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十二点整
今天的大海市天空晴朗无云，能见度很高，能很清晰地看见天空。
凌兴发坐在车上，时不时抬头看向空中。
一路上，他都表现地紧张不安，既是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又是担忧。
很快，车子来到了x-AI的总部，缓缓驶入园区内。
杜南已经带着一票新班底等在前面。
看见凌兴发从车上下来，杜南胜券在握地迎上凌兴发的目光。
“凌老板，欢迎来到进入2.0时代的x-AI，在我的人马带领下，x-AI将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公司，你和你的女儿将是这场变革的见证者。”
凌兴发脸上没有太多变化的表情，只是抬头望了眼一览无余的天空，才把女儿从车上抱下来，缓缓走向杜南等人。
“进去吧。”
看到凌兴发并不待见自己，杜南也不在意，转身走在最前面开路。
他身后的一票x-AI高层也一齐跟了过去。
“我已经让人在实验室准备好了，给你女儿做完齐全的检查就可以帮她装上第二代的脑机接口，这个过程我们会做到接口完全适配你女儿的身体，保证让你女儿恢复与外界交互的能力。”
杜南一边走一边介绍，凌兴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跟在身边的司机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协议已经拟好，你让你的人看一眼，只要我最后签个名，协议就能生效。”
杜南心底一喜，挥手让一边的法务部长拿走那份协议去看看有没有问题。
法务部长拿到协议跑到一边去核对里面的条目。
没一会，法务部长又跟了上来。
“杜总，没问题，只差凌总签个名就行了。”
杜南点点头，他倒也不急。
凌兴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亲眼见到女儿没问题后才愿意签名。
杜南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挥挥手让法务部长继续跟在后面。
虽然杜南面上没变，但心底却缓缓绽开了笑脸。
这凌兴发无论怎么选择，都只有自己这一条路可走。
他根本没得选。
今天，他杜南吃定凌兴发了。
这时凌雅紧了紧抱着父亲的手，在凌兴发耳边乖巧地小声说，“爸爸，我有点怕。”
“没事的，有爸爸在。”凌兴发出声安慰，“不论如何，你今天都会恢复的。”
一行人通过电梯来到了一层宽敞明亮的实验中心层。
这里到处是线缆连接的电子仪器和显示数据状态的屏幕。
一些被透明玻璃围住的独立实验室里，安放着一些用于实验的灵长类生物。
一只猿猴脑部插满了接口与线缆，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呆立在独立实验室内。
另一只猿猴的脊柱被金属条一样的元件覆盖，在独立实验室内绕着圈走路。
线缆连接金属条与它背后的大型主机，主机不断通过微调电流的方式输出电信号，以此来控制这只猿猴的行动。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场景，凌兴发不免升起浓浓的担忧和无力感。
但实验中心内到处忙碌的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又让他稍稍安心。
他心里明白。
没有这些猿猴提供的数据，也就没有技术的改进和发展。
只有在猿猴身上插接口，吸收其中的经验，才能做到避免在人身上插接口，改用电极贴片。
据他了解，陆峰掌控x-AI时期也是这么做的。
走过这些实验室，他们来到位于实验中心一角的一个独立实验室旁。
在独立实验室里，已经围了一整个身穿白大褂的科研团队。
杜南对凌兴发介绍了下这支团队里的人。
他们大多是出身国内外名校的计算机、生物信息等领域的大牛，有不少还曾经是高校和科研院所的教授。
这样一支团队的实力放眼世界也是绝顶的。
杜南觉得这样一番介绍下来，足以让凌兴发彻底放心下来。
于是他示意凌兴发将女儿送进去。
凌兴发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踏入独立实验室内，将凌雅放在洁白的实验台上。
轻声安抚了女儿几句，凌兴发才退出实验室。
站在透明的玻璃前，凌兴发先是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就看到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对凌雅进行全面的检查。
体征数据、血样检查、脑部活跃度等等重要的数据一一被检查出来，展示在实验台旁边的屏幕上。
根据这些数据，他们接下来将会量身定做完全符合凌雅神经系统的脑机接口。
等待这些数据需要不短的时间，但凌兴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玻璃前，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里面的状况。
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杜南也极有耐心地守在一旁，他对自己的团队有相当大的自信。
眼看着过了好几个小时，已经到了中午，时间也快到了十二点。
所有的检查流程堪堪走完。
实验室里面的团队并未停歇，而是准备检查后的下一步。
他们拿出了一整套工具，那些工具除了缆线之外，还有一些极细的银针。
银针一端连接上主机，一端被设计成了特殊构造，看上去极为锋利。
那仿佛是为了刺入而特意做出的工具。
凌兴发顿时生出不好的念头。
以现如今人类的技术，要想在不损害大脑的情况与AI建立连接，只有电极贴片这种脑机接口。
虽然也有刺入脑部，直接刺激脑神经来建立连接的方式，但那风险极大！
根本不可能保证不伤害到使用者的脑部。
他猛地看向杜南。
“你们tmd在干什么，x-AI的脑机接口不是采用电极贴片的吗？给我停下来！”
杜南眉头一皱，解释道，“x-AI的脑机接口一直有两种方式，一种方便但效果微弱，一种麻烦但高效出色。银制的脑内置入接口就是后者，比起效果微弱的电极贴片，脑内植入接口才是能让你女儿重见光明的希望。”
凌兴发顾不得那么多，破口大骂，“放p，你以为我不知道脑内置入接口风险有多高吗？陆峰都不敢用的，你们敢把未成熟的技术直接用在我女儿身上？”
杜南冷哼一声，“陆峰不敢，我敢。”
“而且。”杜南继续盯着凌兴发说道，“你以为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能让你女儿重见光明吗？一代的x-AI脑机接口做到了吗？”
这一句话直接让凌兴发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
是啊，电极贴片的接口只能让小雅感受到模糊的信息通过AI输入进她的大脑，产生了微弱的交互。
但那根本不足以实现重见光明。
除了内置接口以外，还有别的方法吗？
凌兴发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11:59。
然后他再次看向窗外的天空，心中的忐忑不安到达了极点。
别的方法，真的存在吗？
时间慢慢流逝，看着凌兴发呆呆望着窗外，杜南也不禁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但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在他看得不耐烦地时候，准备让实验室里的人继续下去，时间来到了十二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