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别留遗憾
顾晓先带着奖杯回去了，中间隔了十分钟，林乔掐着表也回去了。
“林哥，你这厕所……”姜致欲言又止，“上得够久的哈。”
“嗯，拉肚子了，”林乔知道他们不信，也就随意地撒了个谎，随后又问道，“还剩几个奖没颁？”
“快了，还差两个，男女主角。”姜致答道，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林哥，那个……顾晓他领完奖之后，也出去了一趟，然后吧，他刚才也回来了，然后吧，你又回来了……”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林乔无奈地说。
“林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
“不行，我一定要讲。”
林乔：“……”
不光是林乔，陶洛都有些忍无可忍地捂上了姜致的嘴：“少说两句吧，等会儿被镜头抓到，又得被陈姐说了。”
“怕什么，”姜致躲过了陶洛的手，“马上就要解约了，我可算是自由了，我真是受够了南默的臭袜子了。”
南默：“……”
“等解约了，我想睡多久睡多久，我要自己霸占一个录音室，我要买好多好多炸鸡和烤串，就要凑到曾希面前吃，让他老拿我们和隔壁女练习生作比较。”
“哦还有，我要为懒羊羊正名，谁说17岁的少年偶像就不能用懒羊羊的床单了，小猪佩奇也一样，还有啊，我……我……”
姜致突然不说了，程夏和偏过头问道：“怎么不说了？”
“……我怕镜头突然怼上来。”姜致嘟囔着。
按照以往，程夏和这时肯定是要嘲笑过去的，但此时，镜头对准了另一个半场，离他们很远，程夏和却一反常态地保持了缄默。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安静，带着几分离别的沉重，只有场上颁奖嘉宾在念着颁奖词，还有台下热烈的掌声。
这份安静一直持续到了颁奖结束，七人一起离开会场，久违地进入了同一间休息室。
陈舟瑾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这是？你们吵架了？”
没有人说话，陈舟瑾看向陶洛，连好孩子陶洛也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陈舟瑾一头雾水，心中愈发不安，一时忘了自己要宣布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了？我看直播挺顺利的啊，除了……”
陈舟瑾恍然大悟：“因为林乔和顾晓被恶意捆绑了？”
“这有什么的，他俩又不是第一次被捆绑营销了，你们还没习惯吗？”陈舟瑾故作轻松地说。
显然，她并不知道林乔已经通过顾晓的手机，知道了网上的风评根本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这件事是我该发愁的，你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次回归，给你们十年的Undecon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依旧无人说话。
“行啦行啦，都振作起来，我们回家……”陈舟瑾顿了一下，随后改口道，“今天谁要回宿舍？回宿舍的一辆车，其他人是自己回住处，还是我找人送你们？”
“我回宿舍。”陶洛第一个说。
“行，还有吗？”陈舟瑾拎着车钥匙问道。
“我也回去。”姜致闷闷地说。
还没等陈舟瑾点头，南默也举起了手：“我也跟你们回宿舍。”
宋若言瞥了眼程夏和，说道：“我回宿舍。”
程夏和默不作声。
“我回宿舍。”宋若言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陈舟瑾说道：“知道你回去啦，还有吗？”
方书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拎着个包说道：“我也回。”
程夏和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书冉也回去啊？”陈舟瑾诧异地说。
“不行吗？”
“呃，当然行，”陈舟瑾笑了笑，“当年你就是第一个搬出去的，后来也再也没回来过，我还以为你嫌宿舍太吵，喜欢一个人住呢。”
“宿舍最吵的人”之一姜致：“……”
“宿舍最吵的人”之二程夏和：“……”
“还有人吗？”陈舟瑾继续问道。
“还有人吗。”宋若言加重语气，重复问道。
“林乔呢？你回吗？”陈舟瑾问道。
“我……”
林乔本来想找顾晓谈谈钱炜的事，但他也不想错过这难得的宿舍团建，便也迅速答应了：“我也去。”
“啊，那我得再去租辆车，一辆不够坐啊。”陈舟瑾一拍脑门，拉开了门，又关上了，回过头来问，“你们确定都去？”
除了程夏和，大家都点头附和。
“程夏和，你不跟着一起吗？”陈舟瑾察觉到了异样。
“我不去了。”程夏和轻描淡写地站了起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宋若言突然说道：“你不回去？那你去哪，找个女生出去耍是吗。”
“小宋，”陈舟瑾警告地说，“这种玩笑不要随意开。”
“小夏不去就算了，你自己回去还是我叫人？”
“我自己回去。”
“真的？”陈舟瑾怀疑道，“我总感觉你们有事情在瞒着我，你确定你能安全回到住处？”
“我确定。”程夏和耸耸肩，那副懒散的样子好像又变成了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程夏和。
“那好……”
“砰”地一声，宋若言摔上了门，陈舟瑾的话也戛然而止。
“这是怎么了？你们谁惹他了？”陈舟瑾审视着在场的众人。
大家默契地集体后退了一步，露出了程夏和。
程夏和：“……我说，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还是一点集体主义精神都没有。”
“别扯那些没用的，”陈舟瑾抬着头质问他，她才一米六，在一米九的程夏和身边却丝毫不显气场弱，“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程夏和摇摇头，“过段时间就好了。”
姜致浮夸地叫道：“我去程夏和，你玩冷暴力啊。”
“去你的。”程夏和抬脚就踢。
陈舟瑾把人拉了回来，严肃地说：“不管怎么样，还是那句话，有矛盾就赶紧解决掉，别梗在那儿，就像宋若言刚来公司的时候，你俩把气氛闹得多尴尬，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俩正儿八经地吵过架，今天是怎么了？”
程夏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行吧，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也不好再去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但有些话我得说明白。”
陈舟瑾环视众人：“我知道，合约马上到期了，你们都有了很多小心思，可以理解，我不会强求大家续约，也不会做公司交给我之外的过多挽留，但请各位知道一件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即将到来的，是属于你们的最后一次集体回归，公司告诉我说，打歌舞台不会有多少次，宣传行程更是少得可怜，大概专辑发行一周，你们就和公司分道扬镳了。”
“在那之后，你们还有多少机会可以七个人聚在一起，一起站在台上？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遭人烦的经纪人，带完你们还会有新的艺人交给我，一届又一届，如此重复下去。”
“请你们，收起那些不安分的小心思，重视这次回归，珍惜最后的你们作为Undecon的时间，”陈舟瑾郑重地说道，“我相信各位相处多年，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同事关系了，团解散之后，你们就是对手了，所以，也为了珍惜彼此，”
“最后一次回归期间，请大家谨言慎行，减少摩擦，别因为一些琐事，给彼此留下遗憾，给你们，也给粉丝，留下属于Undecon的最完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