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都依你2．0

顾晓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光“暗恋”整个超话都被端掉了，姚盼儿等贩卖明星隐私的人员也陆续被警察约谈，#私生 这一tag迅速窜了上去，盖过了#顾晓林乔 官宣，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整个组织十分庞大，姚盼儿的“暗恋”只是他们的一个分支，组织成员遍布四处，从酒店前台到经纪公司内部，只要有钱有人脉，就没有他们搞不到的个人信息，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Undecon刚出道的时候，有两个女生曾经来鹿山苑蹲守林乔，结果等到的是顾晓跟顾晨曦，她们的信息就是从姚盼儿那里买到的，只要500块就能打包买到上百位明星的手机号或家庭住址。

十年前姚盼儿没去成的局子，十年后顾晓弥补上了这个遗憾。

“按照她这个严重程度，最少要判三年。”顾晓说。

林乔唏嘘不已：“她何必如此。”

“其实原因挺简单的，你猜猜看？”

林乔思索了一下，猜测道：“因为钱？”

“正解。”顾晓打了个响指。

姚盼儿的口供里自始至终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钱。

她需要钱，或者也可以说是不光她需要钱，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全都需要钱。

姚盼儿对于钱的欲望从她16岁的时候就萌芽了，那时唯一对她好的外婆重病在身，家里人却为了省钱，连医院都不让去，说是“岁数到了，治了也是白治”。

在他们看来，钱这么宝贵的资源，应该用在刀刃上，留给有着大好未来的人，比如姚景舟，而不是苟延残喘，没有挣钱能力的老人，那简直是暴殄天物，俗称浪费。

于是，姚盼儿选择了辍学打工，给外婆攒钱治病，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带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的“王哥”。

姚盼儿接的第一笔单不是林乔的，而是周放的。她没有经验，只能当一个群演，看着人群中心的“主演”是何等地卖力，她站在人群里，举着周放的横幅，机械地跟着身边的人一起喊着那几句毫无新意的台词。

姚盼儿的第二笔单就是林乔的，她很缺钱，自告奋勇地报了名当“主演”，按照原定的计划摔倒在了林乔跟前，正要眼睛一闭开始撒泼打滚，眼前的阳光突然被一片阴影遮挡住了。

“没事吧？受伤了吗？”林乔说。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就连外婆，在她偶尔清醒的时候也是一直拉着她哭，哭到她麻木。

姚盼儿被那关切的目光烫到了，到嘴边的台词一句也想不起来，她避开林乔的视线，下意识地去寻找王哥，却根本看不到对方的影子。

保安很快就来了，姚盼儿知道这是任务失败，自己被抛弃了。

无论在哪里，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这个认知让当时年仅16岁的她不禁流下了眼泪。

姚盼儿知道自己在做不对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会给面前的男生造成极大的伤害，她罪无可赦，所以在陈舟瑾的审问下，她选择了如实招供，不光是为了让陈舟瑾保密，还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但姚盼儿没想到的是，林乔会这么轻易地放自己一马。

他说：“这又不冲突。”

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出橘色温柔又灿烂的光影。

到底是骨子里多善良的人，才会选择对伤害自己的人网开一面。

姚盼儿真心觉得感动。

可这份感动仅仅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姚盼儿回到了家，在这个狭小到她需要和弟弟挤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出租屋，姚盼儿注视着满地的瓜子壳，一池没洗的碗，一堆没洗的衣服，她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意识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这么大。

有的人生来就众星捧月备受宠爱，为了打压他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而有的人再怎么拼尽全力，也依旧逃不出这阴暗的井底。

简单来说，姚盼儿黑化了。

在她看来，林乔网开一面的行为只是圣母心罢了，好人永远只会带着光环，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是地放过那些坏人，并对坏人的改变寄予厚望。

可她的妈妈说得对，她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子，林乔看走眼了。

姚盼儿只有在跟随王哥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点活着的真实感，她不用洗衣做饭，不用被拎着耳朵，听他们唠叨说女孩子就是赔钱货，也不用每天提防着渐渐长大的弟弟对自己动手动脚。

姚盼儿很听话，渐渐得到了王哥的重用，她开始由线下转为线上，像一个指挥家，各种私人信息就是她的指挥棒，在谋杀的艺术领域，她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林乔。

恩人见到自己曾经救赎过的可怜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姚盼儿很期待看到林乔会作何反应。

不是想要众星捧月、万众瞩目吗？

她给他，全都给。

姚盼儿在她阴暗的井底凝视了林乔十年，用她的指挥棒，一刀一刀地，在林乔那张精致的脸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血花。

航班，宿舍，酒店……

手机号，微信号，身份证号……

姚盼儿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她因此得到了钱财，也因此得到了愉悦。

精神感化是不可能的，只有实质的金钱才能叫救赎。

因为看到她的确从外面带回来了钱，姚盼儿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每个人跟她说话都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但姚盼儿还是放任了姚景舟对她无礼，因为这有助于她在蒋宁面前树立一个倍受摧残的小白花的形象。

是的，不是蒋宁无意中认识了姚盼儿，而是姚盼儿选择了蒋宁。

没有人会想到，姚盼儿在网络上干着那种地狱的勾当，却会在养老院干着天使的工作。

一边犯罪，一边赎罪，人生乐此不疲。

姚盼儿看上蒋宁的原因有三点——

第一，她有钱了，想找个男人玩玩，蒋宁长得也合她胃口；

第二，她想要更多的钱，而蒋宁确实有钱；

第三，蒋宁好骗。

姚盼儿孤身纵马横闯江湖这么多年，见识过了大风大浪，自以为早已拔情绝爱不会心动，却还是在蒋宁身上栽了跟头。

这一心动，就不可挽回了。

姚盼儿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蒋宁是真心对她好，这个傻了吧唧的富二代经商很有一套，可在感情上，却天真得连姚盼儿这个大反派都不好意思了。

姚盼儿想过金盆洗手，努力和蒋宁去过正常的日子，可她在组织内部牵扯太深，想脱身哪是那么容易，天罗地网的眼线，连林乔那种身边有保镖的人都躲不过，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姚盼儿这才知道，原来王哥他们不光从事贩卖明星个人隐私，他们的主业而是电信诈骗的传销组织。

她逃不掉了，以前是被家庭所困，现在是被她自己所困。

蒋宁的疏远是意料之中，姚盼儿原本想找机会提分手，可就是因为她贪恋着蒋宁带给她的那点温度，一直迟迟没有提出来，直到她再次见到林乔。

蒋宁和林乔认识，这是姚盼儿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在听到林乔声音的那一刻，天光大亮，就像一把利剑，刺破了她用来伪装自己的重重迷雾，将她暴露在光明之下，让身处黑暗井底的她无处遁形。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离开顾晓家后，姚盼儿除了去给外婆扫了一次墓之外，哪里也没去，就在家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手机关了机，姚景舟来找过她要钱，她没开门，姚景舟骂骂咧咧地走了，说他连蒋宁都联系不上。

姚盼儿安静的面具有了破碎的裂痕。

这套房子还是蒋宁给她买的，蒋宁自己都不肯住进来，说他可以再忍忍，等结婚了再同居。

蒋宁啊……

姚盼儿想着，不知道现在她打开手机，能不能看到蒋宁给她发信息。她只希望蒋宁不要来找她，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被警察带走的画面。

尽管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分别的也不是很愉快。

————

“那小宁他……”林乔担忧道。

“还是那样，”顾晓揉了揉眉心，“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个正经，昨天还跑到澳门塔蹦极去了。”

“蹦极啊……”林乔叹了口气，“如果蹦极之后他真的能放下就好了。”

“不说这个了，总之，一切都结束了。”林乔摆出中二少年的架势，大力地伸出右手，要和顾晓击掌。

顾晓微微笑了一下，伸出左手，然后忽然握住了林乔的手，将五指插入指缝。他将相扣的双手放在鼻息之前，闭上眼静静地吻了一下。

林乔的指尖颤动了一瞬。

“我一直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再更加坚定一些，”顾晓说，“包括父母在内的种种因素，终究只是我强加于自己的枷锁与桎梏。生命短促易逝，如果我们终有一天要失去它，”

他将下巴搭在林乔的发顶，整个人既像是拥抱，又像是单纯地倚靠着林乔。

“我想把懦弱归还给过去，我想试着更加勇敢、执着与不计后果。我想喜欢你，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所以，林先生，”他们之间的相隔本就不远，如今只剩下咫尺之间、呼吸可闻的距离。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出过去，走向未来吗。”

久违的称呼，熟悉的对话，林乔回想起那个在阳台的晚上。

“什么啊，”林乔的眼角泛了红，虽然只有一点，像是调淡的水彩浅浅晕上去的，“傻了吧唧的。”

顾晓像以前一样催促道：“快回答我。”

林乔矜持地说：“让我想想。”

顾晓在林乔嘴唇上亲了一下：“这还需要想吗？”

“你不对，”林乔捂着嘴，像是被侵犯了一样惊呼道，“你不按照剧本来。”

“那我错了，你想吧。”

“嗯……”林乔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如果顾先生的此番话，我可以理解为求婚的话……”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骄矜，但那双杏眼却很柔和，声音中更是有着浅浅的藏不住的笑意：“那不用考虑，答案就是‘我愿意’。”

顾晓没说话，他的吐息慢慢变重，在某个瞬间让林乔感到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般的危险。

“怎……怎么了顾先生，你做不到吗？”

顾晓反手扣住林乔的后腰，将人紧紧地贴着自己：“都依你。”

————

顾晓的吻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火辣辣地燃烧过每一寸他所触碰到的肌肤。

林乔的体温急速地上升，顾晓的手抚上他的腰，那略带粗糙的指纹在上面摩挲着，林乔觉得那一节腰的热度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负荷的温度，它正在急速地燃烧脂肪，林乔预计他的腰肢很有可能融化融化，缩小缩小，最后断成两截……

重逢以来，林乔认为顾晓算得上自制，也就是最近才开始放纵了起来，这次顾晓不知怎么起了兴，挑得林乔浑身瘫.软得坐不住。

“这是……沙发，”林乔艰难地趁着换气口说道，“能不能去床上？”

“可我们还没在沙发做过。”顾晓不给林乔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掠夺走他的呼吸。

（删减）

“着急了？”顾晓欣然同意林乔的邀请，长臂一伸，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

“你家怎么到处都是……”

“嘘，步入正题。”

到了最后，理性早已溃散，只余颠倒的狂乱，林乔听见顾晓的抽气和轻吟，也听见自己压抑的低乞。快慰的感觉一层层累加，爱欲到极致，赤.裸的身体奇异地交叠，漫天的烟花在脑中爆开，激绽出无边的欢悸。

（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