夏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忙捅了南默一下。
南默讪讪地闭嘴了。
姜致小心翼翼地说：“不过宋哥是那个……什么人格……”
方书冉：“回避型人格。”
“我虽然意外，但也没有那么意外，”姜致说，“宋哥虽然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但我还是总觉得他不开心。”
“我也跟他说过，不要只把我们当成同事，要学着信任我们，他也只是点点头说好，心里该藏的事还是一件没往外说，”陶洛叹了口气，“我也只见过他对程哥能少点距离感。”
“他得抑郁症都四年了，我们居然一点没看出来，还一直以为是他真的身体不好。”南默的表情一言难尽。
“只要他想瞒着，我们就不可能知道，”程夏和说，“就像我们都不知道他已经装睡多久了一样。”
宋若言：“……我也就，听到了一点。”
陶洛：“……”
方书冉：“……”
宋若言：“真的就一点点。”
林乔：“……”
姜致：“啊？”
南默：“妈的，宋若言，你赔老子的感情。”
————
林乔眼见着程夏和飞速打字，来了兴趣，凑过去想学习借鉴一下，看清程夏和屏幕的那一刻，他立马瞳孔地震。
［S.ANd：言言，宝贝，老婆，我错了(。﹏。*)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冤枉！］
［S.ANd：遇见你之前，我天天只想着怎么搞钱，连恋爱都没谈过，哪会有空去干那缺德事呢(t?t)］
［S.ANd：我发誓，但凡我有一句话是欺骗你的，我程夏和散尽家财，被万人唾骂，搓衣板两小时起步，男德经手抄200遍！］
［S.ANd：我听候老婆大人发落，绝无怨言！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林乔：“……”
他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冥思苦想，一张脸苦巴巴地皱成一团的程夏和，感觉三观都被刷新了。
“兄弟……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你懂什么啊，”程夏和白了他一眼，“我认错态度的好与坏，就决定了我今晚能不能睡在床上，这都五分钟了，言言还没回我消息，我觉得今晚的归宿很悬啊！”
林乔：“……言……言？”
林乔依稀记得，他们有一次录综艺玩泼水游戏，现场有不少宋若言的“泥塑粉”，南默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跟着台下的粉丝一口一个“言言”地叫。
结果那天南默被零封了。
南默这队，包括了方书冉，程夏和，姜致，全都是把命豁出去玩游戏的人。
宋若言那队，陶洛与林乔一向都是能佛就佛，佛不了就硬着头皮上，能咋样就咋样。
结果宋若言给南默“剃了个光头”，一点水不带放的，单方面地碾压全局，被主持人惊呼“塑料队友情”。
到了最后，连负责泼水的林乔都看不下去了，拿毛巾给淋成落汤鸡的程夏和擦了擦。
程夏和幽怨地瞪着南默，语气中是无尽的心酸：“你说你，好端端的惹他干嘛？”
而莫名其妙突然胜负欲爆表的宋若言，还在笑眯眯地看向负责猜拳的南默：“还来吗，南哥？”
南默颤颤巍巍地认输了。
所以说——
你管宋若言叫什么？！
哥们儿你不想活啦！？
两口子在家这么叫无所谓，但宋若言知道你在外也这样叫他吗？！
程夏和浑然不知林乔心中的震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理解地拍拍林乔的肩：“算了，忘了你是单身。”
林乔：“我……”
“我先走了，路上顺便买个搓衣板，上次那个被我偷偷扔了，得赶紧趁言言还没想起来，买个新的放回去。”
程夏和没等林乔解释，就快马加鞭地走了，脚步快到像有人在催他命一样。
林乔只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对面的位置就空了，只留下一阵风和凌乱的他。
林乔：“……”
谢谢啊，他脱单了！！！
————
千胜娱乐与程夏和的声明同时发出，强烈谴责了对方这种不负责任造谣传谣的行为，对方也在第二天删掉了那篇小作文。
路人纷纷为程夏和申冤，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好景不长，第三天，一个名为@用户 的微博小号发了一篇炸裂长文。
【@用户：
27号，我发了篇帖子控诉千胜娱乐旗下艺人程夏和，在韩国练习期间曾多次对我进行言语、行为上的骚扰、猥亵。28号，千胜娱乐一位姓陈的女士找到我，说会给我钱，让我改口删帖，我答应了，结果帖子删了，钱却没收到，我的家人还收到了短信和电话的威胁，我的个人隐私全部被泄露了，家门口也一直有红色的不明液体，我们全家都不敢出门了！
我曾经与程夏和同为qA公司旗下的练习生，因为都是中国人，家境也都不好，便一起去餐馆打工。我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便把程夏和当作最好的朋友，可他却以朋友之名，三番两次对我进行言语上的骚扰，包括但不限于对我身材的评价，感情经历等等（还有一些更不堪入耳的，我实在不愿回忆）。
一开始我只当作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觉得不用上纲上线，可程夏和得寸进尺，我身体上的各个私密处，都曾被他借着各种“不小心”所触碰。
2032年9月17日晚上，程夏和在qA公司抽烟，我无意路过，事后他被老师抓到训斥，一口咬死是我举报了他，并扬言要让我付出代价，随后对我进行了侵.犯，好在老师及时赶到，将我救下。
尽管qA最后开除了程夏和，但我身心俱疲，还是选择了放弃出道梦回了国。
而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我实在无法忍受，让我落下心理阴影的人现在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凭什么我的人生被毁了，他却能活得光鲜亮丽！这不公平！
于是，我在27号发文揭露程夏和的真实面目，希望能得到一个迟到十年的道歉。
可我等到的却是金钱的羞辱，与施暴者的反咬一口。
我的父母为了供我去韩国追梦，那些年已经是倾尽所有，我缺钱，所以我不得不成为了那个我所厌弃的人。
可我不仅没收到钱，还在千胜和程夏和的声明当中，成了不要脸的造谣者！
我的名声一落千丈，家人朋友都在看我笑话，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想到网上来问问，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
程夏和，如果哪天我选择了自我了断，那你绝对是罪魁祸首。】
帖子最后，还配了九张动图，均是视频监控。
程夏和端着盘子和女生擦肩而过。
程夏和笑着跟女生聊天，女生转头就走。
头发五颜六色的程夏和在天台抽烟。
程夏和跟老师打架。
程夏和跟女生在走廊里说话。
程夏和揪住了女生的领子把人扔到墙上。
女生推开了程夏和。
程夏和脱了自己的外套。
程夏和抓着女生的手腕把人往前拖。
九张动图，全都能清晰地辨认出，那就是程夏和无疑。
微博炸了，程夏和跟千胜全都被骂上了热搜。
#程夏和 性骚扰
#程夏和 滚出娱乐圈
#千胜娱乐 黑帮团伙
…………
消息爆出来的时候，林乔刚刚结束广告的拍摄，左顾右盼找不到陈舟瑾的人，突然见到一个年轻的小女生匆匆忙忙地提着袋咖啡跑了过来，一见到林乔就是鞠了个大躬。
“对不起！”
林乔：“？？？”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王笑语教她的吗？
“我是您的临时助理，陈姐先回了公司，让我来接您回住处，这是陈姐吩咐我给您准备的咖啡，您检查一下，热美式不加糖不加奶，提前七分钟准备好，入口温度刚好，您尝尝？”
小助理紧张兮兮地举着咖啡袋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乔。
林乔还没消化完她刚才一长串的自我介绍，小助理突然又道：“真的实在抱歉！我刚刚说谎了。”
林乔：“？？？”
“其实我是提前十五分钟拿到的咖啡，现在已经有些凉了，”小助理欲哭无泪，“我看咖啡馆人那么多，想必生意很好，怕来不及及时送到您这儿，就提前下了单。”
“结果我刚点完五分钟，他就提醒我可以取餐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么多人在咖啡馆，只是为了蹭免费wiFi和热空调的啊！”
小助理见林乔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林乔生气了，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林乔赶紧接过咖啡，一摸，温的。
“按理说，哪怕是提前十五分钟，到我手里也不会是温的，”林乔严肃道，“你取了咖啡之后，是在哪里等我的？”
小助理怯怯地说：“外面。”
林乔了然。
广告拍摄地没有工作人员的身份牌，无关人员一概不让进入，看来是陈舟瑾走得太急，忘记给小助理身份牌了。
“辛苦你了，”林乔叹了口气，“抱歉让你在外面等那么久，很冷吧？”
“还……还好，”小助理牙齿打颤，“不怎……怎么冷。”
林乔：“……”
“北京，11月，室外，”林乔哭笑不得，“你跟我说，你不冷？”
小助理迟疑道：“我可以说冷吗？”
“谁说不可以的？”
小助理张了张嘴，摇摇头：“没谁。”
林乔心下疑惑，小助理做了个“请”的姿势：“车就在外面，您请，您请。”
林乔扶额：“我觉得你得先搞清楚，第一，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仆人，第二，别对我说‘您’这个字，这会让我有种加班的劳累感。”
“您说的是！”
林乔：“……”
孩子爱咋叫咋叫吧，反正只是临时助理。
林乔感觉自己被陈舟瑾pUA了，小助理的敬畏之心他无福消受，倒是开始怀念陈舟瑾的雷霆本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