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别人的男朋友有的,我也要有。
第二天,夏知茶和傅辞与去了一趟云山寺。
这里是京城最负盛名的寺庙之一,坐落在近郊的云山之上。
前一段时间江黎黎让夏知茶陪着去请了几件手串,她便也在那里许了愿。
今天去还愿。
石阶从山下延伸至山腰牌匾,好在每一步台阶都不算高,走起来不怎么费力。
阳光正好,从两旁的树荫之间漏下,叶间有风拂过,沙沙作响。
傅辞与边走着,边把玩手里的小玉佛,语调随意地问夏知茶,“你许了什么愿?”
这个小玉佛自从上次夏知茶送给他之后,他便一直随身带着,她不在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时不时拿出来摩挲,如今被养得光泽莹润。
夏知茶软声回答:“祝你一切都顺利。”
傅家这件事,从外界的吃瓜群众的视角来看似乎解决得很快,几乎毫无悬念,但夏知茶一直明白,这并不轻松。
里面有太多风起云涌。
她没有办法在这些地方帮到傅辞与,只能在背后默默祝他顺利平安。
她不信神佛,唯二的祈愿,都是因为他。
傅辞与总在这些时候被小姑娘惹得心软,忍不住又想低头去亲她,碍于在外面,又生生克制住,一双眼柔和又幽深。
等到走进寺庙,旁边有求签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游人络绎不绝,姻缘的窗口挤满了情侣。夏知茶转过脸,抬眸望向傅辞与,问他,“你要不要求这个?”
傅辞与抬起下颌看了眼,散漫笑了声,语调坚决:“不要。”
他不想把这些东西交给神佛决定,说他狂妄也好,他有这个自信,只要夏知茶不放手,无论如何,他们只会永远在一起。
他的手里永远握着上上签。
云山寺很大,除了正殿还有一整个后山的园子可以逛,还了愿时间还早,两人便往后面走走逛逛。
山上的温度比下面低一些,又四处被树木掩映,算得上阴凉宜人。
园子的正中有一棵十分高大的古树,枝繁叶茂,较低的枝条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色绸带,什么愿望都有。
旁边还有一圈木质栏杆,上面是挂满的姻缘锁。
因为之前求签傅辞与拒绝得坚决,夏知茶便也自然而然的认为傅辞与对这些不感兴趣,便也没开口问。
那边买姻缘锁的地方也围了很多情侣,夏知茶望过去一眼,正好看见一对小情侣甜甜蜜蜜地拿着刻了他们名字的锁走出来,手牵着手要去挂上。
别人的事夏知茶并没有很在意,等她收回视线,突然听见耳边漫不经心拖长的嗓音——
“你不问吗?”
夏知茶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回头去看傅辞与:“……问什么?”
就见傅辞与也正从那处收回视线,一双桃花眼挺骄矜地冲她睨了过来,眉眼稍扬,言简意赅:“姻缘锁。”
“……”
夏知茶顿了一下,慢声解释:“我以为你对这些没兴趣——”
她尾音还没落下,不远处那头又传来一对情侣的争执声。
“你就是不爱我!都不愿意买这个!是不是根本没有想过和我永远在一起!”女声泫然欲泣。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寺庙景区的玩意儿都是骗人的,你看,一个锁一百多,一点都不划算……”男声带着一种底气不足,想方设法找借口的感觉。
“……”
夏知茶眨了眨眼,忽然感觉到手被傅辞与抓住。
“你也觉得不划算吗?”他低下头,语调有点吊儿郎当地问。
“……”
这什么跟什么啊。
人家是女孩子委屈,怎么换到他们这儿,看着挺委屈的人变成了傅辞与。
夏知茶默了默,感觉自己的手又被握紧了点。
傅辞与牵着她,长腿一迈,不紧不慢地往那边走,唇角微勾,垂着眼看她。
“别人的男朋友有的,我也要有。”
夏知茶:“……”
这人有的时候还,挺幼稚的。
负责给姻缘锁刻字的人是在寺庙里修行的老师父,一边询问两人的名字,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笑意慈祥。
临了还给他们送了一条红绳,挺长,是那种结实的几股细绳编成的。
像月老的红线。
傅辞与直接把红线系在了自己手腕上,又让夏知茶系上。
冷白骨感的手腕上多了一抹红色,越发显得几分性感好看。
然后把她的手牵得紧紧的,挺高调地迎着人来人往,走出了寺庙。
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今天也没什么安排,两个人都不着急,于是下去的路上,走得挺慢,不时为路边的风景驻足一会儿。
这个季节手牵手久了,手心会有点黏腻,夏知茶稍微挣开了一点,傅辞与回头看她一眼。
刚才的要求得到了满足,他这会儿眼里是明显的愉悦情绪,也没说什么。
于是走下去的时候,就变成了傅辞与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夏知茶脚步有些慢地落在了后面一阶。
走着走着,夏知茶望着傅辞与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系的红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奇怪的错觉。
她迅速上前两步,又牵住了傅辞与。
小姑娘难得在外面这么主动,傅辞与眉峰一挑,低头看她:“怎么了?”
“我感觉刚才有点像……”
夏知茶声音有些犹豫,很慢地说了半句,便止住了声音,摇摇头,“没什么。”
傅辞与盯她一会儿,笑了下,也没继续逼她说。
回去之后,红绳被打了个漂亮的结,挂在了玄关。
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这个季节最舒服的就是抱着小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吃过饭发困,夏知茶身上披了一件毛绒毯,昏昏欲睡,突然感觉身边的沙发凹陷了一块,傅辞与坐到了她旁边。
他刚才去处理了一点公司的事,这会儿刚从房间里出来,顺手又去玄关拿了红绳,在手上绕来绕去。
夏知茶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红绳勒紧了指节,在皮肤上留下一点凹陷,稍微泛白。
她突然又想起回来的时候那一幕。
傅辞与接收到她的目光,大约也想起了那时候,有些不经意地问,“之前下山的路上,你想跟我说什么?”
“……”
没想到这会儿还能旧事重提,夏知茶空咽了一下,“……也没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私密空间里,她胆子大了些,悄悄把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这才有些心虚地小声开口——
“……就当时觉得,我们那个样子,有点像是在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