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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求娶

老余笑眯眯的捧着一盒礼物,双手奉上。老夫妻见三人特意做了寻常打扮,行为举止也没有任何嫌弃之色,心里也是感动,赶紧招呼三人进屋。

项香见姑娘扫了一眼已经无人的马车,眼里淡淡的失落一晃而过,项香心里顿时一阵欢喜。

项香接过姑娘送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这是用什么水泡的?”

姑娘的娘亲笑道,“是她天天划着船在荷叶上攒的。”项香又对姑娘投去赞许的目光。

兮息见姑母给了她一个眼神,兮息心下会意,这是要说正事了。

兮息笑着起身,先是蹲身一礼道,“听说此处就是前朝着名画师所绘的《富春山居图》实景之所,我和余叔出去好好欣赏外面美景去。”

项香见屋里四人顿时有些紧张,项香起身微微一礼,“多谢姑娘前日救了新朝的岭南王,我是齐家二夫人,闺名项香。刚才那孩子是我的侄女:项兮息。我这番前来,其实是为了王爷而来,想来知道各位心意。各位可以和我说说心里话。”

屋里一阵沉寂,许久姑娘父亲道,“那天采荷救了人之后,我们就觉得此人身份肯定贵重。但是,我们只是平常打鱼人家,并不敢妄想什么。”

项香心里一乐,还真的叫采荷。“那么敢问大叔贵姓?”

采荷父亲躬身行礼道,“不敢称贵字,小民姓夏。”

项香继续道,“从采荷姑娘救了我家兮息的那件事情,我们都知道,姑娘秉性人品实在难得。后来又那么巧的救了岭南王,这就是上天给的缘分。王爷在我们临行前说了,他只回京给太后拜个年,为了新朝,他依旧要回来统领水军的。如果王府待不习惯,姑娘一家依旧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可以说的已经是很直白明了真诚了。夫妻二人和姑娘兄长都不说话,都看着自己女儿。岭南王在他们家养了近半月,他们一家对邻居们说是亲戚。可是那一身被淤泥都掩盖不了的贵气,又怎么可能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亲戚关系?

项香一看,就知道了这家是看重女儿的,姑娘是可以当自己事情的主的。

采荷姑娘抬眼看了一眼项香,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她低声道,“不瞒夫人,我家虽然渔民之家,不如公门富贵,但是我也是觉得生而为人,绝不甘自轻自贱。凡事我都会自己做主,绝不委屈自己。”

项香一听,有门。她乐呵呵道,“我们王爷身边全是护卫和随从,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丫鬟都是伺候来客的。姑娘如果点头,必定以正妃之礼待之。”

一家人都惊呆了,姑娘母亲落下泪来。“这位夫人,您没有骗我们吧?”

项香依旧是微笑道,“我是项家女儿,绝不骗人。而且,我在这里和二老保证,有我在,采荷姑娘绝不会受欺负。”

采荷姑娘不禁又回想起和岭南王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么的清俊优雅,进退有矩的男子,怎能不会生出爱慕之心?现在他都能如此为自己着想,心里怎么不会感动?好吧!就赌一把!她轻轻的点点头。

项香高兴极了!“成啦!”她退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碧玉镯子,牵过姑娘的手,套在上面。“这是我成亲时,太后娘娘赐下来的。现在就当作姐姐的见面礼。请二老耐心等待,明日就会有媒人上门。日后的三书六礼,一样都不会少!”

在外等候的老余和兮息见项香笑呵呵的出门,都明白妥了。二人也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一起告辞离开。

回到岭南王别院后,老余就飞一般跑到了岭南王的书房。这位王爷看似在处理公务,可明显一看,就是魂不守舍。

老余心中高兴,也顾不上行礼,直接道喜,“王爷,您有王妃啦!”

岭南王腾的站起,有些不信道,“她,同意了?”

老余满脸笑容,“那是当然!齐二夫人出马,岂有不成之理?”

“那,那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岭南王着急了。

这时项香和兮息也走到了书房,项香笑道,“您什么都不用管,只管交给我们。年前保证把王妃帮您接回来!”

听闻此言后,岭南王居然对着项香施了一礼,“阿香姐姐,小赫这一生遇见你,真好!”

……

待孙兆辉一行抵达京城,铺天盖地的好消息让皇帝天天上朝想装威严都装不了了。

先是江南道那么大面积的水患顺利解决,顺带还除了几个扶桑细作的窝点,在海上又击沉了五艘扶桑的敌船,大大的扬了国威。

再者是岭南王失踪多日安然无恙归来,还找回来了一个王妃,一下子了却了皇帝和太后多年心结。

最后就是太子开始参与朝政,把皇帝交给他的几件事情处理的颇为不错!明年太子大婚后,皇帝觉得,他忙碌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还有就是武试中出现了很多优秀的武将人才,尤其是武状元孙广白,任命为员外郎,自愿跟随兵部尚书陈源陈大人身后学本事。另外还听说打马游街时,英雄又救了美一次,而且又是荣国公家的姑娘。这次不用荣国公求了,皇帝亲自为二人赐婚,来年就成亲。

广白在孙府热泪盈眶,磕头拜谢孙老太君、侯爷和侯爷夫人。这姓氏是他求来的,他说一辈子都是孙家人。

这么多喜事一起涌到皇帝面前,心情如何不好?简直是越想越美啊!

这日早朝,皇帝大手一挥,所有参与赈灾的官员,全部加官半级,加俸半年。百官齐呼,“陛下英明!”

皇帝乐呵呵的想起来了一件事询问起了孙兆辉,“听钟况送来的奏疏上提到的几种滤水法子及时有效,因此减少了很多疫病的发生。但是他没有提及那人是谁,孙卿知道吗?”

孙兆辉知道是兮息想的,但是因为也是孙夫人和他说过兮息不想出头露面,因而他出列回禀道,“应该是岭南王府上的一位有才华之人吧!”

皇帝更加好奇了,岭南王请孙兆辉送给他的私信,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听孙兆辉这般回答,怕还有隐情,就不再追问了。

下朝后,皇帝拿着信来到了太慈宫,孙夫人正在陪着太后看信。还没进殿,就听到了阵阵笑声。

皇帝也很开心,前不久听说了岭南王失踪,太后就卧床不起,时不时就会痛哭晕倒。他自己也是心中难受,还要强撑着安慰太后,处理国事。

但是一接到了飞鸽传书说岭南王安然无恙归来,还是一位姑娘救的消息后,太后立马就恢复了精神,开始安排宫人打扫起岭南王曾经住的宫殿。那么孙夫人带回来的,又是什么好消息呢?

孙夫人见到皇帝前来,赶紧见礼。皇帝又给太后行了礼。

皇帝笑着问,“什么好事情,母后这么开心呢?”

“皇帝自己看吧!你这弟弟,终于铁树开花了!”太后笑道。

皇帝看完后,也是笑逐颜开。

孙夫人道,“臣妾和齐二夫人在路上接到太后娘娘密信后,就商量好了。阿香绝对能说动那姑娘点头。您放心,王爷已然动心,那姑娘又那般性情,待一起回京过年时,太后定然满意。”

太后有些着急道,“但是这么多天了,消息怎么还没到呢?”

孙夫人笑着安慰道,“这等大事,定是要派人回来一五一十的说与太后听的。快了!”

皇帝也把那封岭南王给他的信打开了,看完后,皇帝脸上了表情很奇怪,他把信递给了太后。

太后看完了信后,也是面色有些凝重的又把信交给了孙夫人。

原来岭南王除了把他被水卷走后的经过细细说清楚了,还把兮息及时提醒的滤水法子和他想收兮息为义女的原因都说了。除了怕将来有人会知晓她曾经做过北梁圣女的过往生事外,他依然是想着用这个名义,把当初萧家财产还是归还到兮息手中。

孙夫人恭敬的把信双手交还给太后。孙夫人道,“根据臣妾对那孩子的了解,她是不在乎名声和钱财的。”

皇帝颔首道,“的确。钟况的奏疏中只是提到了一位有识之士献的妙计。”

他俩都看向了太后,太后思索片刻后,“这样吧!暂且搁置着。他们过年都会回京,到时候再说吧!”

孙夫人看着沉思中的皇帝和太后,她突然想到了京中流言与自家儿子,她大着胆子故意笑着道,“臣妾家的京墨和阿香姐姐家的安之也是出了力气的,太后娘娘可不能忘了啊!”

太后身子往软枕上一靠,笑道,“哀家还没说赏,你这就急了?”

孙夫人立刻给皇帝、太后行了一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想给京墨先定个人,臣妾怕晚了,会被抢了去。”

太后心里一动,她和皇帝对视一眼后,“哀家懂了你的心思了,你就放心吧!”

孙夫人感激的磕头行礼后,告退出宫。

太后问皇帝,“那丫头不愿意太招人注意,可是这些事情总会慢慢的传扬开去。皇帝,你要先想好应对之策。”

皇帝点头答应。

“还有,赫儿难得解开了心结,他那么看重项香和兮息,哀家也是很感激。可是,这太看重了,哀家也觉得不太妥当。毕竟以后王妃入门,虽说是性情洒脱的渔家女儿,但是以后成了母亲,还是会为自己儿女着想。这赵心悦的请求,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太后边揉眉心边道。

皇帝沉思后道,“母后思虑周全,但是那孩子过了年后才十三,这事情要如何开口呢?另外太子他……”

“传信给阿香,让她仔细和兮息说清楚利弊。太子越是这样,这事就越耽搁不得。要不让她答应做赫儿义女,要不就定下和京墨的亲事,要不就在外面永远不要回京。”太后有些怒了。

皇帝有些无奈,太后因为喜欢项香,就算当初他倾慕于她,太后也不忍责怪。可是这个项兮息的横空出现,太子明显的叛逆情绪,太后有些迁怒了。这也有些不公平啊!

皇帝先是行了一礼道,“母后息怒,儿子即刻传信。”

歇了片刻,皇帝又给太后送来一盏茶,试探着问,“母后,您最想看到的结果是什么?”

太后闭上眼睛,沉默了一阵,又叹了口气,“就让她成为赫儿义女,然后与孙家京墨那小子定亲。哀家不该迁怒于她,那么出色的孩子,是该被人喜欢。”

皇帝看太后情绪稳定,然后笑道,“小赫之前住的宫殿还缺什么吗?这年前成亲有些急了,朕明日下旨派礼部侍郎去小赫那里主持大局。母后您看如何?”

太后想到即将成亲的小儿子,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笑着道,“皇帝辛苦了!”

皇帝从太后宫中回到了广仁宫内,也是不知该如何给项香写信。

给官员和商户的赏赐都好办,可是对这个丫头的赏赐——重了怕引人嫉妒,轻了又觉得不忍。不过,太后的想法的确是两全其美,就不知道那孩子自己愿不愿意。

……

皇帝的信和孙夫人的信同时到达杭州府岭南王别院,项香把两封信直接给了兮息看过。

兮息又把信递给了岭南王和齐二爷过目,三位长辈也不说话,就看着兮息沉思。

半晌,兮息问项香,“姑母,如果京墨哥哥以后遇见他的命定之人,或者兮息将来对京墨哥哥也只是兄妹之情,这亲事能退吗?”

“啊!”项香七上八下的心刚才甚至停了一拍,原来这孩子的沉思良久,居然是考虑这个?

项香有些语无伦次了,“啊!这!那肯定是可以的!你还小,再说,陛下允许孙侯爷当初所请,至少十年后京墨才可娶亲。哦!不对,现在还有八年了!呵呵!”

兮息定定的看着似哭似笑有些奇怪的项香,“姑母,您怎么了?”

“啊!没事!那兮息是愿意做王爷义女了?”项香问道。

兮息看向岭南王,起身一礼,真切道,“王爷这么为兮息着想,兮息怎么能不明白王爷的用心良苦?不过,王爷这么年轻被称为义父……还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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